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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双喜把牛车赶到城墙根下拴牢，脚步轻快地走到几步外的包子摊，买了两个肉包子。
主家做生意实在，包子皮薄得能看见里头的肉馅，咬一口满是肉香。
刚出锅的包子烫得人直哈气，可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浑身都舒展开来。
双喜常来这儿买包子，跟卖包子的老夫妻熟得很，这会儿等的人还没来，他一只眼留意着牛车，另一只眼瞧着老两口忙活，顺口唠起了家常：“严叔，最近生意看着不错啊。”
老严手上包着包子，语气里满是感激：“这多亏靖北王减免了赋税徭役，大家手里都有余钱。往来做生意的客商就不用说了，就连乡下来赶集的，也乐意买两个包子解解馋。”
老两口手脚麻利，说话间就把装好的包子递给了排队的客人。
“谁说不是呢。”双喜咬了口包子，点头附和：“现在的日子，可比从前好多了，心里也有盼头。”
“那是。”排队的人也跟着唠：“我家里人多，往年的粮食都不够吃，今年多开了两亩荒地，再加上老天爷又给力，今年保准能过个好年，也能给孩子们扯点儿布做件衣裳。”
“是啊。”
……
等摊位前的客人走空，老严忽然凑近了些问双喜：“你知道靖北王发的那个招安令不？”
“嗯，听说了。”双喜点头，没多接话。
老严眼里的自豪又深了几分，嗓门也亮了些：“那令上写着，不拘出身，只要有一技之长就能报名，录用了还能领俸禄。我家小子力气大，人长得又凶又壮实，正打算去报考捕快。”
长得凶？
双喜的视线从老严憨厚的脸，扫到一旁笑眯眯的老太太脸上，这老两口看着都和善，他们的儿子能有多凶？
他没多问，只顺着话头说：“那挺好，是条正经出路。”
“我看你也该去试试。”老严看着双喜人高马大的模样，热心劝道：“你要是去了，肯定能录取，到时候就能吃上皇粮，一辈子安稳。”
双喜正想回话，眼角忽然瞥见几个穿医学院院服的身影，当即笑了起来，匆匆跟老两口道别：“多谢严叔好意，我现在的日子也挺好。我等的人来了，先不跟你唠了。你和婶子卖完就赶紧回家，天越来越热，别晒中暑了。”
“哎，你路上慢着点。”老严在身后叮嘱。
“双喜叔。”
不远处，张峰朝着他挥挥手，又跟身边的同伴说了句话，一行人便朝着他跑过来，边往牛车上爬，边热络地跟双喜问好。
双喜笑着一一应下，目光转向最后上车的周锦，客气地问：“周大夫，咱们今天先去哪个村？”
“先去千里村。”周锦扶着荣灿的手坐下，声音温和。
双喜之前跟着莫禧春和简寻春去过千里村，对路熟得很。
他闻言往牛背上轻轻甩了一鞭，朗声道：“好嘞。都坐稳了，咱们这就走。”
张峰坐在车边，脸上满是兴奋，对着周锦说：“周大夫，今天去的是我们村。要是今天的问诊结束得早，我请您和大家去我家吃饭。”
周锦还没接话，几个半大的学生已经叽叽喳喳地应了下来，有两个甚至开始念叨想吃的菜，一点儿不见外。
周锦知道张峰的爷爷是千里村的村长，家里条件殷实，既然说了这话，就肯定能做到，他也没阻止学生们的热闹，只笑着摇了摇头。
等喧闹声渐渐小了些，周锦才开口：“都把病例拿出来再温习一遍，别等会儿抓瞎。”
“好。”学生们齐声应道。
今天带出来的都是年纪稍长，学得也扎实的学生，玩闹归玩闹，一涉及正事，个个都不含糊。
周锦看着他们低头翻病例的模样，心里暗自满意。
千里村离府城不远，牛车慢悠悠地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村口。
周锦掏出名单扫了一眼，对张峰说：“先去赵二牛家，你带路吧。”
“没问题。”张峰爽快地应了，跳下车就往村里走。
刚走没几步，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张峰的腿，力气大得让张峰踉跄了一步。
“哥。”小胖子仰着满是肉的脸，声音甜甜地喊。
张峰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爷爷呢？”
“爷爷在地里干活呢。”张壮壮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圈，瞧见跟在后面的周锦等人，又仰着头，脆生生地喊“哥哥姐姐”。
周锦被他的模样逗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双下巴问：“你叫什么？跟我们去学医好不好？”
“我叫张壮壮。”张壮壮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能学，我还不识字呢。”
张峰在旁边听着，哭笑不得。
周锦忍不住笑出了声，又逗他：“没关系，我们医学院有专门的先生，会教你识字的。”
“不去。”
张壮壮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清早，双喜把牛车赶到城墙根下拴牢，脚步轻快地走到几步外的包子摊，买了两个肉包子。
主家做生意实在，包子皮薄得能看见里头的肉馅，咬一口满是肉香。
刚出锅的包子烫得人直哈气，可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浑身都舒展开来。
双喜常来这儿买包子，跟卖包子的老夫妻熟得很，这会儿等的人还没来，他一只眼留意着牛车，另一只眼瞧着老两口忙活，顺口唠起了家常：“严叔，最近生意看着不错啊。”
老严手上包着包子，语气里满是感激：“这多亏靖北王减免了赋税徭役，大家手里都有余钱。往来做生意的客商就不用说了，就连乡下来赶集的，也乐意买两个包子解解馋。”
老两口手脚麻利，说话间就把装好的包子递给了排队的客人。
“谁说不是呢。”双喜咬了口包子，点头附和：“现在的日子，可比从前好多了，心里也有盼头。”
“那是。”排队的人也跟着唠：“我家里人多，往年的粮食都不够吃，今年多开了两亩荒地，再加上老天爷又给力，今年保准能过个好年，也能给孩子们扯点儿布做件衣裳。”
“是啊。”
……
等摊位前的客人走空，老严忽然凑近了些问双喜：“你知道靖北王发的那个招安令不？”
“嗯，听说了。”双喜点头，没多接话。
老严眼里的自豪又深了几分，嗓门也亮了些：“那令上写着，不拘出身，只要有一技之长就能报名，录用了还能领俸禄。我家小子力气大，人长得又凶又壮实，正打算去报考捕快。”
长得凶？
双喜的视线从老严憨厚的脸，扫到一旁笑眯眯的老太太脸上，这老两口看着都和善，他们的儿子能有多凶？
他没多问，只顺着话头说：“那挺好，是条正经出路。”
“我看你也该去试试。”老严看着双喜人高马大的模样，热心劝道：“你要是去了，肯定能录取，到时候就能吃上皇粮，一辈子安稳。”
双喜正想回话，眼角忽然瞥见几个穿医学院院服的身影，当即笑了起来，匆匆跟老两口道别：“多谢严叔好意，我现在的日子也挺好。我等的人来了，先不跟你唠了。你和婶子卖完就赶紧回家，天越来越热，别晒中暑了。”
“哎，你路上慢着点。”老严在身后叮嘱。
“双喜叔。”
不远处，张峰朝着他挥挥手，又跟身边的同伴说了句话，一行人便朝着他跑过来，边往牛车上爬，边热络地跟双喜问好。
双喜笑着一一应下，目光转向最后上车的周锦，客气地问：“周大夫，咱们今天先去哪个村？”
“先去千里村。”周锦扶着荣灿的手坐下，声音温和。
双喜之前跟着莫禧春和简寻春去过千里村，对路熟得很。
他闻言往牛背上轻轻甩了一鞭，朗声道：“好嘞。都坐稳了，咱们这就走。”
张峰坐在车边，脸上满是兴奋，对着周锦说：“周大夫，今天去的是我们村。要是今天的问诊结束得早，我请您和大家去我家吃饭。”
周锦还没接话，几个半大的学生已经叽叽喳喳地应了下来，有两个甚至开始念叨想吃的菜，一点儿不见外。
周锦知道张峰的爷爷是千里村的村长，家里条件殷实，既然说了这话，就肯定能做到，他也没阻止学生们的热闹，只笑着摇了摇头。
等喧闹声渐渐小了些，周锦才开口：“都把病例拿出来再温习一遍，别等会儿抓瞎。”
“好。”学生们齐声应道。
今天带出来的都是年纪稍长，学得也扎实的学生，玩闹归玩闹，一涉及正事，个个都不含糊。
周锦看着他们低头翻病例的模样，心里暗自满意。
千里村离府城不远，牛车慢悠悠地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村口。
周锦掏出名单扫了一眼，对张峰说：“先去赵二牛家，你带路吧。”
“没问题。”张峰爽快地应了，跳下车就往村里走。
刚走没几步，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张峰的腿，力气大得让张峰踉跄了一步。
“哥。”小胖子仰着满是肉的脸，声音甜甜地喊。
张峰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爷爷呢？”
“爷爷在地里干活呢。”张壮壮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圈，瞧见跟在后面的周锦等人，又仰着头，脆生生地喊“哥哥姐姐”。
周锦被他的模样逗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双下巴问：“你叫什么？跟我们去学医好不好？”
“我叫张壮壮。”张壮壮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能学，我还不识字呢。”
张峰在旁边听着，哭笑不得。
周锦忍不住笑出了声，又逗他：“没关系，我们医学院有专门的先生，会教你识字的。”
“不去。”
张壮壮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