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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局定在了第二天晚上。

  姜枝已经订好了餐厅,就等着下班过去了。

  三人一起乘坐总裁专属电梯下楼。

  虽然说小命挺重要的,但是爬楼梯这事不适合姜枝。

  她做不到一天爬二十层。

  与其累死不如意外身亡。

  姜枝之前还暗暗发誓,最起码两个月都不坐电梯,结果爬了两天就受不了了。

  这还没到工位上呢,就累死在半路了。

  姜枝是想单独和付谨佑聊聊的,所以阿徽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两人离开。

  甚至付谨佑也没说一句挽留他的话。

  他可是从大学毕业开始就一直跟着付谨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姜枝自告奋勇的充当了司机的身份。

  定的是一个靠窗的位置。

  坐在这里刚好能看到外面的夜景。

  点了菜之后,两人面对面坐着。

  付谨佑这才开口,“怎么好好的想起来请我吃饭?”

  姜枝笑了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您照顾我,请您吃顿饭是应该的。”

  付谨佑抿了一口水,“是嘛,我怎么有点不相信?真没其他别的事。”

  “没有。”

  姜枝不能直接把阿徽给卖了,何况有些实话也不能直说。

  付谨佑现在也没能洗清身上的嫌疑,姜枝甚至不知道自己走得每一步是不是个陷阱。

  姜枝始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付谨佑无奈地叹了口气,“江秘书,有事不妨直说,你这么憋着对你我都不好。”

  姜枝尴尬地笑了笑,“确实有件事,付总您身体现在好些了吗?”

  付谨佑像是终于知道她约自己吃这顿饭的用意了。

  “你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约我出来的。”

  姜枝点了点头,“在公司也不好说这事,想找个机会跟您单独聊聊。”

  付谨佑看向窗外,“幽闭恐惧症,医生应该告诉你了吧?”

  姜枝点着头。

  “以前受了些刺激,就留下了这个毛病。”

  “那您看医生了吗?您当时的情况确实很危险,医生也说有窒息而亡的可能,这不是什么小毛病,肯定要好好治疗。”

  “没用,心理因素,不管是找心理医生还是药物治疗都没用,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姜枝循循善诱,“我之前也看过心理医生,晕血,只要看到血就受不住,这几年已经好了很多,付总你也千万不要放弃。”

  付谨佑看了她一会儿。

  “谢谢。”

  “您太客气了。”

  姜枝立马给两人都倒了一杯红酒。

  姜枝举着酒杯准备敬酒。

  “付总,谢谢您的关照。”

  结果下一秒衣摆不小心带倒了付谨佑面前的酒杯。

  一杯酒全都洒在了腰腹处。

  姜枝惊慌失措地抽着纸巾去擦。

  “不好意思!付总实在是对不起。”

  付谨佑一言不发,自己抽了几张纸简单的擦拭了几下。

  “干脆现在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车上有您的备用衬衣我现在就去给您拿。”

  “不用。”

  付谨佑语气很轻。

  “没关系,先吃饭吧。”

  姜枝没办法坚持,只能悻悻地坐了下来。

  用纸巾去擦拭的时候,姜枝其实已经趁机摸了他的腰腹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着一层衬衣的原因,姜枝竟然什么都摸不出来。

  孙颢只说伤在了腰腹处,过去了太久,连绑匪都不记得具体是在哪边。

  总之姜枝第一次试探,什么都没能发现。

  白摸了,付谨佑也不愿意去换衣服,根本就没机会再确认。

  没机会再次下手,姜枝这顿饭吃得心事重重。

  无数次的在想,要不然干脆直爽点,把阿徽给卖了吧。

  可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凡付谨佑知道她是姜枝,为了避免之后的麻烦,肯定会把她给赶出公司的。

  一直等饭局结束,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付谨佑胳膊上搭着西装外套,刚好遮住了衬衣上的红酒印记。

  姜枝走在后面盯着他后背看着。

  两人都喝了几口酒,现在是肯定不能开车的。

  约好的代驾还在赶来的路上。

  两人都等在了车边。

  姜枝突然直白开口,“付总当年受伤了吗?”

  “嗯?”

  “当年被绑架之后受伤了吗?”

  付谨佑移开视线,许久后缓缓开口,“没有。”

  姜枝眉心一皱,时间都对得上,可付谨佑却否认了。

  “12年前在洛杉矶,被绑架之后真的没有受伤吗?”

  “江秘书你有点不对劲,这件事和你有关系?”

  姜枝点点头,“我当年,也就是12年前在洛杉矶也被绑架过,我记忆里和我一起被绑的还有一个小男生。”

  两人对视着,付谨佑这才露出了点轻松的神情。

  “原来你以为我是那个和你一起被绑的男生?”付谨佑摇摇头,“很抱歉江秘书我不是那个你要找的人,我当初出意外被绑之后并没有受伤,也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什么小女生一起被绑。”

  一瞬间姜枝像是骤然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却空落落的。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她以为找到了当年的恩人,可事情也没能顺着她预想的发展。

  付谨佑跟她没有关系。

  十二年前洛杉矶也真的只是巧合。

  姜枝低着头歉意开口,“对不起付总是我鲁莽了,给你带来了困扰,很抱歉。”

  “没事。”

  随后二人都不再开口,付谨佑叫的代驾也到了,姜枝打的车也停靠在了路边。

  “付总今晚打扰了。”

  付谨佑站在原地,看着姜枝小跑着穿过马路上了路边的车。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按在了自己右腹上。

  隔着一层布料,指尖下是一道狰狞的伤口。

  稍微使了些劲,丝丝缕缕的痛意就传了出来。

  付谨佑有些自虐似的用指尖使劲地按了下去。

  很快额头上布了些密密麻麻的稀碎汗珠。

  他嘴角勾着,露出一抹讽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