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安边商行成了
陈平安走出御书房时，阳光恰好穿过云层，落在手中章程的朱批上。
“准奏”二字鲜红如印，笔尖的力道透过纸面传来，他站在廊下之下，指尖轻轻拂过那两个字，心中百感交集，这件牵动北境生计的大事，终究是成了。
可喜悦之外，更多的是对帝王心术的彻悟。
他明明知道，凝香露利军户、充国库，文德帝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反对的理由，可昨日御花园的雷霆之怒、今日的孤注一掷，终究绕不开那“敲打”二字。
文德帝要的从不是否定利民之举，而是让所有人都明白，哪怕谋划再周详、人心再齐，最终的定夺权，仍在他一人手中，皇子、尚书、宗室，谁也不能越界，谁也不能忘了君臣本分，谁才是大乾的天。
“王爷，风大，咱们回府吧？”赵诚见他站了许久，轻声提醒。
陈平安摇摇头，将章程小心折好揣进怀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回府，去烟雨楼，你先派人将二皇子，五皇子，三位尚书，恭亲王，勋国公请到烟雨楼。”
赵诚淡然一笑拱手道：“王爷，下人刚才来汇报，他们都已经在烟雨楼等着您呢！”
“哈哈，看来他们比我这个发起人还要着急啊！”陈平安一扫之前的愁容，“走，回烟雨楼！”
烟雨楼三楼雅间，气氛比昨日更显沉闷。
户部李尚书捧着茶盏，指尖不停打转；二皇子望着窗外，眉头就没舒展过，五皇子反复摩挲着袖中的玉佩，时不时叹气。
恭亲王与勋国公相对而坐，沉默不语昨日御花园的雷霆之怒还在眼前，谁也没指望陈平安能从御书房带回好消息。
“要不……我再去给陛下说一声，先行售卖凝香露？”勋国公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无奈，“就算商行不成，北境百姓的生计带先行改善啊1。”
二皇子苦笑道：“父皇正在气头上，这时候提售卖凝香露，怕是又要被骂‘借民生攀附’。”
工部孙尚书叹了口气：“都怪咱们太急了，当初要是先递折子请示，再议章程，或许……”
话音未落，雅间门被推开，陈平安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丝毫沮丧，反倒带着几分释然的笑意。
“九弟？”五皇子猛地起身，见他空着手，心先沉了半截，“父皇……没应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有担忧，有惋惜，却独独没有期待。
陈平安没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那册章程，轻轻放在桌上，推到众人面前。
阳光透过窗棂，恰好照亮章程末尾的朱红印记，“准奏”二字在纸上格外醒目，龙纹印泥的光泽还未干透。
雅间内瞬间死寂。
户部尚书最先反应过来，颤抖着手拿起章程，凑近细看：“这……这是……陛下的朱批？”
二皇子一把抢过章程，指尖抚过那鲜红的字迹，又翻到监管条款处，见“宗人府专司监管”“利润统筹分配”等条款赫然在列，声音都发飘：“父皇……准了？”
“准了。”陈平安在主位坐下，端起赵诚刚沏好的茶，暖意顺着指尖蔓延，“父皇说，商行照开，但规矩得按他定的来，皇子不插手六部事务，三部只许协办物料运输，监察权归宗人府独掌，每月账目直接对他负责。”
勋国公拿起章程，看着那还带着体温的朱批，忽然放声大笑：“好小子！真有你的！昨日陛下把棋盘都掀了，你今天竟然还能把这准奏拿回来，头是真铁！”
恭亲王也抚着胡须笑道：“老九啊老九，王叔算着你有赤诚，却没算着你有这股韧劲，皇兄那关，可不是谁都能闯过去的。”
五皇子激动得直拍桌子：“太好了！我就说九弟你能成！”
二皇子虽没说话，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商行开成，他能分润，又能落得为北境百姓的好名声，这结果，比他预想的好太多。
三位尚书更是长舒一口气，户部尚书擦着汗笑道：“这下好了，物料清单连夜就能入库，老臣这就回部里安排，绝不能耽误军户用度。”
“窑炉改造的工匠我早都备好了，只等一声令下就能北上！”工部尚书也来了精神。
兵部尚书拱手道：“沿途卫所的信函昨日就发了，保准万无一失！”
陈平安看着众人从沮丧到狂喜的模样，嘴角弯起弧度，补充道：“还有一事，父皇特意叮嘱，我往后只做北境工坊到京城售卖的联络人，商行运营、利润分配等事务一概不插手，专心对接北境工坊的生产与运输衔接。”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随即了然，陛下这是既同意商行的成立，又限了他的权，这份制衡的心思，果然缜密。
“这样也好。”恭亲王点头道，“你专心盯着北境生产，宗人府盯着京城运营，权责分明，反倒少了闲话。”
陈平安点头，转而正色道：“今日召集大家，就是要把开业前的事敲定，商行选址在哪？第一批凝香露何时发售？前期筹备怎么分工，都得仔细合计。”
“选址好办！”二皇子立刻接话，“城西我有处闲置的寨子，临街宽敞，前院做铺面，后院当库房，正好合用。”
“发售时间得赶在这月初八！”五皇子盘算着，“初八是百姓赶集的日子，勋贵夫人也爱这时候添新香，正好造势。”
恭亲王接口道：“监管官得尽快定下来，宗人府这边我亲自筛选，务必选心细公正的人，明日就让他们入驻筹备。”
勋国公应道：“我去盯着铺面修缮，三日内保证完工，绝不耽误开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雅间内的沉闷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热火朝天的干劲。晨光透过窗棂，照在摊开的章程上，照在众人带笑的脸上，连空气都仿佛暖了几分。
陈平安看着众人热议开业事宜，忽然抬手示意安静，语气郑重：“选址、日期固然重要，但还有一件事，关乎商行能否一炮打响，前期宣传，必须到位。”
陈平安走出御书房时，阳光恰好穿过云层，落在手中章程的朱批上。
“准奏”二字鲜红如印，笔尖的力道透过纸面传来，他站在廊下之下，指尖轻轻拂过那两个字，心中百感交集，这件牵动北境生计的大事，终究是成了。
可喜悦之外，更多的是对帝王心术的彻悟。
他明明知道，凝香露利军户、充国库，文德帝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反对的理由，可昨日御花园的雷霆之怒、今日的孤注一掷，终究绕不开那“敲打”二字。
文德帝要的从不是否定利民之举，而是让所有人都明白，哪怕谋划再周详、人心再齐，最终的定夺权，仍在他一人手中，皇子、尚书、宗室，谁也不能越界，谁也不能忘了君臣本分，谁才是大乾的天。
“王爷，风大，咱们回府吧？”赵诚见他站了许久，轻声提醒。
陈平安摇摇头，将章程小心折好揣进怀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回府，去烟雨楼，你先派人将二皇子，五皇子，三位尚书，恭亲王，勋国公请到烟雨楼。”
赵诚淡然一笑拱手道：“王爷，下人刚才来汇报，他们都已经在烟雨楼等着您呢！”
“哈哈，看来他们比我这个发起人还要着急啊！”陈平安一扫之前的愁容，“走，回烟雨楼！”
烟雨楼三楼雅间，气氛比昨日更显沉闷。
户部李尚书捧着茶盏，指尖不停打转；二皇子望着窗外，眉头就没舒展过，五皇子反复摩挲着袖中的玉佩，时不时叹气。
恭亲王与勋国公相对而坐，沉默不语昨日御花园的雷霆之怒还在眼前，谁也没指望陈平安能从御书房带回好消息。
“要不……我再去给陛下说一声，先行售卖凝香露？”勋国公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无奈，“就算商行不成，北境百姓的生计带先行改善啊1。”
二皇子苦笑道：“父皇正在气头上，这时候提售卖凝香露，怕是又要被骂‘借民生攀附’。”
工部孙尚书叹了口气：“都怪咱们太急了，当初要是先递折子请示，再议章程，或许……”
话音未落，雅间门被推开，陈平安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丝毫沮丧，反倒带着几分释然的笑意。
“九弟？”五皇子猛地起身，见他空着手，心先沉了半截，“父皇……没应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有担忧，有惋惜，却独独没有期待。
陈平安没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那册章程，轻轻放在桌上，推到众人面前。
阳光透过窗棂，恰好照亮章程末尾的朱红印记，“准奏”二字在纸上格外醒目，龙纹印泥的光泽还未干透。
雅间内瞬间死寂。
户部尚书最先反应过来，颤抖着手拿起章程，凑近细看：“这……这是……陛下的朱批？”
二皇子一把抢过章程，指尖抚过那鲜红的字迹，又翻到监管条款处，见“宗人府专司监管”“利润统筹分配”等条款赫然在列，声音都发飘：“父皇……准了？”
“准了。”陈平安在主位坐下，端起赵诚刚沏好的茶，暖意顺着指尖蔓延，“父皇说，商行照开，但规矩得按他定的来，皇子不插手六部事务，三部只许协办物料运输，监察权归宗人府独掌，每月账目直接对他负责。”
勋国公拿起章程，看着那还带着体温的朱批，忽然放声大笑：“好小子！真有你的！昨日陛下把棋盘都掀了，你今天竟然还能把这准奏拿回来，头是真铁！”
恭亲王也抚着胡须笑道：“老九啊老九，王叔算着你有赤诚，却没算着你有这股韧劲，皇兄那关，可不是谁都能闯过去的。”
五皇子激动得直拍桌子：“太好了！我就说九弟你能成！”
二皇子虽没说话，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商行开成，他能分润，又能落得为北境百姓的好名声，这结果，比他预想的好太多。
三位尚书更是长舒一口气，户部尚书擦着汗笑道：“这下好了，物料清单连夜就能入库，老臣这就回部里安排，绝不能耽误军户用度。”
“窑炉改造的工匠我早都备好了，只等一声令下就能北上！”工部尚书也来了精神。
兵部尚书拱手道：“沿途卫所的信函昨日就发了，保准万无一失！”
陈平安看着众人从沮丧到狂喜的模样，嘴角弯起弧度，补充道：“还有一事，父皇特意叮嘱，我往后只做北境工坊到京城售卖的联络人，商行运营、利润分配等事务一概不插手，专心对接北境工坊的生产与运输衔接。”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随即了然，陛下这是既同意商行的成立，又限了他的权，这份制衡的心思，果然缜密。
“这样也好。”恭亲王点头道，“你专心盯着北境生产，宗人府盯着京城运营，权责分明，反倒少了闲话。”
陈平安点头，转而正色道：“今日召集大家，就是要把开业前的事敲定，商行选址在哪？第一批凝香露何时发售？前期筹备怎么分工，都得仔细合计。”
“选址好办！”二皇子立刻接话，“城西我有处闲置的寨子，临街宽敞，前院做铺面，后院当库房，正好合用。”
“发售时间得赶在这月初八！”五皇子盘算着，“初八是百姓赶集的日子，勋贵夫人也爱这时候添新香，正好造势。”
恭亲王接口道：“监管官得尽快定下来，宗人府这边我亲自筛选，务必选心细公正的人，明日就让他们入驻筹备。”
勋国公应道：“我去盯着铺面修缮，三日内保证完工，绝不耽误开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雅间内的沉闷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热火朝天的干劲。晨光透过窗棂，照在摊开的章程上，照在众人带笑的脸上，连空气都仿佛暖了几分。
陈平安看着众人热议开业事宜，忽然抬手示意安静，语气郑重：“选址、日期固然重要，但还有一件事，关乎商行能否一炮打响，前期宣传，必须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