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贪婪最终还是压倒了那点可怜的恐惧。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

  但这一次,不再是犹豫,而是在权衡。

  “咳咳……”

  大伯清了清嗓子:“国梁,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那我们,就干了!”

  “对!干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拼了!”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人性中最原始的贪欲,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暴露无遗。

  最终,全票通过。

  云汐语端坐在长条会议桌的主位,指尖的凉意,正一点点透过肌肤,沁入骨髓。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就是人性。

  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自己之前竟然还天真地试图用风险、长远规划这些虚无缥缈的词语去说服他们。

  她错了。

  对一群早已被欲望烧红了眼的赌徒而言,唯一能让他们清醒的,从来不是理性的劝告,而是输光一切后,那冰冷刺骨的现实。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这么定了。”

  话音落下,压抑已久的会议室里瞬间爆发出了一阵难以抑制的骚动和欢呼。

  人们开始热烈地交头接耳,迫不及待地讨论着如何瓜分这块从天而降的巨大蛋糕。

  云汐语没有再停留片刻。

  她默默起身,离开了现场,随后打通余子风的电话。

  “考虑好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集团内部,已经全票通过了。”

  “呵呵,合作愉快。”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满足而愉悦的轻笑,随即,便是嘟嘟的忙音。

  与此同时,在天海市金融中心另一栋更为巍峨的摩天大楼顶层,余子风的总裁办公室里。

  这里像是一座悬于云端的宫殿。

  巨大的全景落地窗,将半个天海市的繁华盛景都踩在脚下。

  余子风舒适地靠在价值六位数的老板椅上,双腿惬意地搭在光可鉴人的黑檀木办公桌上。

  他刚刚挂断电话,此刻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丝绸手帕,擦拭着那部价值不菲的威图手机。

  在他的面前,柔软的羊绒地毯上,跪着一个身穿紧身OL套裙的女人。

  她妆容精致,身段妖娆,黑色的**包裹着修长紧致的**,此刻,正像一只训练有素的波斯猫,将头埋在他的双腿之间,卖力地起伏吞吐。

  “唔,余总……”

  女人一边讨好地伺候着,一边口齿不清地娇声问道:“您,您干嘛真要,帮那个云汐语啊?我听说,云氏集团现在就是个无底洞,媒体都说他们资金链马上就要断了,您那一百个亿砸进去,不是,不是打水漂吗?”

  “帮她?”

  余子风发出一声嗤笑。

  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优雅而轻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从自己的欲望中抬了起来。

  “宝贝儿,你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他慢悠悠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帮她了?”

  女秘书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挤出一个更加妩媚入骨的笑容。

  “是是是,余总您的宏图大略,我这种小女人怎么可能看得懂嘛……”

  “看不懂,就多学着点。”

  余子风松开手,任由她的头重新垂下,继续为自己服务。

  “我不过是,借着她那艘千疮百孔破船,来帮我自己,捞一笔惊天动地的横财罢了。”

  “那个蠢女人,到现在还以为我是看在她父亲往日的情分上,大发慈悲,出手拉她一把的救世主呢。”

  “她以为,我真的会跟她那个愚蠢的董事会五五分账?”

  “天真得可笑。”

  “等我的资金一注入,拿到她董事会的全权授权,我会立刻用云氏集团名下所有还能喘气的优质资产做抵押,从银行套出至少两百个亿的现金。”

  “等钱一到手,她,和她那群贪婪愚蠢的家人,就会连同那个被掏空了的、破产的云氏集团一起,被我一脚踢开!”

  “至于那所谓的二十亿好处费,哼,她一分钱都别想看到!”

  女秘书听得心惊肉跳,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伺候得也愈发卖力。

  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彻底失去了兴趣,心头的邪火再次被身下的女人勾了起来。

  猛地将她从地上拽起,按倒在那张冰冷坚硬的办公桌上,粗暴地撕开了她身上的黑丝。

  窗外,阳光万里,一片光明。

  窗内,欲望交响乐,再次奏响。

  一周后。

  天海市第一人民医院,顶层VIP病房。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雪白的床单上投下几道斑驳的光影。

  陆远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爆响,舒爽无比。

  今天,是他“刑满释放”的日子。

  过去这七天,他过得简直不要太爽!

  顾寒霜和白小鹿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祸国殃民级的绝色美女,几乎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地轮流陪护。

  前者,那位高高在上的冰山总裁,总是冷着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嘴上各种毒舌嫌弃,不是说他懒得像猪,就是骂他流氓无赖。

  但削水果时,会将苹果皮削得薄如蝉翼,换药时,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

  甚至有天晚上他起夜,她都迷迷糊糊地从陪护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跟在后面,生怕他伤口崩裂摔倒在地上。

  那副紧张又傲娇的可爱模样,让陆远心里乐开了花。

  后者,那个天真烂漫的小美人,则整天叽叽喳喳,嘘寒问暖,甜得能腻死人。

  讲笑话,读新闻,分享各种八卦,把沉闷的病房搅得生机勃勃。

  被两大美女当国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滋味,实在是妙不可言,以至于陆远都生出了干脆在医院再赖上一个月,好好享受这齐人之福的念头。

  “行了,别在那挺尸了,赶紧起来换衣服。”

  一个清冷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声音,打破了他的美梦。

  顾寒霜将一套崭新的休闲服丢在病床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