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挂了钱豹的电话，我心里盘算着事，顺手从路边小店拎了两瓶老白干，晃着步子去了自家饺子馆。
“妈，我后天得出趟远门，您老这段时间可得照顾好自己，别太累着。”
我把酒往桌上一撂，咧嘴一笑。
我妈一听，眉头就拧成了个疙瘩，
“咋又要走？这回又要去哪儿？可得注意安全，外面不比家里……”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嘱咐，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我也就左耳进右耳出。
第二天上午，酆婉婉就领着她找的两个人来见我了。
一个三十上下，一个快四十了，都是我们本地人，五官倒是端正。
年轻那个，外号叫铁牛，人如其名，长得壮实，胳膊估计比我腰都粗。
听酆婉婉说，他之前在粮食站扛麻袋，干惯了体力活儿，那身板，一看就瓷实。
铁牛眼神不飘，看人实诚，不像是花花肠子多的人。
年纪大那个，叫陈志强，眼角眉梢都透着股子精明劲儿，像个老狐狸成了精。
听说是倒腾牲口的二道贩子，去年出了车祸，赔了个底儿掉，老婆也跟他离了，落得个家破人散的下场。
看着这俩人，我不禁在心里嘀咕：
“这酆婉婉是真不挑嘴啊，铁牛看着还凑合，这陈志强一看就比她大不少，她也下得去手？真是……”
我对酆婉婉没啥信任，对她找来的人，自然也好感不起来。
所以昨天特意嘱咐过她，先别跟这俩人说实话。
也就是说，铁牛和陈志强还以为是去云南做买卖，根本不知道是盗墓，更不知道还要偷渡出国。
我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也没多废话，就说些场面话，让他们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出发，到时候别掉链子。
打发走铁牛和陈志强，酆婉婉一扭一扭地凑过来，脸上带着自以为迷人的笑，
“咋样？我找的这俩人还行吧？没给你丢脸吧？”
“铁牛看着还行，干活应该是一把好手，那个陈志强……”
我指了指陈志强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
“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心眼子比筛子还多，你可得留点神，别被他给坑了。”
酆婉婉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在我胳膊上拍了一下，
“安啦，他心里那点小九九，我清楚得很。他呀，现在对我死心塌地，说我像他小时候暗恋的一个女人。那女人早就没了，我就成了他唯一的念想。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你放一百个心！”
我心说这女人是真够自恋的，铁牛或许是真被她迷住了，但陈志强？
哼，那眼神滴溜溜乱转，一看就不是啥好鸟。到时候，酆婉婉被他卖了，没准还帮他数钱呢。
不过，这种人对我们来说，反倒能派上用场。
真要送酆婉婉上路的时候，陈志强估计也不会跟我们玩命。
我干笑两声，没再多说，
“行吧，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可别阴沟里翻船。”
顿了顿，我又问起孔阳那边的情况。
酆婉婉拨了下头发，眼神闪过一丝阴狠，
“我还没告诉他呢，准备等到了边境再摊牌。反正他叔叔都对我起杀心了，我还管他死活？”
她突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
“对了，咱们这趟要是真发了大财，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在国外落脚了？到时候想咋过就咋过！”
“你想啥呢？”
我翻了个白眼，
“真想在国外定居，也得回来办手续。除非你想当黑户，那可就没啥保障了。这回只是让你先去看看地方，或者提前打点一下关系。”
“切，说到底，我还不是怕你们昧了我的钱。”
酆婉婉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相信。
“我们能差你那点儿钱？”
我继续忽悠她，
“再说你还带了两个人来，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咱们干这行的，最讲究规矩，见者有份，多劳多得。”
“啧啧，瞧瞧，还是我小叔子对我好！”
酆婉婉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等事成了，姐肯定好好‘感谢’你，让你欲仙欲死。”
她那股子媚劲儿，让我一阵恶寒，胃里翻江倒海。
想起蛇子和虎莲还被蒙在鼓里，我压低声音，提醒酆婉婉：
“明天出发的时候你可得注意点儿，别说秃噜嘴了。该说啥，不该说啥，你心里得有杆秤。”
嘱咐完，我转身就走，一秒钟也不想跟她多待。
出了门，我又去了自家饺子馆，
一进门，就看见华姐正忙前忙后地帮着我妈包饺子，两人有说有笑的。
华姐说是路过，见我妈忙不过来，就顺手帮个忙。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哪是路过，分明是冲着我来的。
我妈对华姐的态度，还是那样，当面不说，背地里一个劲儿地给我上眼药。
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跟华姐远着点儿，别陷进去，说这女人不适合结婚。
可当着华姐的面，她又客客气气的，毕竟华姐嘴甜，会哄人，几句话就把我妈哄得眉开眼笑。
我寻思着，要不是华姐年纪大了点，还有个拖油瓶，我妈估计都想让她当我媳妇了。
本来中午想在饺子馆对付一口，钱豹突然来了电话，说蛇子要请客，就在我家饺子馆旁边那条街上。
他还说，虎莲也去，让我过去给他们打个掩护，别让气氛太僵了。
我只好跟我妈扯了个谎，说有朋友找，急匆匆地就赶过去了。
到了地方，蛇子和虎莲已经点好菜了，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吃饭的时候，倒是没啥意外，就是虎莲全程没给钱豹好脸色，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跟陌生人没啥两样。
看得出来，虎莲是真缺钱，想赚大钱，要不也不能这么忍气吞声。
这让我心里更犯嘀咕了，
“虎莲看着也没跟钱豹撕破脸啊，也没拿盗墓的事儿威胁咱们，钱豹就这么急着把她做掉，是不是有点过了？这事儿，得再琢磨琢磨。”
吃到一半，我发现虎莲拿手肘碰了碰蛇子，还使了个眼色，明显是让他跟我们说啥事。
蛇子扭扭捏捏的，脸憋得通红，就是不开腔。
一直到吃完饭，我们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蛇子才结结巴巴地对钱豹说：
“豹哥……那个，你手头……能不能……先借我点钱？”
钱豹一愣，
“借钱？你要多少？干啥用啊？”
他眼神朝我瞟了过来，我心领神会，朝虎莲那边努了努嘴，意思是这钱肯定是虎莲要用。
“没……没多少，就……一万……想还点账。”
蛇子眼神闪躲，不敢看钱豹。
“一万啊……”
钱豹摸了摸下巴，
“这么多现金，我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弄。这样吧，我先给你转两千，剩下的，等这趟活儿干完了，回来再给你补上。你看中不中？”
蛇子明显拿不定主意，他转头去看虎莲，等着她发话。
“钱豹，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
虎莲可不惯着他，直接把话给怼了回去，
“你有没有钱，我还能不知道？我们都答应跟你干了，你还这么抠抠搜搜的，有意思吗？这钱我有急用！”
钱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就知道，这钱肯定是你要用。虎莲，我没说不借，只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虎莲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钱豹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说：
“你看啊，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还得一起发财呢。你一直对我冷冰冰的，这多伤感情啊。要不这样，你现在给我个笑脸，再叫声‘豹哥’，这钱我立马就给你转过去，怎么样？”
我知道，钱豹压根儿就没想过跟虎莲和解，他就是想占点口头便宜，出出心里那口恶气。
但虎莲可不吃他这一套，她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
“钱豹，你收起你那套虚情假意吧！我虎莲不稀罕！你要借就借，不借拉倒，别在这儿假惺惺的！”
说完，虎莲拉着蛇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挂了钱豹的电话，我心里盘算着事，顺手从路边小店拎了两瓶老白干，晃着步子去了自家饺子馆。
“妈，我后天得出趟远门，您老这段时间可得照顾好自己，别太累着。”
我把酒往桌上一撂，咧嘴一笑。
我妈一听，眉头就拧成了个疙瘩，
“咋又要走？这回又要去哪儿？可得注意安全，外面不比家里……”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嘱咐，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我也就左耳进右耳出。
第二天上午，酆婉婉就领着她找的两个人来见我了。
一个三十上下，一个快四十了，都是我们本地人，五官倒是端正。
年轻那个，外号叫铁牛，人如其名，长得壮实，胳膊估计比我腰都粗。
听酆婉婉说，他之前在粮食站扛麻袋，干惯了体力活儿，那身板，一看就瓷实。
铁牛眼神不飘，看人实诚，不像是花花肠子多的人。
年纪大那个，叫陈志强，眼角眉梢都透着股子精明劲儿，像个老狐狸成了精。
听说是倒腾牲口的二道贩子，去年出了车祸，赔了个底儿掉，老婆也跟他离了，落得个家破人散的下场。
看着这俩人，我不禁在心里嘀咕：
“这酆婉婉是真不挑嘴啊，铁牛看着还凑合，这陈志强一看就比她大不少，她也下得去手？真是……”
我对酆婉婉没啥信任，对她找来的人，自然也好感不起来。
所以昨天特意嘱咐过她，先别跟这俩人说实话。
也就是说，铁牛和陈志强还以为是去云南做买卖，根本不知道是盗墓，更不知道还要偷渡出国。
我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也没多废话，就说些场面话，让他们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出发，到时候别掉链子。
打发走铁牛和陈志强，酆婉婉一扭一扭地凑过来，脸上带着自以为迷人的笑，
“咋样？我找的这俩人还行吧？没给你丢脸吧？”
“铁牛看着还行，干活应该是一把好手，那个陈志强……”
我指了指陈志强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
“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心眼子比筛子还多，你可得留点神，别被他给坑了。”
酆婉婉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在我胳膊上拍了一下，
“安啦，他心里那点小九九，我清楚得很。他呀，现在对我死心塌地，说我像他小时候暗恋的一个女人。那女人早就没了，我就成了他唯一的念想。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你放一百个心！”
我心说这女人是真够自恋的，铁牛或许是真被她迷住了，但陈志强？
哼，那眼神滴溜溜乱转，一看就不是啥好鸟。到时候，酆婉婉被他卖了，没准还帮他数钱呢。
不过，这种人对我们来说，反倒能派上用场。
真要送酆婉婉上路的时候，陈志强估计也不会跟我们玩命。
我干笑两声，没再多说，
“行吧，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可别阴沟里翻船。”
顿了顿，我又问起孔阳那边的情况。
酆婉婉拨了下头发，眼神闪过一丝阴狠，
“我还没告诉他呢，准备等到了边境再摊牌。反正他叔叔都对我起杀心了，我还管他死活？”
她突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
“对了，咱们这趟要是真发了大财，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在国外落脚了？到时候想咋过就咋过！”
“你想啥呢？”
我翻了个白眼，
“真想在国外定居，也得回来办手续。除非你想当黑户，那可就没啥保障了。这回只是让你先去看看地方，或者提前打点一下关系。”
“切，说到底，我还不是怕你们昧了我的钱。”
酆婉婉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相信。
“我们能差你那点儿钱？”
我继续忽悠她，
“再说你还带了两个人来，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咱们干这行的，最讲究规矩，见者有份，多劳多得。”
“啧啧，瞧瞧，还是我小叔子对我好！”
酆婉婉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等事成了，姐肯定好好‘感谢’你，让你欲仙欲死。”
她那股子媚劲儿，让我一阵恶寒，胃里翻江倒海。
想起蛇子和虎莲还被蒙在鼓里，我压低声音，提醒酆婉婉：
“明天出发的时候你可得注意点儿，别说秃噜嘴了。该说啥，不该说啥，你心里得有杆秤。”
嘱咐完，我转身就走，一秒钟也不想跟她多待。
出了门，我又去了自家饺子馆，
一进门，就看见华姐正忙前忙后地帮着我妈包饺子，两人有说有笑的。
华姐说是路过，见我妈忙不过来，就顺手帮个忙。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哪是路过，分明是冲着我来的。
我妈对华姐的态度，还是那样，当面不说，背地里一个劲儿地给我上眼药。
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跟华姐远着点儿，别陷进去，说这女人不适合结婚。
可当着华姐的面，她又客客气气的，毕竟华姐嘴甜，会哄人，几句话就把我妈哄得眉开眼笑。
我寻思着，要不是华姐年纪大了点，还有个拖油瓶，我妈估计都想让她当我媳妇了。
本来中午想在饺子馆对付一口，钱豹突然来了电话，说蛇子要请客，就在我家饺子馆旁边那条街上。
他还说，虎莲也去，让我过去给他们打个掩护，别让气氛太僵了。
我只好跟我妈扯了个谎，说有朋友找，急匆匆地就赶过去了。
到了地方，蛇子和虎莲已经点好菜了，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吃饭的时候，倒是没啥意外，就是虎莲全程没给钱豹好脸色，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跟陌生人没啥两样。
看得出来，虎莲是真缺钱，想赚大钱，要不也不能这么忍气吞声。
这让我心里更犯嘀咕了，
“虎莲看着也没跟钱豹撕破脸啊，也没拿盗墓的事儿威胁咱们，钱豹就这么急着把她做掉，是不是有点过了？这事儿，得再琢磨琢磨。”
吃到一半，我发现虎莲拿手肘碰了碰蛇子，还使了个眼色，明显是让他跟我们说啥事。
蛇子扭扭捏捏的，脸憋得通红，就是不开腔。
一直到吃完饭，我们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蛇子才结结巴巴地对钱豹说：
“豹哥……那个，你手头……能不能……先借我点钱？”
钱豹一愣，
“借钱？你要多少？干啥用啊？”
他眼神朝我瞟了过来，我心领神会，朝虎莲那边努了努嘴，意思是这钱肯定是虎莲要用。
“没……没多少，就……一万……想还点账。”
蛇子眼神闪躲，不敢看钱豹。
“一万啊……”
钱豹摸了摸下巴，
“这么多现金，我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弄。这样吧，我先给你转两千，剩下的，等这趟活儿干完了，回来再给你补上。你看中不中？”
蛇子明显拿不定主意，他转头去看虎莲，等着她发话。
“钱豹，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
虎莲可不惯着他，直接把话给怼了回去，
“你有没有钱，我还能不知道？我们都答应跟你干了，你还这么抠抠搜搜的，有意思吗？这钱我有急用！”
钱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就知道，这钱肯定是你要用。虎莲，我没说不借，只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虎莲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钱豹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说：
“你看啊，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还得一起发财呢。你一直对我冷冰冰的，这多伤感情啊。要不这样，你现在给我个笑脸，再叫声‘豹哥’，这钱我立马就给你转过去，怎么样？”
我知道，钱豹压根儿就没想过跟虎莲和解，他就是想占点口头便宜，出出心里那口恶气。
但虎莲可不吃他这一套，她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
“钱豹，你收起你那套虚情假意吧！我虎莲不稀罕！你要借就借，不借拉倒，别在这儿假惺惺的！”
说完，虎莲拉着蛇子，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