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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审视与戒备
“咦？这不是陈掌柜吗？”
“就是他！他怎么来了？”
“你忘了，今天是初七……”
大家认出来人，也想起来今天是陈庆收山货的日子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那山货全都被云帆收走了，陈掌柜这趟算是白跑。他可是咱们这最大的货商！也不知陈掌柜会不会找云帆麻烦！”
张婶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她巴不得陈庆收拾李云帆呢。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陈庆走到李云帆面前，并未提被李云帆抢了生意的事儿。
他只是要求尝尝那菌油。
李云帆点了点头。
陈庆没有像其他村民那样狼飧虎咽，而是小品一口，浅尝辄止。
回味了一会儿后，陈庆看着李云帆道：“这菌油，你有多少？”
李云帆打量了陈庆一阵。
此人穿着考究，衣服是上等丝绸。
说话时，不经意间就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傲气。
很明显，这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富商。
“两百多斤吧。”
李云帆实话实说道。
“嗯……方才听你说，这菌油定价要百文一斤？”陈庆沉吟了一会儿道，“太贵了！倘若能便宜一半，你这两百斤的菌油，我全要了！”
“而且……日后你若还做，无论多少，我都照单全收！若是蕈子不够，还能从我那买。我按进价给你如何？”
什么？
周围村民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
这陈老板竟然要收李云帆的菌油？
而且还是打包全收！
尽管陈庆压价压得有点狠，一开口就让李云帆折价一半。
可人家说什么？后期还能给李云帆提供蕈子，而且还是进价！
这就意味着，刚刚还不被大家看好的生意，瞬间就打开了销路啊！
李云帆真是出息了，竟然能跟陈庆这样的大掌柜做生意了！
很多人都一脸艳羡的看着李云帆。
而张婶儿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李云帆并未答应。
他摇头道：“不卖。”
陈庆似乎预料到会被拒绝。
他也不生气。
做买卖嘛，总是要讨价还价的。
“那……六十文如何？”
一下涨十文，陈庆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诚意的。
看热闹的村民再一次激动起来。
一斤六十文，十二斤粮食啊！
有些人恨不得替李云帆答应下来。
但李云帆仍旧不为所动：“一百文，少一文都不卖。”
村民们纷纷在心里暗骂：这李云帆，竟如此执拗！
哪有这么做生意的啊？
真气跑了陈掌柜，有你哭的！
连续被拒绝两次，陈庆也有些不悦。
但他是个识货的。
他能判断出来，那菌油巨大的市场潜力。
“八十文！这个价，足够有诚意了！”陈庆咬牙切齿，“茶油、蕈子，这些主材大概需要多少，成本如何，我一眼便知。做人万不可太过贪心！”
“我不与你计较你抢我生意之事，你也让一步如何？须知和气生财、细水才能长流。”
陈庆这话，已经隐隐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李云帆的眉头也拧了起来。
抢你生意？
真当自己是这安平县的土皇帝了？
旁人做生意还需你点头？
正当李云帆准备呛他两句的时候，人群外又传来一道声音。
“一百文，我要了！”
什么？
村民们快疯了，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神仙啊？
阿力带着两个人，挤开人群，来到了圈子中央。
而看到那两个陌生面孔，不少人都愣了一下。
领头那个体型魁梧的汉子且不说，后边的那个小娘子……真俊俏啊！
陈庆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来人。
“虞把头？轻眉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阿力领过来的，正是十方镖局总镖头虞振南和他的女儿虞轻眉。
虞振南冲陈庆拱了拱手：“原来是陈掌柜。前几日小女于镇上买过一次这位兄弟的菌油，鄙人尝过一次，便对那味道念念不忘了。”
“今日特地和小女赶来，便是想多收点这美味。你也知我性子，就好这一口。哈哈哈……”
陈庆眉头拧的更深了。
他没想到，今日行程竟如此波折。
还没跟李云帆谈好菌油的价格呢，半路又杀出虞振南这个程咬金。
想了想，陈庆道：“我正和这位李云帆兄弟商议价格，虞把头拦价，有点不合规矩了吧？”
李云帆笑了：“我都没同意，又何来商议？打一开始我就说好了，一斤百文，少一文不卖。如今这位先生愿意以我的价格收买，那剩下的自然没什么可谈的了。”
“你……”
陈庆没想到李云帆这么不给他面子。
虞振南却哈哈大笑：“哈哈，李兄弟够爽快。我这人也喜欢直来直去。有喜欢的，只管买来。这磨磨唧唧犹犹豫豫的，跟娘们儿一样，能成什么事？”
陈庆气得脸色瞬间铁青。
虞振南说谁娘们儿，他又不傻，岂会听不懂？
要换成别人，敢这么嘲讽他，陈庆早就大耳光甩过去了。
但这人是虞振南。
且不说打不打得过了，就算是比背景、比实力，他也不敢得罪虞振南啊。
无奈之下，陈庆只能迁怒于李云帆。
“但愿李兄弟这生意能做得长久，别最后成了一锤子买卖！告辞！”
陈庆气呼呼的带着伙计离开了。
“李兄弟是吧？咱们进屋聊？”
虞振南压根没把陈庆放在眼里。
李云帆点了点头，让阿力帮忙做收尾工作，他则和米茹引着虞振南回屋详谈采买菌油的事了。
已经没有热闹可看了，但村民们久久不曾离开。
刚刚还嘲讽李云帆那菌油定价高，卖不出去，结果呢？
一转眼，两个大掌柜的，抢着要收！
而且还都是打包收购！
已经有人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在那两个掌柜出现前入伙了。
李云帆刚开始开的条件多好啊，只要看好那菌油前景，就能入伙。
可现在呢？人家的东西都被包圆儿了，还入个屁伙啊！
待阿力几人将灶火拆完，东西收拾干净后，没了念想的村民也就渐渐散去。
张婶脚步蹒跚的走向自家小院。
背对人群的一张老脸，已经因为嫉妒而变得面目全非了！
……
虞轻眉进入小院后，并未参与父亲与李云帆的对话。
她在四下打量。
院子不大，跟自家的豪宅完全没法比。
不过收拾的很整齐。
哪怕院子里堆放着许多山货，那些山货也被收在篮子里，一篮一篮的码放整齐。
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家的女主人，应该是个手脚勤快的人。
说到女主人……
虞轻眉稍稍皱了皱眉头。
因为她发现，自从进入这个院子后，那个叫米茹的女子，就一直盯着她。
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
戒备？
第二十三章 审视与戒备
“咦？这不是陈掌柜吗？”
“就是他！他怎么来了？”
“你忘了，今天是初七……”
大家认出来人，也想起来今天是陈庆收山货的日子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那山货全都被云帆收走了，陈掌柜这趟算是白跑。他可是咱们这最大的货商！也不知陈掌柜会不会找云帆麻烦！”
张婶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她巴不得陈庆收拾李云帆呢。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陈庆走到李云帆面前，并未提被李云帆抢了生意的事儿。
他只是要求尝尝那菌油。
李云帆点了点头。
陈庆没有像其他村民那样狼飧虎咽，而是小品一口，浅尝辄止。
回味了一会儿后，陈庆看着李云帆道：“这菌油，你有多少？”
李云帆打量了陈庆一阵。
此人穿着考究，衣服是上等丝绸。
说话时，不经意间就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傲气。
很明显，这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富商。
“两百多斤吧。”
李云帆实话实说道。
“嗯……方才听你说，这菌油定价要百文一斤？”陈庆沉吟了一会儿道，“太贵了！倘若能便宜一半，你这两百斤的菌油，我全要了！”
“而且……日后你若还做，无论多少，我都照单全收！若是蕈子不够，还能从我那买。我按进价给你如何？”
什么？
周围村民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
这陈老板竟然要收李云帆的菌油？
而且还是打包全收！
尽管陈庆压价压得有点狠，一开口就让李云帆折价一半。
可人家说什么？后期还能给李云帆提供蕈子，而且还是进价！
这就意味着，刚刚还不被大家看好的生意，瞬间就打开了销路啊！
李云帆真是出息了，竟然能跟陈庆这样的大掌柜做生意了！
很多人都一脸艳羡的看着李云帆。
而张婶儿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李云帆并未答应。
他摇头道：“不卖。”
陈庆似乎预料到会被拒绝。
他也不生气。
做买卖嘛，总是要讨价还价的。
“那……六十文如何？”
一下涨十文，陈庆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诚意的。
看热闹的村民再一次激动起来。
一斤六十文，十二斤粮食啊！
有些人恨不得替李云帆答应下来。
但李云帆仍旧不为所动：“一百文，少一文都不卖。”
村民们纷纷在心里暗骂：这李云帆，竟如此执拗！
哪有这么做生意的啊？
真气跑了陈掌柜，有你哭的！
连续被拒绝两次，陈庆也有些不悦。
但他是个识货的。
他能判断出来，那菌油巨大的市场潜力。
“八十文！这个价，足够有诚意了！”陈庆咬牙切齿，“茶油、蕈子，这些主材大概需要多少，成本如何，我一眼便知。做人万不可太过贪心！”
“我不与你计较你抢我生意之事，你也让一步如何？须知和气生财、细水才能长流。”
陈庆这话，已经隐隐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李云帆的眉头也拧了起来。
抢你生意？
真当自己是这安平县的土皇帝了？
旁人做生意还需你点头？
正当李云帆准备呛他两句的时候，人群外又传来一道声音。
“一百文，我要了！”
什么？
村民们快疯了，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神仙啊？
阿力带着两个人，挤开人群，来到了圈子中央。
而看到那两个陌生面孔，不少人都愣了一下。
领头那个体型魁梧的汉子且不说，后边的那个小娘子……真俊俏啊！
陈庆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来人。
“虞把头？轻眉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阿力领过来的，正是十方镖局总镖头虞振南和他的女儿虞轻眉。
虞振南冲陈庆拱了拱手：“原来是陈掌柜。前几日小女于镇上买过一次这位兄弟的菌油，鄙人尝过一次，便对那味道念念不忘了。”
“今日特地和小女赶来，便是想多收点这美味。你也知我性子，就好这一口。哈哈哈……”
陈庆眉头拧的更深了。
他没想到，今日行程竟如此波折。
还没跟李云帆谈好菌油的价格呢，半路又杀出虞振南这个程咬金。
想了想，陈庆道：“我正和这位李云帆兄弟商议价格，虞把头拦价，有点不合规矩了吧？”
李云帆笑了：“我都没同意，又何来商议？打一开始我就说好了，一斤百文，少一文不卖。如今这位先生愿意以我的价格收买，那剩下的自然没什么可谈的了。”
“你……”
陈庆没想到李云帆这么不给他面子。
虞振南却哈哈大笑：“哈哈，李兄弟够爽快。我这人也喜欢直来直去。有喜欢的，只管买来。这磨磨唧唧犹犹豫豫的，跟娘们儿一样，能成什么事？”
陈庆气得脸色瞬间铁青。
虞振南说谁娘们儿，他又不傻，岂会听不懂？
要换成别人，敢这么嘲讽他，陈庆早就大耳光甩过去了。
但这人是虞振南。
且不说打不打得过了，就算是比背景、比实力，他也不敢得罪虞振南啊。
无奈之下，陈庆只能迁怒于李云帆。
“但愿李兄弟这生意能做得长久，别最后成了一锤子买卖！告辞！”
陈庆气呼呼的带着伙计离开了。
“李兄弟是吧？咱们进屋聊？”
虞振南压根没把陈庆放在眼里。
李云帆点了点头，让阿力帮忙做收尾工作，他则和米茹引着虞振南回屋详谈采买菌油的事了。
已经没有热闹可看了，但村民们久久不曾离开。
刚刚还嘲讽李云帆那菌油定价高，卖不出去，结果呢？
一转眼，两个大掌柜的，抢着要收！
而且还都是打包收购！
已经有人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在那两个掌柜出现前入伙了。
李云帆刚开始开的条件多好啊，只要看好那菌油前景，就能入伙。
可现在呢？人家的东西都被包圆儿了，还入个屁伙啊！
待阿力几人将灶火拆完，东西收拾干净后，没了念想的村民也就渐渐散去。
张婶脚步蹒跚的走向自家小院。
背对人群的一张老脸，已经因为嫉妒而变得面目全非了！
……
虞轻眉进入小院后，并未参与父亲与李云帆的对话。
她在四下打量。
院子不大，跟自家的豪宅完全没法比。
不过收拾的很整齐。
哪怕院子里堆放着许多山货，那些山货也被收在篮子里，一篮一篮的码放整齐。
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家的女主人，应该是个手脚勤快的人。
说到女主人……
虞轻眉稍稍皱了皱眉头。
因为她发现，自从进入这个院子后，那个叫米茹的女子，就一直盯着她。
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
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