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没有任何说服力

  于时厌安而言,祁星澜是一个很恐怖的存在。

  只要一想到他的脸,她会忍不住反胃。

  可如今,她怎么会和当年一样害怕?

  只是她没想到,此刻的祁淮宴提到祁星澜……似乎也在害怕?

  “我只能告诉你,他抢不走我。”时厌安不停重复:“他哪怕能带走我的人,也带不走我的心,而我相信我可以逃离他,你们也可以保护好我。”

  有时理所当然的信任也是一份无形的期待和压力。

  祁淮宴总能想起以前和祁星澜争夺物品的场面。

  他总是抢不过他。

  学习成绩,工作技能学习,人情世故……祁老爷子夸赞的永远是祁星澜,而不是自己。

  哪怕知道祁老爷子培养他们别有目的,可一个孩子需要的只是大人们的夸奖。

  长期生活在祁星澜的阴影下的他……很讨厌祁星澜。

  什么都抢不过他,知道他死了……自己才有机会。

  结果落到自己头上的也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好不容易遇上了想携手一生的人,他也要抢走吗?

  不……他不允许!

  时厌安本还在想该怎么安抚,身体却突然腾空。

  男人直接抱起她冲进卧室,将她压倒在床上。

  “怎么……唔!”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时厌安甚至不知道哪一步出错了。

  上一秒他还在胆怯,此刻却将她压在床上,双目腥红。

  他的力气很大,嘴下也不留情,仿佛要将她吃拆入腹。

  有一股不顾一切地狠意。

  时厌安根本无法拒绝。

  她的力气相对男人而言太小了,而且他手上刚包扎了伤口,此刻她在挣扎,一定会让伤口恶化。

  就这样承受着,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尝试接受,接下来的一切便一发不可收拾。

  肌肤露在空气中,只感受到一瞬凉意,便很快被灼热覆上。

  熟悉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时厌安双手支撑着床头,想要回头看看他,下巴却被固定住。

  “别看我。”

  明明是占有欲很强的姿势,时厌安却感受到了他的脆弱。

  为什么?

  她想询问,手指却压住了她的下唇。

  好像她的一切都被禁止了,只需要配合着填补他的不安。

  时厌安不喜欢这样。

  到底在害怕什么呢?可以告诉她吗?

  “你只能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抢走你……”

  “谁都不许!”

  耳边隐约传来男人断断续续充满占有欲的声音。

  她想回应,却没有任何力气,只能在浮沉中一遍遍睡去又醒来。

  似乎连在梦里时厌安都在想,最近身体太虚弱了,否则怎么那么快就累了。

  ……

  夜半时分,祁淮宴轻轻离开卧房,在楼梯口处点燃了香烟。

  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

  似乎不久前,他还因为见到时厌安抽烟而生气。

  此刻他似乎有些明白她当时的心境了。

  遇上无法解决的事,想要报仇却没有门路,有想要保护的人自己却无能为力……只有烟草可以麻痹痛苦。

  “阿宴,怎么没睡?”

  祁柏陆**眼睛出了卧室,见他在抽烟,干脆站在他身边朝他伸手:“也给我一支呗。”

  “你自己不是有么?”祁淮宴没给他一个眼神:“出来做什么?”

  “你们动静那么大,我听着也睡不着啊……嘶!”

  祁淮宴直接把烟头朝他扔了过去:“你是不是很想死?”

  他踩灭了烟头,才将其扔进**箱里。

  “那倒没有,不把祁星澜拽下来,我绝不**。”

  祁柏陆似乎并未因那些事影响心情,反倒是祁淮宴,此刻实在没心思开玩笑。

  “他被你家人救了以后,在做什么?”

  得知祁星澜或者的瞬间,祁淮宴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他有很多想问的,却不知从何问起。

  此刻他也只是问些无关紧要的事。

  “教我爸做生意,搞钱吧。”祁柏陆似在回忆:“我印象里,他们搞的不是什么正经路子,在国外搞钱,你明白的,洗钱盗刷偷来的信用卡可太常见了,祁星澜性格又很偏激,只要能快速起来的事,他都会去做。”

  祁淮宴忽然道:“在争夺祁氏这一件事上,假如你输给了我,你会怎么做?”

  “你就那么确定我会输?”祁柏陆耸了耸肩:“不怎么做,只要你的身份被曝光后,依然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我无话可说,不会和你抢了。”

  “至于我为什么非要和你抢……不甘心而已,祁老爷子用下三滥的手段把我们一家人赶出国,凭什么我不能争一争?”

  祁淮宴只是轻笑:“想争,可以,但是现在,你得听我的,否则我让你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

  祁柏陆憋了一肚子气,愤愤道:“你还过河拆桥?”

  “河还没过呢,哪来的桥给我拆?”

  祁柏陆算是明白了,祁淮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无赖。

  但这个无赖……也比起星澜好太多了。

  光是想想那两年……祁柏陆忍不住一阵哆嗦。

  不止是祁淮宴生活在那个人的阴影下,他也是。

  仅仅两年,便是他这辈子的噩梦。

  “联系温家的事,我和你一起,我那父亲和温家干的那些事儿,早该曝光了。”

  祁柏陆没再拒绝,却提起了另一件事。

  “你父亲现在多半和我父亲他们在一块儿,也有可能守着祁老爷子,总归和你不在同一阵营,你小心吧。”

  祁淮宴点头,又点燃了一支烟。

  这一次,他给了祁柏陆一根。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只是将香烟燃尽后,回了各自的房间。

  时厌安睁眼时,感觉全身如同散架了一般疼痛。

  她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缓和片刻后,她尝试起身,腰间却传来一阵大力。

  手臂收紧,她几乎无法呼吸。

  “松开些,我要喘不上气了……”

  一出声,时厌安才发现,她的嗓子竟也哑得厉害。

  在她的记忆里,昨晚几乎没怎么出声。

  “别动,再陪我躺会儿。”

  手臂力道松了些,却没放假她。

  吻立刻在她的肩头落下。

  时厌安微微挣扎,想要制止,发出的声音却没有任何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