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么那种情况了,你跟我说聂苍那狗**忍住了?”

  “你特/么骗鬼呢!!”李大双忽然怒吼一声,心态已经彻底崩了。

  “我没有……”董秋娟眼睛都快哭瞎了,但根本无济于事。

  这时候李大双根本听不进去任何道理,早已认定了聂苍和董秋娟狼狈为奸的事实。

  这种时候,已经顾不上埋怨董有占喝酒误事,最重要的是先稳住李大双。毕竟这件事宣扬出去,尤其是从李大双口中说出来,那董秋娟在村里可就真不用活人了。

  “好女婿,这件事咱们之间有误会……你先别冲动!”董秋娟的母亲止住哭声,很快反应过来。

  既然李大双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捅出去,说明他自己也觉得这件事丢人,说出去对自己的影响说不定更大。

  毕竟哪个男人愿意头上绿油油的,遭受别人的嘲讽,更何况李大双的情况更加特殊,还是订婚之后才发现的真相。

  “我这就叫死老头子给你拿钱,咱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剩下的咱们坐下来慢慢谈,你千万别冲动!”董秋娟的母亲说着,就出门去找自己的丈夫。

  不多时就带着惊慌失措的董有占,从外面跑了回来。

  关于他酒后失言,将这件隐秘的事情告诉李大双,董有占压根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只当自己真的说了这件事。

  方才媳妇来找自己的时候,原本还怒气冲冲董有占,从媳妇口中得知李大双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一瞬间只觉气血上涌,差点儿一口气没缓过来。

  匆匆忙忙在村里面,找亲戚们筹措钱款,这时间倒是不长,很快就凑够了所需的数额。

  实际上董有占自己还藏了一笔私房钱,说是出去借钱,实际上他借来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存款。

  要不然就这年代,除了少数人,哪家不是一穷二白,饭都吃不上了哪里来的钱借给别人。

  “大双,你快数数这数额对不对,不够的话叔再给你想办法。”董有占生怕李大双不满意,小心翼翼的将钱递到李大双面前。

  形势比人强,眼下不是之前李大双还没说这件事的时候,如今自己家里的名声,以及闺女的未来就捏在对方手里,只能乖乖按照要求行事。

  李大双见董秋娟家的人服软,钱到手之后也不想再看到董秋娟。

  虽然两人还有婚约在身,可到底要不要结婚,在李大双心里要打一个问号。

  如今他虽然和知青徐颖搞在一起,但李大双也不是**,他心里清楚徐颖这个城里面来的知青,是个眼高于顶的主,但凡有一点儿机会,根本不可能跟他待在这穷乡僻壤的长白山里面。

  李大双拿上钱,连数都没数。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李大双自然不可能给董秋娟和他家的人好脸色,将钱揣进口袋,李大双一言不发, 瞪了董秋娟一眼,就离开了院子。

  这笔账肯定要算,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李大双打定主意,要用这件事拿捏董秋娟一辈子,以后但凡不听自己的话,下场她自己自然会掂量。

  槐荫村里吹吹打打,今天是山子葬礼摆祭的最后一天。

  过了今晚,山子就会被村里人抬着棺材,埋进自家的祖坟里。

  这会儿山子家门口,请来的响器班子,正吹着唢呐曲子,旁边一个扮相的女人,声音格外洪亮,正给台下的众人表演戏曲。

  槐荫村的人,祖上是民国前后从山东老家,闯关东逃难来此落后形成的孙子,依旧延续着在山东时候的规矩。

  一曲唱完,台下顿时掌声如雷,明明是葬礼,但除了主家来帮忙的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悲伤,仿佛这是一个众人聚会的由头。

  桌子上摆的菜很简陋,只有一碟花生米和酸菜地豆子之类的菜品,不过就算这样,众人依旧吃的津津有味。

  聂苍和陆雪涵赶来的时候,负责办事的中人先是唱了一句,随即给俩人的衣领别上白布条。

  聂苍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五十块钱,走到礼桌前面,交给负责记账的村里叔伯。

  “哎呀!~这么大票子呀小苍,叔可给你找不开呀!”负责礼桌的人就是里槐荫村山子的堂叔,他拿着罕见的五十块纸币,在空中甩了甩,开口说道。

  “不用找四叔,记上五十块就行,名字就写守山联防大队。”聂苍笑着回了一句,随即让四叔将名字改成联防大队。

  这是早先就商量好的事情,山子虽然是为了救自己的母亲,但联防大队的队员,也因为有他的付出,才幸免于难。

  尤其是背着山子**张二发,他原本也要上礼来着,但被聂苍阻止,队里面直接支出五十块钱,一下子就全覆盖了,省的大家一趟趟跑的麻烦。

  别看聂苍花钱几乎不眨眼,那是因为他腰包里厚实。换做其他人家,这五十块钱,几乎能顶上其他家户全部的礼金了。

  正常和山子家有亲戚的才能出个一块两块,剩下来上礼的大部分拿的都是东西,有的是几尺粗布,有的是几斤杂粮面,甚至还有穷困人家送土豆子的。

  这在这个时代屡见不鲜,但无论拿什么都是人的一片心意。

  在农村,尤其是槐荫村这样的山里面,平日里谁家婚丧嫁娶,请来的响器班子,对普通的人家来说,可是难得的娱乐节目。

  所以每当这种时候,村里面凡是晚上没事,都会挤在搭好的台子前面看看热闹。

  聂苍来了就被山子的哥哥拉住,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才几天的功夫就就苍老了好几岁,看上去俨然憔悴无比。

  “不用担心,你要是有困难,就到联防大队来找我!”聂苍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山子的哥哥敬了杯酒。

  “等山子的事了了,我跟队里面几个主事的商量一下,以后你就转到我们联防大队来,保准咱家老娘和你饿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