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离开后,冷艳女总裁后悔了 第161章 夜晚尴尬

小说:心死离开后,冷艳女总裁后悔了 作者:苍山风月 更新时间:2025-07-13 01:33:21 源网站:2k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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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这伤,是刀伤吧?”

  老人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热气氤氲了他眼中的神色。

  “肩上那刀算轻的,腿上这下,是存心要废了她,手法干净利落,是个老手。”

  陆远沉默着,算是默认。

  “还有后腰的纹身……两位,是江湖人吧?”

  老人抬起眼,浑浊的目光落在陆远脸上,那眼神里没有审判,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

  陆远扯了下嘴角,算是默认了。

  他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那个失血过多的女人。

  睡着的她,卸下了所有尖刺,像一朵被风雨打残的花,有种惊心动魄的破碎感。

  他的目光又转向老人身后那个安静的少女。

  “这么晚,还不睡?”

  少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只是下意识地摇摇头。

  “没去上学?”

  闻言,老人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滞了一瞬。

  眼里的光也跟着黯了下去。

  “念过,后来不念了。”

  “为什么?”

  陆远追问。

  老人没答话,将杯里凉透的茶水一口喝干,站起身收拾药罐。

  “夜深了,歇着吧。”

  见状,陆远也知道自己多嘴了。

  他看了看这间家徒四壁却一尘不染的屋子,又看了看窗外那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老先生,今晚……能借宿一晚吗?天亮就走。”

  老人停下动作,看看床上昏迷的丁香,又看看一身血污的陆远,终究还是点了头。

  “西屋,去吧。”

  “多谢。”

  陆远感激地点头,弯腰就准备把丁香抱过去。

  “只是……”

  老人的声音又响起:“家里小,就一间空房,一张床。”

  …

  丁香是在一阵浓重的草药苦香中醒来的。

  这味道让她恍惚,还以为自己躺在三不管地带那家地下诊所里,那里是唯一敢给他们这种人缝针的地方。

  可不对,没有消毒水的刺鼻,只有干净的、带着泥土芬芳的草木气息。

  她慢慢睁开眼。

  头顶不是熟悉的、斑驳掉皮的天花板,而是黑黢黢的木梁和青瓦。

  月光从瓦片缝隙里挤进来,在半空拉出一道光束,能看见无数微尘在里面安静地跳舞。

  她试着动了动,左肩和右腿立刻传来火烧火燎的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伤口被处理得很好,包扎的绷带紧实又利落。

  她低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粗布单子的硬板床上,那身被血浸透的红裙子不见了,换上了一套宽大的男式粗布衣裤,料子磨得皮肤有点疼,但胜在干爽。

  屋里很静,只有窗外的虫鸣和自己的呼吸声。

  “醒了?”

  门口走进一个身影,打破了寂静。

  是陆远。

  他也换了同样的粗布衣裤,没了昨夜的狼狈,反倒有几分格格不入的滑稽。

  他手里端着个豁了口的瓷碗,碗里飘着白汽。

  他走到床边递过来。

  丁香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扯动伤口,浑身一软又倒了回去。

  陆远没说话,很自然地在床边坐下,一手托住她的后背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另一手把碗递到她嘴边。

  丁香的身体瞬间僵硬。

  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这么毫无防备地靠在一个男人怀里。

  他的胸膛很硬,隔着布料也硌得慌。

  她没挣扎,就着他的手,小口喝着碗里的热水。

  一股暖流滑进喉咙,驱散了些许寒意。

  一碗水下肚,她感觉活过来一点。

  “我们在哪?”

  “不知道。”

  陆远把空碗放在床头的小凳上:“天海市郊外的某个村子,车没油了,扔在几公里外。”

  “我手机……”

  “没电关机了,我的也一样。”

  “你给我换的衣服??”

  “不,是这户人家的小姑娘。”

  丁香不说话了。

  车、手机,全废了。

  这意味着他们和外界彻底失联。

  那个给她包扎的老人,还有那个清秀的少女,她昏迷时都有印象。

  暂时安全,但也只是暂时。

  刀疤龙的人找不到他们,她自己的人,同样也找不到她。

  “先睡吧,天亮再说。”

  陆远扶她躺好,替她掖了掖被角。

  做完这些,他转身走到墙角,那儿铺着一堆干草,就这么直接躺了上去。

  灯早就灭了,月光从瓦缝里漏下来,在地上投出一块孤独的光斑。

  夜,安静得让人心慌。

  陆远躺在地上,又冷又硬,干草秆子扎得他后背生疼。

  身体累得像散了架,精神却绷得像一根弦。

  黑暗里,床上女人平稳的呼吸声,和他自己擂鼓的心跳,都清晰得过分。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传来一个极轻的声音。

  “地上……是不是不太舒服?”

  陆远一顿,没想到她也醒着。

  “还行。”

  又是一阵沉默。

  接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床还够大,你要不嫌弃……就上来吧。”

  话一出口,丁香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或许是看他救了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心里过意不去,又或许,只是单纯地觉得,在这鬼地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能多点人气。

  陆远也愣住了。

  黑暗中,他几乎能想象到这个女人说出这话时,脸上是何等光景。

  这女人面对敌人的狠辣和此刻的笨拙,反差大到让他心头一跳。

  他确实需要休息,明天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

  “……好。”

  他爬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走到床边。

  他没**服,在床的最外沿和衣躺下,两人之间隔着楚河汉汉界。

  即便如此,当床板因为他的重量陷下去时,那份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还是隔着薄被传了过来,混着草药和她身上独特的香气。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空气里,只有一重一浅的呼吸声,在夜里交织。

  “以后……就打算一直这么过下去么?”

  最终,还是陆远先开了口:“刀口舔血,今天不知明天事,说不定哪天,就真撂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丁香背对着他,看着窗外那勾残月。

  “不这样过,我还有路走吗?”

  她声音很轻,像在问他,也像在问自己:“我八岁那年,路就断了,除了报仇,我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