夜色刚笼罩天空,霍无双的马车就到了沈家门口。

  霍无双撩开帘子,沈琳琅将食盒递到她面前。

  “给你的。”

  霍无双把食盒放到一边,伸手把沈琳琅拉上车。

  “快,你先上来,中秋会已经开始了。”

  沈琳琅上了马车,霍无双扬唇看向前方,笑得有些得意。

  “王爷,琳琅坐我的马车。”

  沈琳琅这才看到不远处的谢尘,歪头看着霍无双,轻笑出声。

  “幼稚。”

  霍无双把帘子放下,抱着沈琳琅的胳膊。

  “等你们二人成亲,我再想跟你坐同一辆马车,那要挑时间了,所以我得珍惜。”

  霍无双把头枕在沈琳琅的肩膀,像争宠的小孩。

  中秋游园会很热闹,马车不能停在里面,三人只能从巷子外走进去。

  允肆等在国子监门口,身着一袭月白色华服,头上白玉发冠,翩翩君子的打扮,只是腰间那个花里胡哨的丑荷包破坏了那么一丝丝的氛围。

  霍无双盯着允肆的荷包,实在忍不住开口。

  “允公子,这荷包救过你的命?”

  允肆见霍无双问起荷包,伸手将荷包扯了下来。

  “怎么样?好看吗?这是新到的料子,很贵,我准备让人按照王爷的身量裁一套新衣送他。”

  霍无双嘴角抽了抽,抬头看着谢尘,沈琳琅低头看着荷包。

  一块红一块蓝一块青一块白,几种颜色交在一块,料子光滑柔软,贵是贵了,可不太好看。

  沈琳琅望着身旁的谢尘,杏眸带着疑问,谢尘会穿如此花色的衣裳?

  觉察到三人的目光,谢尘连忙摆手。

  “本王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不行,快到你生辰了,我得送你。”

  允肆说完,看了沈琳琅一眼,意思十分明显。

  沈琳琅略显无语,合着允肆不是看不出荷包跟衣服不搭,而是变着法提醒她,不日就是谢尘的生辰。

  他还真是谢尘的好兄弟。

  沈琳琅深深看着允肆,果然大智若愚,人前**,实则精明过头了。

  谢尘也听出来了,抬脚踹了允肆一脚。

  “把你的丑荷包和丑衣服给本王丢远点。”

  允肆跑远两步,当着三人的面把荷包系好。

  “不,小小一个荷包都够普通学子半年的束脩了,我才戴了两个时辰,殿下便让我丢了,怎可如此奢靡浪费。”

  谢尘舌头顶了一下腮帮子,不再说话,直直看着允肆。

  只一瞬,允肆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好扯下荷包扔给一旁的小厮。

  “收好,要是被人偷了,明日就送你离开京城。”

  小厮无语,赶忙把荷包塞到怀里。

  霍无双摇头,允肆还真鸡贼,料定他们会忍不住开口。

  思及此,霍无双看向沈琳琅,黛眉轻轻往上抬。

  沈琳琅几不可查点头,意思是记住了,记住了。

  谢尘笑出声。

  “本王还在呢,你们二人的眼神还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霍无双抬头看天,一会又看看从身边走过的学子。

  “王爷,生辰礼物,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沈琳琅眨着眼睛,既然正主在此,直接开口询问可比胡乱猜测好。

  谢尘看着沈琳琅眼里的狡黠,他的王妃果然不同常人呢。

  旁的姑娘都是害害羞羞,旁敲侧击问他身边人,她直接问他了。

  “荷包吧,本王想看看琳琅的女工如何。”

  谢尘想了一会,认认真真回答,他可不想沈琳琅送他的生辰礼是沈明朗准备的。

  “行,王爷放心,我女工虽然不怎样,但是选料子的眼光不错,我上个月还给我大哥绣了一个,大哥可喜欢了。”

  谢尘心中摇头,还是迟了一步。

  “你大哥用的帕子,你也绣了?”

  “对,王爷你要吗?”

  …

  “衣裳呢?”

  沈琳琅呵呵干笑,缓缓摇头,她怎么会有那样的本事?

  “王爷太看得起我了。”

  “那沈姑娘再给本王刻一个玉冠吧。”

  沈琳琅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伸手指着自己,张了张嘴。

  “我?”

  “本王有玉石,有雕刻工具,沈姑娘刻一圈云纹即可。”

  谢尘说完,又补了几个字。

  “本王可以教你。”

  一旁的霍无双,实在看不下去,狗王爷分明是想单独跟琳琅相处。

  “可以,但我要跟无双一块学。”

  霍无双惊讶地看着沈琳琅,随后满意的笑起来,要不说二人心有灵犀呢,琳琅跟她想一块去了。

  沈琳琅看了霍无双一眼,挑眉。

  霍无双垂在身侧的大拇指竖起来,两人当着谢尘的面‘眉来眼去’。

  “好。”

  “你们三个快进来,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允肆冲着三人喊了一句。

  与此同时,沈明朗坐在廊下,桌子上点了几盏灯,旁边的椅子上挂着两个做好的花灯。

  柳棠走进来,看着沈明朗,又在给沈琳琅做花灯。

  “你不出府,就是为了做几个破灯?”

  柳棠上前在沈明朗的身旁坐下,柳棠心里其实还有点气,气恼沈明朗上次说的话。

  “母亲,材料儿子亲手选的,儿子做的过程很小心,它们不破。”

  “我不出府,不单单是为了它们,也是在等母亲。”

  柳棠拧眉。

  “你知道我会找你?”

  沈明朗扯唇笑出声,手上的动作不停,只是在柳棠看不到的地方,眼底笼着一层黑色的雾。

  “我上次说了青禾,母亲偏疼她,我想母亲肯定有话跟我说。”

  “明朗,你对青禾误会太深了,那**说的话太重,她才会想不开,你该去跟她道歉。”

  沈明朗糊上最后一面纸,第三个花灯做好,沈明朗轻轻挂好。

  “请问母亲,我哪一句话错了?她嫉妒心太强,总是招惹琳琅,母亲难道看不出来?”

  “明朗,我不许你这么说青禾,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