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秦飞早已醒来,他侧头看了看枕边熟睡的沈知夏。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许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秦飞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打算先去厨房,把早饭做好,让娘子能多睡上一会儿。

  娘子昨夜初经人事,她定然是累坏了。

  谁知他前脚刚踏进厨房,身后便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沈知夏披着一件薄衫,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发丝还有些凌乱,却平添了几分慵懒的娇媚。

  她看秦飞正准备生火,不由得心中一暖。

  秦飞回头,见沈知夏醒了,连忙道:“娘子,怎么不多睡会儿?早饭我来做,做好了叫你。”

  沈知夏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哪有让相公做饭,娘子睡懒觉的道理?还是我来吧。”

  她说着,便要伸手去接秦飞手中的火折子。

  秦飞却笑着避开了,将她轻轻按在灶旁的小凳上坐下,

  “娘子昨夜……辛苦了,今日该多歇息。这点小事,交给为夫便是。”

  听到这话,沈知夏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昨夜两人抵死缠绵的画面。

  霎时间,一张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个通透。

  她又羞又嗔地瞪了秦飞一眼,声音细若蚊蚋:“都怪相公,昨夜那般没完没了。”

  秦飞见她这娇羞无限的模样,心头又是一热,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

  “这可怪不得我,谁叫我家娘子这般国色天香,为夫实在是情难自禁啊!”

  “油嘴滑舌!”沈知夏丢了个娇俏的白眼过去。

  虽是这般说着,但沈知夏心里却还是很欢喜的。

  女人哪个不希望得到夫君的夸赞?

  两人便一同在简陋的灶台边忙活起来。

  秦飞负责烧火,沈知夏则淘米煮粥,自有一番温馨滋味。

  早饭很简单,一锅香喷喷的肉粥,配上少许咸菜。

  秦飞简单扒拉了几口,便放下碗筷道:“娘子,我吃饱了。今日要去一趟镇上,把那五两银子的赌债还了。”

  沈知夏心中虽是好奇夫君究竟要如何去赚钱还债,但更多的却是欣慰。

  只要赌债一还清,往后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夫君路上小心些。”她柔声叮嘱。

  秦飞点点头,起身准备出门。

  临到门口,他又转过身看着沈知夏,一脸认真地说道:

  “娘子,如今家里米肉都有,你千万别省着,该吃吃该喝喝,务必把身子调养好。

  身子骨养壮实了,咱们晚上……才能更好地享受那鱼水之欢嘛,你说是不是?”

  这番话听得沈知夏刚刚褪去红晕的俏脸,再次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她羞得螓首低垂,半晌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一声,心中却是甜丝丝的。

  秦飞见状,哈哈一笑,这才转身大步离去。

  出了村子,秦飞一路向东,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便来到了青石镇。

  这青石镇乃是方圆数十里内最大的集镇。

  青石铺就的街道宽阔平整,两旁店铺林立,酒楼、茶馆、布庄、药铺、杂货店,应有尽有。

  此刻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马车驶过的轱辘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秦飞对这里并不陌生,径直穿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处僻静角落,心念一动,沟通了万物兑换系统。

  花费5积分从商城中兑换了一面做工粗糙的镜子。

  这玩意儿在在前世属于拼夕夕出品,但在这个时代,绝对算是稀罕物件。

  他收好镜子,熟门熟路地朝着镇东头最大的一家当铺——“聚宝当铺”走去。

  刚一踏进当铺门槛,柜台后一个尖嘴猴腮、留着两撇鼠须的伙计便抬眼看来。

  他一见是秦飞,脸上那原本公式化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玩味,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哟,这不是秦公子吗?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又淘换到什么‘宝贝’?”

  这话语中的讥讽之意,毫不掩饰。

  显然,这伙计知道秦飞往日里就是个不学无术、嗜赌成性的混子,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秦飞闻言也不恼,朗声道:

  “今儿个,我还真就带了件稀罕宝贝。去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这宝贝的分量,你可掂量不住。”

  那伙计闻言,撇了撇嘴,两撇鼠须抖了抖,眼中讥讽更甚:

  “秦公子莫不是在说笑?小的在这聚宝当铺干了七八年,什么稀罕物没见过?”

  秦飞也不与他多费唇舌,手腕一翻,那面系统出品的粗糙小镜便出现在掌中。

  他将镜面对着那伙计,轻轻一晃。

  “唰!”

  一道清晰的人影映在镜面之上,正是那伙计自己尖嘴猴腮的模样,连脸上几颗麻子都看得分明。

  伙计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双眼陡然瞪得溜圆,仿佛见了鬼一般,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这……这是何物?”他声音都有些发颤。

  在当铺这么些年,铜镜见过不少,最好的也不过是打磨得光亮些,能模糊照个人影罢了。

  何曾见过这等能将人毫发毕现映照出来的“宝镜”?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秦飞见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淡淡道:

  “如何?现在,可请得动你们掌柜了?”

  “能!能能能!”伙计如梦初醒,点头如捣蒜,再不敢有半分轻视,忙不迭转身朝内堂跑去。

  不多时,一个身着暗青色锦缎长衫,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快步从内堂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聚宝当铺的钱掌柜。

  显然,伙计已经将秦飞有一面“宝镜”的事儿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钱掌柜脸上堆着生意人特有的笑容,拱手道:

  “不知秦公子今日驾临,有失远迎。听闻公子得了一件奇物?”

  秦飞微微一笑,也不废话,直接将手中的镜子递了过去:“钱掌柜掌掌眼。”

  钱掌柜接过镜子,目光触及镜面,瞳孔便是微微一缩。

  饶是他见多识广,此刻在看清镜中自己清晰的面容时,手指还是不易察觉地轻颤了一下。

  但他毕竟是老江湖,面上神色电转间便已恢复如常,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仿佛手中之物平平无奇。

  这老狐狸,是想在待会压价钱。

  秦飞将他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一声,却也不点破。

  钱掌柜仔仔细细将镜子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对着光亮处照了照,

  沉吟片刻这才抬眼看向秦飞,慢条斯理说道:

  “此物确有几分新奇,只是做工略显粗糙,材质也非金玉。小店愿出……五百文钱收了。”

  “五百文?”秦飞闻言,发出一声嗤笑。

  他伸手便要去拿回镜子,“既然钱掌柜不识货,那小子还是另寻高明罢。”

  “哎,秦公子别激动!”钱掌柜见状,连忙伸手按住镜子,

  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热切了几分,“价钱好商量,好商量!公子何必动怒?”

  他深知这等好东西一旦流出,定会引起轰动,若是被别家当铺得了去,自己岂不懊悔死。

  秦飞停住手,冷眼瞧着他:

  “钱掌柜,我好心拿宝贝给你看,你却拿个白菜价来糊弄我,这还怎么谈?

  你摸着良心说说,这青石镇,不,方圆百里之内,可曾见过此等能将人影照得纤毫毕现的宝镜?”

  钱掌柜打了个哈哈,搓着手道:

  “秦公子说得对,此物确实少见,这样,本店再加些,十两银子!这总该让公子满意了吧?”

  在他看来,十两银子,对于秦飞这么一个败家赌鬼而言,已经是天价。

  足够他还清赌债,还能潇洒好一阵子。

  哪知秦飞听了,又是一声冷笑,作势又要去夺镜子:

  “掌柜的,你是打发叫花子呢?看来你这聚宝当铺,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钱掌柜额角渗出细汗,这秦飞今日怎地如此难缠?

  “秦公子,凡事好商量,您开个价?”

  接下来,便是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秦飞咬死不松口,时而作势要走,时而冷嘲热讽,将后世砍价的本事用了个七七八八。

  钱掌柜从最初的故作镇定,到后来的焦急无奈,价格也是一点点往上挪。

  他心中清楚,这镜子绝对是奇货可居,转手便能赚取暴利。

  最终,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秦飞在钱掌柜肉痛的眼神中,

  以一百两银子的价格,将这面系统出品的粗糙镜子,成功当给了聚宝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