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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喜自己一个月也才16块8毛的工资。

  并且还要养着家里的一帮兄弟姐妹,他每个月能省下2毛钱都要谢天谢地。

  200块钱,他根本就凑不出来。

  刘喜一脸不解的看着陈援朝,心想自己认识的陈叔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儿子不讲道理,怎么老子也跟着不讲道理?

  “刘喜,别指望我爹了,我爹嫌你本事不够,不可能把安鱼嫁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本事够?”

  刘喜不服气地看着陈旸,吼道:“我好歹在教育局工作,是个干部,你呢?你把你本事亮出来看看?”

  他哪知道如今的陈旸,早已不是他眼中的那个混子了。

  陈旸也不屑争辩,只是双臂抱胸,嗤笑道:“呵呵,我不需要在你面前证明自己的本事。”

  刘喜见陈旸这样的态度,顿时也恼了。

  他愤怒地瞪着陈旸,骂道:“陈旸,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不娶媳妇,凭什么张口就找我要200块钱?”

  “凭什么?”

  “凭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你没本事,就怨不得我给你上强度。我要是你,早就夹着尾巴溜走了。”

  “还有,别怪我说话恶毒,谁叫你惦记不该惦记的?”

  陈旸发誓,自己已经对刘喜很客气了。

  当然。

  没有动手就是客气。

  就刘喜那干巴巴的小身材,浑身都没二两肉,陈旸都不屑对刘喜动手。

  “你!”

  刘喜被气得没话说,又看向陈援朝,投去了求助的眼神,但陈援朝像是没看见一样,揣着旱烟杆就往自己屋子走去。

  “还赖着不走想干嘛?”

  陈旸见老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立马挽起袖子,大步流星朝刘喜走来。

  他人高马大的,那几步走得虎虎生风,把刘喜都看傻了。

  刘喜害怕陈旸对自己动手,眼睁睁看着陈旸走到自己面前,就感觉周围的空气都突然消失了一样,一股子冲着脑门而来的压迫感,让他瞬间没了脾气。

  “陈老二,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我先走了!”

  刘喜立马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但他刚朝院子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硬着头皮走回堂屋,先看了看陈旸,见陈旸没动,这才小心翼翼将手伸向桌上的两袋点心。

  “这……这是我买的,我得拿走。”

  刘喜又看了一眼陈旸,结果被陈旸一瞪,吓得他抓起两袋点心,像耗子似的一溜烟往院子外跑。

  可刚跑到院子门口,刘喜就看到林安鱼正站在院子外。

  “安……安鱼?”

  刘喜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林安鱼抱着一盆洗好的衣服,只扭头看向远方,压根不搭理刘喜。

  “安鱼?”

  刘喜不死心,又喊了一声。

  一旁的刘淑芳见状,就没好气道:“婆婆妈**,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有屁快放?”

  刘喜看了一眼刘淑芳,就抱着侥幸心理,说道:“刘姨,陈老二帮打鸳鸯……我是真心喜欢安鱼,你能不能跟陈叔好好沟通一下,别让他被陈老二带坏了……”

  “陈旸怎么了?陈旸他说错了吗?”

  刘淑芳本就护犊子,一听刘喜的话,立马眼睛一瞪,指着刘喜的鼻子就骂道:“亏你还念过书,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以前吃住在咱们家,临走了屁都不放一个,现在还当着我这个当**面,说我儿子坏话?你读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滚!”

  刘淑芳一声呵斥,吓得刘喜一个机灵。

  这小子胆子虽然不大,但脸皮出奇的厚,又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林安鱼身上。

  “安鱼,你不是想当老师吗?”

  “你跟我结婚以后,我可以给你落实教师资格的事,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刘喜眼巴巴看着林安鱼。

  本以为会在林安鱼脸上看到他期待的表情。

  但未曾想。

  林安鱼只是瞥了一眼刘喜,冷冷说道:“我不喜欢你。”

  仅仅五个字。

  比陈旸一家人的态度来得还要直白。

  刘喜脑子瞬间翁了一下,手里抱着的两袋点心,“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听到袋子落地声,木讷地低下头,眼睛落在点心袋子上,可眼神却变得涣散,心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过了一会儿。

  他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愣愣地转过身,一步一挪地准备离开。

  刘淑芳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两袋点心,见包装完好,便喊道:“刘喜,你等一下。”

  但刘喜没反应。

  刘淑芳只好放下盆子,捡起两袋点心,来到刘喜面前。

  “刘喜,你家里条件也不好,把点心拿回去给你的兄弟姐妹们吃,缘分这种事情不能强求,你要想结婚,就听我一句劝,找个跟你看得对眼的结婚。”

  说完,刘淑芳将两袋点心塞到刘喜手中。

  刘喜愣愣看着手里的两袋点心,又看了看刘淑芳,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刘淑芳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去重新抱起一盆子衣服,牵着林安鱼回了院子。

  陈旸听到院子外传来刘喜的哭声,还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刘淑芳一把拦住。

  “行了,让别人哭一会儿。”

  “妈,刘喜为啥要哭啊?”

  听儿子这么问,刘淑芳就翻了个白眼,小声道:“你说他为什么要哭?你就偷着乐吧!”

  陈旸不放心,又问道:“他不会赖着不走吧?”

  “不会,哭一会儿就走了。”

  刘淑芳摇了摇头。

  果然。

  十多分钟后,刘喜的哭声消失了。

  陈旸走到院子门口一看,就看到刘喜耷拉着头,萎靡的身影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村子外。

  “他走啦?”

  陈援朝从屋子里钻了出来,看着走回来的陈旸,一脸稀奇问道:“你没跟刘喜动手?”

  “我哪敢呀?他那副小身板,我怕他遭不住!”

  陈旸走进堂屋,耸了耸肩,说道:“没想到这刘喜胆子这么小,我就说了几句话,就把他吓哭了。”

  “哼,你以为刘喜是被你吓哭的呀?”

  正在院子里晒衣服的刘淑芳,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