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的装修工程已近尾声,框架结构焕然一新。

  原本的空间扩大了一倍有余,新规划的布局舍弃了多余的柜台,使得堂内能整齐摆放三十余张桌椅。

  若是宾客满座,足以容纳百余人,规模已然不小。

  陈雪茹每日在店内巡视,琢磨着还能添些什么新意。

  冬日寒气逼人,她灵光一闪,兴冲冲找到苏远:

  “天这么冷,要是咱们酒馆能装上你那‘取暖器’,里面暖烘烘的,客人们肯定乐意多坐会儿,生意岂不更好?”

  苏远欣然赞同。

  很快,几套造型别致的取暖器便在小酒馆的前堂和后院悄然安装起来。

  当暖烘烘的热气开始弥漫整个空间,原本对此物感到陌生的徐慧真,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这就是‘取暖器’?”

  “太神奇了!”

  徐慧真摸着温热的管道,感受着驱散寒意的暖流,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得知这巧夺天工的取暖设备竟是苏远亲手发明,如今在四九城一些显贵家中已成风尚,甚至有人托关系求装。

  徐慧真望向苏远的目光中,除了钦佩,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仰慕。

  这个男人,不仅样貌出众,能力非凡,连这些奇思妙想也信手拈来。

  虽然早知他身边不乏红颜知己,徐慧真起初也只保持纯粹的欣赏。

  但这段日子在小酒馆的朝夕相处,苏远身上那种沉稳又充满力量的气质,如同暖流般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

  酒馆架子搭起来了,但光靠徐慧真一人显然难以运转,还需可靠的人手。

  秦淮茹适时提出建议:

  “我看不如让红梅姐来店里帮忙?”

  “她那份糊信封的活儿,起早贪黑一个月也就二十块,还累人。”

  “来咱们这儿,工钱肯定好些,时间也宽松点。”

  “毕竟咱们下午才开门,主要是备货和清洁。”

  她顿了顿,继续道:“就是晚上收工可能晚些。不过后院空房多,红梅姐可以搬过来住,跟慧真做个伴儿,彼此也有照应。阿宝和紫怡放学也能常来,后院也热闹。”

  苏远觉得可行,便亲自去找阮红梅商议。

  阮红梅一听是去陈雪茹的店里帮忙,又是苏远牵线,心里踏实,没多犹豫就应下了。

  她先去酒馆熟悉了两天环境,便爽快地辞掉了糊信封的零工。

  这份辛苦钱来之不易,是秦淮茹托关系才谋到的,她不好意思私自转手送人情,还是亲自跟秦淮茹说明才安心。

  .......

  这日,阮红梅带着紫怡回四合院收拾行李准备搬家。

  邻居们见她打包,纷纷好奇探问。

  “红梅,收拾东西这是要搬哪去啊?”

  “对了,这两天没见你糊信封了?”

  “那活儿不是挺来钱的嘛?”

  有人忍不住打听。

  阮红梅手上不停,回道:“哦,那活儿我推了。”

  “推了?!”

  众人愕然,这么好的外快机会,怎么说推就推了?

  贾张氏三角眼一翻,立刻尖声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

  “你不想干可以转给院里人啊!”

  “一声不吭就给推了,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老邻居了?”

  “一点人情味儿都不讲!”

  她这话戳中了一些人的心思,大家脸上也露出几分不赞同。

  阮红梅心里腻烦,却不想临走前撕破脸,只当没听见。

  紫怡可不惯着她,脆生生地顶了回去:

  “你这话可不对!”

  “那活儿是秦婶帮我们找的,我妈不干了自然得跟秦婶交代清楚。”

  “凭什么就得转给你啊?”

  “你哪位啊?”

  阮红梅赶紧拉了拉女儿,示意她少说两句。

  邻居们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红梅,你又找到新工作了?肯定比糊信封强吧?在哪啊?”

  阮红梅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啥,就是去熟人店里帮帮忙。”

  “店里?!”这下羡慕声更大了。

  这年头,一份正经工作多难找!

  在店里干活,听着就比工厂轻松体面。

  大家心里酸溜溜的,猜想八成又是秦淮茹帮的忙,谁让人家关系好呢。

  贾张氏看着阮红梅母女收拾的利索劲儿,又想起前些天紫怡卖野猪赚的那一大笔钱。

  虽然具体数目不知,但绝对少不了!

  顿时她心中嫉妒之火蹭蹭往上冒。

  贾张氏眼珠一转,挤出个笑脸凑近阮红梅:

  “红梅啊,你现在可是发达了!”

  “新工作有了,野猪钱也揣兜里了,好几百块呢!”

  “再看看我们家,就东旭一个学徒工撑着,海燕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眼看要生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你行行好,借我五十块应应急,我保证有了就还你!”

  她张嘴就要五十块,仿佛那是五块钱。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脸皮也太厚了!

  阮红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紫怡更是直接炸毛:

  “没有!五十块?”

  “您可真敢开口!”

  “当初我们家难的时候,怎么不见您借个仨瓜俩枣?”

  “现在看我们好了就伸手?门儿都没有!”

  贾张氏被个小丫头片子当众顶撞,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

  “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小**蹄子!”

  “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一点规矩没有的赔钱货!”

  紫怡毫不示弱,针锋相对:

  “呸!你个老不死的吸血虫!”

  “见人好就想扒上去,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

  这一老一少对骂升级,瞬间吸引了全院的目光。

  谁都没想到,平时看着文静的紫怡,骂起人来如此犀利,颇有她师傅苏远的风范。

  院里的孩子们更是瞪大了眼睛,贾张氏可是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的“老妖婆”。

  紫怡姐太勇了!

  贾张氏在四合院撒泼半辈子,哪受过这种气?尖叫一声:“我撕烂你的嘴!”张牙舞爪就扑上去抓紫怡的头发。

  紫怡竟也不退,迎头撞了上去!

  场面顿时失控,从骂战变成了撕打。众人惊呼着上前拉架。

  混乱中,只听贾张氏“嗷”一声惨叫!

  两人被强行分开时,都狼狈不堪。

  紫怡头发被扯乱了好几绺,贾张氏则抱着手腕,上面赫然一圈清晰的牙印,已然乌青。

  “杀人啦!小畜生要咬死我老太婆啦!没天理啊!”

  贾张氏立刻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阮红梅看着这场面,又气又急,只觉得搬个家都不得安生。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闻讯赶来。

  贾张氏立刻把乌青的手腕举到易中海眼前,哭天抢地:

  “易中海,你看看!”

  “这小**人把我咬成这样!”

  “我要她赔!赔一百块医药费!”

  易中海皱着眉,看都没看紫怡被扯乱的头发,直接对阮红梅训斥道:

  “阮红梅!你看看你闺女成什么样子了!”

  “对长辈又骂又咬,还有没有点规矩?”

  “把贾张氏伤成这样,医药费必须赔!”

  “不过一百块太多了,就赔二十块吧!”

  紫怡气得小脸通红:

  “凭什么赔?”

  “是她先骂人先动手的!”

  “我头发都被她薅掉一把!”

  “要赔也是她赔我!”

  围观邻居虽然觉得小姑娘打架不对,但易中海这判罚也太偏心了。

  二十块!

  都够贾东旭一个月工资了!

  贾张氏就是被咬了个印子,皮都没破,还是她自己惹的事。

  这不明摆着帮贾家讹钱吗?

  大家心里都直摇头。

  易中海却板着脸,不容置疑的说道:

  “行了!就这么定了!”

  “阮红梅,这二十块医药费你必须赔!”

  “不然就是破坏院子团结,这院子也容不下你们家了!”

  阮红梅气得浑身发抖,正想争辩,却见女儿紫怡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

  阮红梅愣了一下,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强压怒火,转身回屋取了二十块出来,重重拍在贾张氏伸出的手上。

  “这钱,我不认错,也不该赔!”

  “但一大爷您这么判了,我没办法!”

  阮红梅声音冰冷,话里话外透着不服。

  贾张氏只顾着喜滋滋数钱,哪管她说什么。

  易中海却是脸色一僵,想再说点什么。

  但阮红梅母女已转身回屋,“砰”地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紫怡却从屋里出来。

  她无视院里众人各异的目光,径直快步走出了四合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