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今**所作之事,可是超出了臣子的范畴。”

  南宫琊的声音里带着冷意,范宏身子一抖,想要为自己辩解。

  “阿黛是孤亲自挑选的女帝,你有意见大可以来找孤。”

  范宏讷讷抬头,看到太上皇眼中的冷意,心,顿时凉了半截。

  “太上皇,老臣——”

  青黛冷眼扫去“范大人御前失仪,回家好好考虑该怎么为人臣子吧。”

  范宏瘫坐在原地。

  这是…要让他告老还乡?

  夏侯静站在一侧,眼底轻嘲。

  “夫人,你——”

  这时候才想起她,以前她是该有多么的眼瞎?

  竟然愿意为他洗手做汤羹,甚至敛去自己的光芒。

  没有她,范宏怎么可能坐稳高位?

  “范大人…哦不,范宏,你喊错了,如今,我已休夫,你我二人,可没有神明关系了。”

  “不过,你可以去找名动天下的玉珑夫人,毕竟,你们可是至交好友呢。”

  夏侯静的冷嘲热讽让范宏更加无地自容。

  尤其,这里还有那么多的大臣在此。

  青黛扫向身后诸位大臣“你们,可还有异议?”

  一群人垂着脑袋。

  就算是有,现在这种情景,他们也不敢开口啊。

  陛下如此偏向朝曦郡主,若是他们说出什么妄言,最终受苦的,还是他们。

  “既如此,都各自回了宴席。”

  闹归闹,宴会还是要举行。

  花朝节一事,不能含糊。

  “小姐,这边。”

  青黛带着长宁,直接坐在了主坐。

  底下众人,心有怨言却不敢开口,只能低头喝着酒水。

  “今日,百花齐绽,并非花神赐福,而是朝曦郡主所赐,诸位要记着,此后,朝曦郡主便是我巫咸国的上上宾,凡敢招惹郡主者,杀无赦。”

  青黛浑身气势迸发,冷眼扫向底下众人。

  文武百官不敢反驳青黛,抬头看向南宫琊。

  方才,太上皇可是也十分反对的。

  不料,南宫琊脸上却未曾再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

  “怎么?诸位是想用母皇来压朕?”

  青黛一一扫过众人。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人敢吱声。

  “臣等不敢。”

  青黛冷哼一声,最好是不敢。

  否则,别怪她不客气。

  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管这朝堂,手段自然是不用说。

  原本看这些老东西在朝堂上蹦哒,没有触及到她的利益,尚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今小姐在此,他们要是敢不长眼的招惹了小姐,那她也不介意好好清理一下。

  一场宴会,文武百官吃的是提心吊胆的。

  还有那些官眷,看着自家丈夫妻子的,更是不敢开口。

  南宫琊心里有事儿,宴席上,目光时不时地落在长宁身上。

  青黛自然注意到自家母皇的目光,不过,小姐都没有说什么,她也就没再多嘴。

  直到宴席结束。

  今日只是召集诸位大臣,以及官眷入宫商讨,只是不曾想,发生了这些事。

  夏侯静离开的时候,走到长宁面前,对着她行了一礼。

  “郡主,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小姐,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住处,就在离我不远处。”

  长宁摇头“黛姐姐,我还有其它的事要回余家。”

  青黛皱眉“余家?”

  来之前,她听说了玉珑夫人针对长宁的事情。

  “小姐,玉珑针对你,死不足惜。”

  “她现在还不能死,还另有用处。”

  她身上的秘密她还没搞清楚,可不能让她这么死了。

  青黛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却还是点点头。

  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小姐,这是始祖皇帝的令牌,持此令牌者,无人敢招惹于您。”

  纯金的令牌?

  小姑娘眼一亮,伸手接过塞进自己的小布袋里。

  刚要离开,就见南宫琊突然上前,挡住了去路。

  “郡主,孤有事想要请教郡主。”

  “嗯?”

  长宁仰头。

  南宫琊抿唇“郡主此前落在阿黛身上的霞光,是真的?”

  小姑娘蹙眉“自然。”

  “那郡主所说的花神,郡主当真认识?”

  “认识啊。”

  就是她无聊的时候种花点化的一个小神仙,这有什么认识不认识的?

  南宫琊故意一滞“郡主,孤有个不情之请。”

  “三日后,花朝节结束,阿黛会率领群臣前往皇陵,届时,希望郡主也能赏脸。”

  南宫琊话音落下,长宁抬头看了她一眼。

  许久。

  “好,我答应了。”

  去皇陵,正好,她也去瞧瞧那个所谓的神像。

  回到余家的时候,路过院子,下人们的目光似有似无地瞟向她身上。

  直到走进大厅,看到坐在里头的人,小姑娘恍若未见地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

  玉珑见她这么随意,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旺盛。

  “郡主还真当真这是自己家了?见到主人不问好?”

  “家主虽然请你入了家门,但郡主这礼仪还真是让我不敢苟同。”

  “礼仪?说起礼仪,也还是你与我行礼。”

  长宁眯眼,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一圈。

  “跟你行礼?你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顶着个郡主的头衔,就以为你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是吗?可我有这个。”

  长宁将青黛刚给她的金牌拿出来。

  玉珑夫人见状,面色骤变。

  “你怎么会有这个令牌?”

  “当然是你们的皇帝给我的。”

  “这不可能!”

  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

  女帝事务繁多,就算是看在越国皇帝的面子上,也不可能将始祖皇帝的令牌给出去。

  “什么不可能?”

  余翃从外面走进来,玉珑脸上的神情瞬间柔和下来。

  “家主,您来了。”

  余翃看她一眼,轻轻应了声。

  “刚才你们说什么不可能?”

  “没,没什么……”

  玉珑夫人脸上闪过尴尬。

  余翃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在透过她看旁人似的。

  偏偏,玉珑本人无所察觉。

  “夫人,今日宫宴上的事情我已听说,不知夫人作何解释?”

  “家主,我——”

  “今日之事都是误会,是我错怪了郡主,才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余翃摇了摇头,他已经给了她太多次机会了。

  “玉珑,你当真是最初的那个玉珑夫人吗?”

  “什,什么?”

  玉珑眉心一跳“家主,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