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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鸣西喝醉后说话还大舌头,话还很多。

  絮絮叨叨的和温潮分享。

  “你这次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在这边干,宋宴声不会亏待你的。”

  “温潮,我好晕啊,你能不能让司机开快一点?我想回家。”

  “这些年在国外可苦了你了,我真不知道你在外面是怎么吃习惯的,回来后要好好补补,明天哥们带你出去好好逛一逛。”

  “呕,有点想吐。”

  温潮面瘫似的看了一眼时间,又对着前面的司机道,“还有多久?”

  “马上就到了,不过路总今天给的这地址是不是不对呀,我平时没送他来过这里。”

  温潮看着路鸣西报的地址甚至都已经精确到了门牌号。

  “先过去再说。”

  等车子开进了小区,路鸣西踉踉跄跄地自个儿打开车门下来了。

  “你们回去吧。”

  温潮也跟下了车,“我送你上去。”

  路鸣西摆着手,“不用不用,我自个儿回去。”

  温潮也不说话,默默的跟在他身边。

  结果路鸣西上了电梯也不让他跟上,“我去找我女朋友,你跟着我做什么?”

  温潮这才退到了电梯外。

  路鸣西还呲个大牙,对着他挥手,“拜拜!”

  路鸣西到了门边就开始低头输密码。

  结果不管是密码还是指纹全都不对。

  他眼前都是模糊的,脑子里面也乱的跟浆糊一样。

  “明明就是这个密码怎么就不对呢?”

  薛礼刚洗完澡出来,今晚又要准备熬夜,有不少案宗都需要准备。

  结果就听到门外有人一直输自己的密码。

  薛礼心脏怦怦直跳。

  毕竟有了前车之鉴,会不会是之前的人想报复自己?或者是自个儿遇到小偷了。

  她站在门后一点都不敢发出声音,手上捏着手机想打报警电话。

  可这瞬间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男声有些熟悉。

  薛礼没有动静,倒是仔细听了一会儿。

  “为什么打不开呢,阿礼!阿礼开门啊!密码不对!”

  薛礼顿时有些无语,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把门给打开了。

  路鸣西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见到门开之后呲着大牙又开始笑。

  “阿礼你终于给我开门了。”

  薛礼嫌弃的皱了皱鼻子,“你喝了多少酒?”

  路鸣西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踉跄着。

  “我就喝了一点点,我想喝水。”

  说完这话就进了屋子。

  薛礼有些无奈地关上门跟在他身后。

  “路鸣西你喝这么多酒怎么不回去?你怎么过来的?该不会是自个儿开车来?”

  路鸣西站在餐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全都灌了下去。

  “路鸣西!”

  路鸣西眼神迷茫地看了过来,又眨了眨眼对她笑,“我没开车!喝酒不能开车。”

  薛礼叹了口气,“我给你叫个车,送你回去吧。”

  路鸣西像是应激一样,“我不要回去!我要在这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回家睡觉吗?”

  “我在这里睡。”

  说完路鸣西就躺在了沙发上,大有一种赖着不走的意思。

  “这沙发太小了,睡不下人,我家也没多余的房间,我给你叫个司机送你回去。”

  路鸣西摇着头。

  薛礼伸手推了推他。

  结果这人直接耍起了无赖,上手抱着她,把下巴搭在薛礼的肩上。

  “你别总把自己憋着,会憋出毛病的,以后要是有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我们是好朋友啊!”

  薛礼一愣,下意识伸手抵在他胸口的手也没能推出去。

  路鸣西又道,“阿礼,我们很在意你的,你不是一个人,所以不要放弃,不要难过。”

  薛礼嘴角牵出了一点儿弧度,伸手在路鸣西的后背上拍了拍。

  “醉得连自己家在哪儿都不知道,还给我灌心灵鸡汤呢。”

  “我知道,我家不就在这儿嘛?我就住在这的,我经常来这里,怎么可能认错?”

  薛礼摇摇头,觉得自个儿真的没必要跟一个醉鬼讲道理,完全就没办法沟通。

  “好了好了,那你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路鸣西哼了一声。

  不过还是抱着她没撒手。

  别人喝醉开始睡觉。

  路鸣西喝醉开始废话。

  竟然又开始说起了自个小时候的事。

  从三岁还尿裤子开始说,一直说到他上初中。

  薛礼发现自己还真的挺有耐心的,竟然听了一晚上醉鬼回忆童年。

  还挺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

  到最后薛礼都听累了,路鸣西终于是睡着了。

  躺在沙发上睡的安安静静的。

  薛礼从另一个沙发上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好。

  路鸣西长手长脚的这小沙发确实睡得很拥挤。

  身上还穿着西装外套。

  这么睡着应该还挺不舒服吧。

  薛礼犹豫了一会儿,准备帮他把外套给脱了。

  脱得过程很艰难。

  路鸣西睡得很熟,压根就搬不动他的肩膀。

  薛礼双腿早就没了知觉,完全没地方使力。

  就算是脱个简单的外套都浑身出汗。

  薛礼深呼吸将他外套放在了一旁,随后回了房间。

  明明晚上还有挺多工作的,突然一下子像是没了力气。

  薛礼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里有点堵。

  怎么连脱个外套这么简单的事她都做不好?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

  ……

  路鸣西这一觉睡得很难受,清晨是被一泡尿给憋醒的。

  而且胃里火辣辣的疼,还有点想吐,头也晕的要死。

  感觉自个儿刚倒下就醒了,压根就没能睡多长时间。

  只是等他清醒了之后就彻底懵了。

  不是……这可压根就不是自个儿的家。

  这是!薛礼的家啊!

  而且根本就没有昨晚上的记忆。

  自个儿喝断片了。

  完全就不记得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睡在了薛礼家的沙发上!

  所以自个儿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失态的事?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完了。

  好不容易才让别人对自己稍微改点观,好家伙,一夜回到解放前。

  说的就是自个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