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太子的小动作
凝香露的香气早已沁透过京城街巷，一个月的时光已悄然溜走。
这三十日里，安远商行的门槛几乎被踏平，普通版凝香露每日流水过万两，寻常百姓买回去熏衣、待客，连小吏家的姑娘都以带着梅香为荣。
而典藏版虽早已售罄，但在黑市上价格逐渐攀高，三千两的高价挡不住勋贵们的追捧，反倒让“皇家稀缺”的名头越发响亮，现在整个京城，谁要不用凝香露，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是权贵人家。
与商行的热闹形成对比的，是陈平安这一月的沉寂，早朝上，他总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玄色朝服衬得身影安静，无论朝臣议论新政还是边关奏报，他都垂眸静听，未曾主动开口，有点时候干脆不上早朝。
散朝后他有时回镇北王府，有时去烟雨楼，生活过的好不乐乎，连往日常去的工部工坊，都只让管事代为传话。
“老九，你这阵子也太低调了。”这日午后，二皇子来到镇北王府，找到正在翻着账册的陈平安，忍不住道，“太子半个月前就解禁出东宫了，听说这几日在府中宴请了不少老臣，咱们总这般缩着，倒显得怕了他似的。”
陈平安闻言抬头笑了笑：“咱们开商行是为北境军户筹钱，又不是争风头，太子刚解禁，正是想找由头生事的时候，咱们越安静，他越没破绽可抓。”
五皇子接口道：“二哥你是没瞧见，太子卫率府的人这几日总在商行附近晃悠，上次还想混进工坊，被工部的人拦下来了，九弟让咱们低调，是怕他们抓着把柄。”
陈平安指尖捻起一点晶莹的矿砂，对着光细看：“不止这些。太子禁足那半个月，东宫的人没闲着，我让人查了，那些御史言官们，正在四处散播‘凝香露用料奢靡，耗损国库’的闲话。”
“他敢！”二皇子拍了下桌子，“这银子分明是咱们自己赚的，一分一毫没动国库，他这是睁眼说瞎话！”
“急什么。”陈平安轻声安慰到：“他越是急着泼脏水，越说明这生意戳到了他的痛处，也是凝香露这么大的利润谁不眼红呢！”
正说着，工部尚书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王爷，太子昨夜密会了三个匠人，是先前被工部辞退的老匠人，据说懂些玻璃烧制的皮毛。”
“李老匠他们师徒呢？”陈平安面色一凝，急声道。
“他们到是没什么，我早就派人保护他们了。”工部尚书回答道。
众人听完悄然松了一口气，只要李老匠不被太子拉拢走，那问题不大。
“看来太子也想要做凝香露生意啊，他也想造凝香露啊！”五皇子轻声道。
陈平安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看来他是想仿造典藏版，搅乱市场。可惜啊，没了新矿砂和核心铜件工艺，烧出来的不过是些透光的瓦罐。”
二皇子皱眉道：“要不要让去敲打敲打那些工匠？”
“不必。”陈平安摆手，“看看他们想造出什么东西来，咱们按兵不动，等他把仿品摆出来，再让工部出个‘工艺鉴定’，到时候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没有父皇的题字，那就是赝品。”陈平安继续说道。
二皇子眉头紧紧锁起，“理是这个理，可太子一直暗中在绊子，也不能一直在这样啊，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哪天……”
陈平安看着二皇子紧锁的眉头，放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你担心的，无非是御史弹劾‘与民争利’，更怕父皇因此起疑。放心，这层我早想到了。”
陈平安忽然笑了：“你忘了？当初筹备商行时，咱们就跟父皇提过，收益按三成入内库，只是这一个月忙着赶工、开业，还没来得及细算，如今太子要动歪心思，正好借这个由头，把账算清、把银子送到位。”
他翻开账册最后一页，上面早有用朱砂标注的明细：“典藏版二百万两，普通版三十万两，合计二百三十万两，除去北境的出厂价三十万两，工部制造典藏版的凝香露，玻璃和按压装置十万两，还有其他的开支十万两，纯利润是一百九十万两，三成就是五十七万两，取个整，送六十万两入宫。”
二皇子一愣，随即拍了下额头：“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当初父皇虽没明说要，但咱们主动提过分成，如今按约定送银子，名正言顺！”
“这便是关键。”陈平安指尖点在“三成”二字上，“不是临时起意的讨好，是早就说好的规矩。父皇收得心安理得，咱们送得光明正大，他既知这是商行应尽的本分，更清楚这银子能填内库，没有不收的道理。”
五皇子眼睛亮了：“这么说，咱们不是算计父皇，是按规矩办事？”
“是规矩，也是自保。”陈平安抬眸看向窗外，“太子想借‘与民争利’攻击咱们，可一旦父皇收了这七十万两，就等于亲口承认商行的合法性，总不能说陛下自己‘与民争利’吧？御史若敢弹劾，父皇第一个就得驳回去，毕竟打咱们的脸，就是打他的脸。”
工部尚书抚着胡须，连连点头：“妙啊！九王爷这是把‘规矩’变成了盾牌！太子再想挑刺，就得先越过陛下这关。七十万两买个铁打的靠山，太值了！”
二皇子摩拳擦掌：“我这就去对账！让账房把每一笔流水都核对清楚，让父皇看得明明白白，咱们一分一毫都没敢贪。”
“再备一份礼。”陈平安补充道，“挑几套最精致的典藏版，给后宫娘娘们送去，就说是‘商行孝敬，沾皇家福气’，父皇见咱们想得周全，心里会更加高兴。”
五皇子挠挠头，看着陈平安嘴角的笑意，忽然咋舌：“老九，你这心思也太细了！连提前算账都能变成对策，说你损都算轻的，不过我喜欢！”
陈平安失笑：“这不是损，是未雨绸缪。太子想把水搅浑，咱们就先把账算清，他想让父皇起疑，咱们就用真金白银让父皇安心，只要银子入了内库，这商行就和皇家绑在了一起，他再想动手，就得掂量掂量父皇会不会护短。”
陈平安对五皇子继续说道：“等父皇收了银子，咱们就让户部出个公告，到时候满城皆知，太子再想造谣耗损国库，与民争利，只会被人当笑话。”
凝香露的香气早已沁透过京城街巷，一个月的时光已悄然溜走。
这三十日里，安远商行的门槛几乎被踏平，普通版凝香露每日流水过万两，寻常百姓买回去熏衣、待客，连小吏家的姑娘都以带着梅香为荣。
而典藏版虽早已售罄，但在黑市上价格逐渐攀高，三千两的高价挡不住勋贵们的追捧，反倒让“皇家稀缺”的名头越发响亮，现在整个京城，谁要不用凝香露，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是权贵人家。
与商行的热闹形成对比的，是陈平安这一月的沉寂，早朝上，他总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玄色朝服衬得身影安静，无论朝臣议论新政还是边关奏报，他都垂眸静听，未曾主动开口，有点时候干脆不上早朝。
散朝后他有时回镇北王府，有时去烟雨楼，生活过的好不乐乎，连往日常去的工部工坊，都只让管事代为传话。
“老九，你这阵子也太低调了。”这日午后，二皇子来到镇北王府，找到正在翻着账册的陈平安，忍不住道，“太子半个月前就解禁出东宫了，听说这几日在府中宴请了不少老臣，咱们总这般缩着，倒显得怕了他似的。”
陈平安闻言抬头笑了笑：“咱们开商行是为北境军户筹钱，又不是争风头，太子刚解禁，正是想找由头生事的时候，咱们越安静，他越没破绽可抓。”
五皇子接口道：“二哥你是没瞧见，太子卫率府的人这几日总在商行附近晃悠，上次还想混进工坊，被工部的人拦下来了，九弟让咱们低调，是怕他们抓着把柄。”
陈平安指尖捻起一点晶莹的矿砂，对着光细看：“不止这些。太子禁足那半个月，东宫的人没闲着，我让人查了，那些御史言官们，正在四处散播‘凝香露用料奢靡，耗损国库’的闲话。”
“他敢！”二皇子拍了下桌子，“这银子分明是咱们自己赚的，一分一毫没动国库，他这是睁眼说瞎话！”
“急什么。”陈平安轻声安慰到：“他越是急着泼脏水，越说明这生意戳到了他的痛处，也是凝香露这么大的利润谁不眼红呢！”
正说着，工部尚书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王爷，太子昨夜密会了三个匠人，是先前被工部辞退的老匠人，据说懂些玻璃烧制的皮毛。”
“李老匠他们师徒呢？”陈平安面色一凝，急声道。
“他们到是没什么，我早就派人保护他们了。”工部尚书回答道。
众人听完悄然松了一口气，只要李老匠不被太子拉拢走，那问题不大。
“看来太子也想要做凝香露生意啊，他也想造凝香露啊！”五皇子轻声道。
陈平安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看来他是想仿造典藏版，搅乱市场。可惜啊，没了新矿砂和核心铜件工艺，烧出来的不过是些透光的瓦罐。”
二皇子皱眉道：“要不要让去敲打敲打那些工匠？”
“不必。”陈平安摆手，“看看他们想造出什么东西来，咱们按兵不动，等他把仿品摆出来，再让工部出个‘工艺鉴定’，到时候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没有父皇的题字，那就是赝品。”陈平安继续说道。
二皇子眉头紧紧锁起，“理是这个理，可太子一直暗中在绊子，也不能一直在这样啊，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哪天……”
陈平安看着二皇子紧锁的眉头，放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你担心的，无非是御史弹劾‘与民争利’，更怕父皇因此起疑。放心，这层我早想到了。”
陈平安忽然笑了：“你忘了？当初筹备商行时，咱们就跟父皇提过，收益按三成入内库，只是这一个月忙着赶工、开业，还没来得及细算，如今太子要动歪心思，正好借这个由头，把账算清、把银子送到位。”
他翻开账册最后一页，上面早有用朱砂标注的明细：“典藏版二百万两，普通版三十万两，合计二百三十万两，除去北境的出厂价三十万两，工部制造典藏版的凝香露，玻璃和按压装置十万两，还有其他的开支十万两，纯利润是一百九十万两，三成就是五十七万两，取个整，送六十万两入宫。”
二皇子一愣，随即拍了下额头：“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当初父皇虽没明说要，但咱们主动提过分成，如今按约定送银子，名正言顺！”
“这便是关键。”陈平安指尖点在“三成”二字上，“不是临时起意的讨好，是早就说好的规矩。父皇收得心安理得，咱们送得光明正大，他既知这是商行应尽的本分，更清楚这银子能填内库，没有不收的道理。”
五皇子眼睛亮了：“这么说，咱们不是算计父皇，是按规矩办事？”
“是规矩，也是自保。”陈平安抬眸看向窗外，“太子想借‘与民争利’攻击咱们，可一旦父皇收了这七十万两，就等于亲口承认商行的合法性，总不能说陛下自己‘与民争利’吧？御史若敢弹劾，父皇第一个就得驳回去，毕竟打咱们的脸，就是打他的脸。”
工部尚书抚着胡须，连连点头：“妙啊！九王爷这是把‘规矩’变成了盾牌！太子再想挑刺，就得先越过陛下这关。七十万两买个铁打的靠山，太值了！”
二皇子摩拳擦掌：“我这就去对账！让账房把每一笔流水都核对清楚，让父皇看得明明白白，咱们一分一毫都没敢贪。”
“再备一份礼。”陈平安补充道，“挑几套最精致的典藏版，给后宫娘娘们送去，就说是‘商行孝敬，沾皇家福气’，父皇见咱们想得周全，心里会更加高兴。”
五皇子挠挠头，看着陈平安嘴角的笑意，忽然咋舌：“老九，你这心思也太细了！连提前算账都能变成对策，说你损都算轻的，不过我喜欢！”
陈平安失笑：“这不是损，是未雨绸缪。太子想把水搅浑，咱们就先把账算清，他想让父皇起疑，咱们就用真金白银让父皇安心，只要银子入了内库，这商行就和皇家绑在了一起，他再想动手，就得掂量掂量父皇会不会护短。”
陈平安对五皇子继续说道：“等父皇收了银子，咱们就让户部出个公告，到时候满城皆知，太子再想造谣耗损国库，与民争利，只会被人当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