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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了小半个小时。

  陈旸扒开的灌木丛,眼前豁然一片开朗。

  山坳中,那片草地在茫茫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静怡。

  王五气喘吁吁跟在后面,看到这一片草地后,便推了推陈旸。

  陈旸朝着草地走去,王五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儿,王五哼唧道:“陈老二,是不是这里啊?”

  “小声点,这片草地上有不少的獾子晚上出来活动,惊扰了它们,咱们什么都打不到。”

  陈旸话音一落,就像是配合他一样,不远处的草地里,立马传来了簌簌的响声。

  好似有什么东西听到了人类发出的动静,正飞速逃跑。

  王五被吓得“哎哟”叫了一声。

  他这一声又尖又细,在寂静的草地上十分刺耳。

  顿时。

  远处的草原上,想起了更多的“簌簌”声,显然是晚上出来活动的獾子被吓住,纷纷四处逃窜。

  陈旸见状,冷冷瞥了王五一眼。

  就这样的胆子,还想上后山打猎,果然上不得台面的人,怎么都上不得台面。

  “呜!”

  叶儿黄冲着那些发出响动的地方摇着尾巴,并时不时回头看向陈旸。

  “喂,陈老二,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抓獾子啊!”

  王五缩着脑袋,在后面催促陈旸。

  陈旸没有搭理王五,只是带着叶儿黄朝着草地边缘走走。

  很快,他就来到了山坳边缘。

  这里是一处落差几十米的悬崖,下面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

  从这里摔下去,只会粉身碎骨。

  陈旸望着脚下的悬崖,内心十分的安宁。

  叶儿黄摇着尾巴,歪着脑袋看着陈旸,一双晶亮的眼珠子,在夜色中微微发着亮。

  “喂,陈老二,你干什么呢?”

  王五不耐烦地走了过来,走到陈旸身边时,看到脚下黑压压的悬崖,吓得两腿一哆嗦,差点没脚滑直接摔了下去。

  “哎哟,我的娘哟……这地方太高了。”

  王五脸色一阵青白,拍了拍胸口往后缩了一缩。

  可下一秒。

  他的肩膀被陈旸一把抓住。

  陈旸人高马大,抓住王五就像老鹰拎起小鸡一样。

  “陈老二,你……你想干什么?”

  王五惊叫一声,意识到不对劲,想要挣脱陈旸的手,但陈旸的手掌像铁爪一样,抓得死死地。

  “王五,你这些年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了不少,这笔账该算算了吧?”

  陈旸的声音,像夜晚的山风一样,透着丝丝凉意。

  王五闻言,脸色瞬间惊恐到扭曲。

  “你想……你想干什么?”

  “汪汪汪!”

  草原上,响起王五惊慌的喊声,还有叶儿黄急促的犬吠声。

  这声音夹在山风,吹拂在周围。

  直到一阵尖叫声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陈旸站在悬崖边,默默注视着脚下,像注视着万丈深渊。

  叶儿黄也盯着悬崖下,轻轻摇着尾巴。

  “走吧,我们回去了。”

  陈旸轻声说了一句。

  叶儿黄立马回过脑袋,“汪”地叫唤了声,然后跟着陈旸,一步步往回走。

  一人一狗,离开了山坳,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经过三个狐狸套时,陈旸又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发现仅仅过去一个多小时,两个狐狸套里竟然都有了野兔。

  "咱们运气不错。"

  “汪!”

  叶儿黄围在狐狸套旁边,兴奋地摇着尾巴。

  陈旸呵呵笑着,将野兔从狐狸套里取出,装入了背篓中,一切都那么紧紧有条。

  随后。

  一人一狗下了山。

  回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

  院子里安安静静,屋里也熄了灯火。

  陈旸将背篓放下后,便进了自己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

  陈旸像没事人一样走了床,出了房间后,发现林安鱼居然出了屋子,正蹲在院子里,用手摸着叶儿黄的肚皮。

  林安鱼今天穿了一件单薄的素色长裙,款式有些老旧了,陈旸记得好像是老**裙子。

  但就算这样,她那清丽的背影和凹凸的身材,依然无法被素裙的朴素所掩盖。

  叶儿黄露出圆滚滚的小肚皮,在林安鱼的轻轻**下,舒服地在地上扭动着,舌头也半吐着,憨憨地看着林安鱼。

  陈旸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格外温馨,不由站在门口,多看了几眼。

  这时,正在厨房忙碌的刘淑芳探出头,看向了陈旸。

  “臭小子,起来啦?昨晚多久回来的?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多担心你啊?”

  “妈,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第一次上山。”

  陈旸挠了挠头。

  正说着,陈援朝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陈旸,问道:“王五呢?”

  “王五?什么王五?”

  陈旸“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

  刘淑芳听到陈旸的话,以为儿子大早上的说胡话,从厨房里走出来,走到陈旸面前,用手指头点了点陈旸的脑袋。

  “臭小子,你装什么装啊,昨晚不是你和王五上山打猎吗?”

  “妈,有这回事吗?”

  陈旸盯着老妈刘淑芳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表情。

  刘淑芳楞了楞,看向一旁的陈援朝。

  陈援朝皱了皱眉,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盯着陈旸看了一会儿,问道:“是不是王五出意外了?”

  陈旸顿了顿,果断点头。

  “什么意外?”

  “失足,摔下山了。”

  陈旸简短的几个字,铿锵有力。

  刘淑芳“哎哟”一声,惊得赶紧捂住了嘴。

  陈援朝眉头皱得更深了,扭头朝院子外看了看,回过头时再看儿子,脸色已经深沉似铁了。

  “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失足?”

  陈援朝问话的语气,像是再审查凡人。

  “当时我们走在山崖边,我劝过他夜路不好走,但他不听我的,结果没走几步,他就脚滑摔下了山崖。”

  陈旸一脸无奈地叹了叹气。

  陈援朝微眯着眼睛,仔仔细细打量陈旸的表情,似看不到作假的样子。

  良久,陈援朝叹息一声。

  “算了,也该王五倒霉,那后山哪是他这种四体不勤的人能爬的。”

  说完,陈援朝看了眼老婆。

  此刻的刘淑芳,还沉积于王五失足落崖的震惊中。

  当然。

  王五死不死她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