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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通商
李云帆笑道：“怎么不行？你要知道，我培训姑娘们这么长时间，重点是靠手艺赚钱。倘若还是以出卖皮肉为主，我干嘛费这么大的精力？”
“虽然也是伺候别人的活儿，但起码我们出卖的是服务，而不是皮肉！哪怕将来姑娘们到了人老色衰的那一天，也可以凭着一技傍身，衣食无忧！”
秦霜看着李云帆的眼神变了。
原本以为李云帆培训姑娘们，只是想着靠一种新鲜的手段招徕生意。
哪想到李云帆想得这么长远！
他竟然早早便为姑娘们的将来做打算了。
身为青 楼掌班，秦霜当然明白，青 楼女子的“职业寿命”有多短暂。
这是最吃“青春饭”的行当。
一旦过了二十五，便属于“暮去朝来颜色故”了。
别说门前冷落鞍马稀，能够“老大嫁作商人妇”，便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有多少青 楼女子，到了年龄之后，便只能沦落到乡野地方的**寮之中。
凭借着枯槁的皮肉，去赚那乡下汉子为数不多的血汗钱。
一次几十文钱甚至十几文钱。
只要活着就行，哪里还有尊严可言？
可李云帆给了姑娘们一个出路！
一个正儿八经不用出卖肉体，还活得有尊严的出路！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李云帆有点受不了秦霜的眼神了。
怎么感觉……这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炽 热。
就好像看猎物一般。
秦霜掩口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弟弟在遇到难题时，总有许多办法化解。对了……如今我们已是合股做买卖，总是公子、掌班的称呼，太外道了。”
“我虚长你三岁，以后叫你一声云帆弟弟，没问题吧？”
“没事。你高兴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李云帆总觉得刚才秦霜说话时，将那“三岁”咬得很重。
似乎在故意强调这个年龄似的。
等秦霜离开，李云帆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院子里已经停满了厢车。
所有的厢车帘子都被放了下来。
不掀开帘子的话，谁都不知道，那车厢里边是什么。
厢车外边贴有写着编号的绸布。
李云帆来到一个厢车前，掀开帘子看了看里边的东西。
如此检查了几个后，李云帆才放心回房。
……
翌日，通商会的正日子到来。
村民们起了个大早。
他们各自支摊，开始做起各种已经准备许久的小吃早点，等待迎接第一波客人。
而在火炕上感受了一夜温暖的客商们，也全都精神抖擞的走出了房间。
有服务人员马上端来提前烧好的温水和揩齿布，送到这些客人们的面前。
除此之外，这些客商们还被发了一块吊牌。
那吊牌是竹木制作，上方打孔，以麻绳穿挂。
吊牌正面刻有客商名姓与简单的身份信息，背面则刻着“会员证”三个大字。大字下边，还有一行小字：第一届李家庄通商会参会证明。
服务人员告诉诸位客商，这会员证要妥善保管，因为这关系到接下来几日，各位在通商会上能够享受到怎样的“会员权益”。
如此新鲜有趣的会员证，也让大家会心一笑。
接下来洗脸清齿，这简单的洗漱流程都有专人在旁边伺候。
如此贴心周到的服务，委实让客商们感受到，什么叫帝王般的享受了。
待洗漱完毕，大家又各自来到那些小吃摊前，挑选自己喜欢的美食。
油炸果、酸汤面……各种小吃不一而足。
有的小摊上，还摆有许多大家不曾见过的食物。
一品尝，发现味道相当不错。
于是客商们从起床到解囊，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村民们的第一笔收入便已经进账。
……
吃完饭，还有供客商们休息或娱乐的地方。
戏班子与杂耍班已经开始了表演。
而其他村的村民，也是早早赶到，各自守在喜欢的节目前欣赏。
自矜身份的客商们不愿意和这些人挤，于是大家继续闲逛，想看看这通商会上，到底有多少令人惊喜的地方。
挨着小吃街，有一个木棚搭建半开放式的场馆。
场馆中央还有一个竹篾编制的围栏。
围栏内一个人，一手拎着一只公鸡，正在那安心等候。
看到有客商进场，那人便开始招呼大家，准备观赏斗鸡！
当然了，有斗便有输赢，有输赢便有赌！
有在外围的服务人员，开始询问客商是否下注。
生意人都有赌性！看到这么简单的赌局，再加上斗鸡新鲜有趣，大家自然乐于参与。
于是客商们开始了第二波的“慷慨解囊”。
除了斗鸡，再往外走，还有休息区。那休息区中摆放了几十张逍遥椅。
这些逍遥椅都是卢记提供。
倘若有客商躺着舒服，想要带回去，也可以现场购买。
……
大家走了一路，发现这通商会还真是用心了。
它没有因为在小村子举办，就显得简陋与单调。
相反这里的许多新鲜物事，都是大家在其他集会上没见过的。
尤其是挂着会员证的客商们，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享受到专有的服务与待遇。
而且许多娱乐设施，也只对这些会员们开放。
那些来李家庄凑热闹的外村人，想要体验这些设施或者服务，根本不可能。
哪怕个别村民自忖有点闲钱，想要花钱买享受，也不行！
人家服务人员就一个态度：恕不接待！
如此反差的待遇，也让客商们更加舒爽。
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计划参加下一次通商会的事儿了。
诸多的娱乐方式，让所有人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直到巳时结束，午时刚到，一声锣响惊动了所有人。
最中央的那个大戏台上，表演的戏班谢幕后，一个人手持铜锣来到了戏台中央。
“诸位且让一让，给客商们留出一条路！”
负责维持秩序的阿力，招呼着人群腾出一条路。
而客商们也得到旁边的服务人员招呼，开始往戏台这边赶来。
原本放在戏台周围的木条凳，不一会儿功夫，便被客商们坐满了。
待人到齐，族长李晔也来到了戏台中央。
清了清嗓子，李晔看向戏台下的众人，再将李云帆给他的稿子默颂一遍，最后缓缓开口。
“诸君听真：今承天地恩泽，仰赖八方垂爱，幸得各地商贾齐聚一堂。此非独敝号之幸，实乃四海通衢之盛事也……”
“此地不论秦汉魏晋，只认信字当头。列位掌中算珠，要拨得天地清响；袖里契约，须写得日月分明。南来珊瑚北来玉，东市绸缎西市驹，但教公平秤上一毫不错，便是立了万世规矩。”
说到这里，旁边李功来举起手中鼓槌，用力击鼓三通。戏台边缘市旗迎风猎猎作响。
“开库呈四海奇货：雪岭参王淬星芒，云泽鲛绡凝月华，火洲玛瑙淌霞色，冰渊玄铁带霜纹。诸君且观这——青蚨飞去又飞还，方是买卖真意；驼铃渐远复渐近，方见大道绵长！”
“但记取：利字旁边立刀剑，义字当头筑梁桥！今朝笑谈成契阔，他日天涯皆故交！”
咚咚咚咚！
李功来鼓槌敲得更加用力了。
“锤声九响——通商！”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通商
李云帆笑道：“怎么不行？你要知道，我培训姑娘们这么长时间，重点是靠手艺赚钱。倘若还是以出卖皮肉为主，我干嘛费这么大的精力？”
“虽然也是伺候别人的活儿，但起码我们出卖的是服务，而不是皮肉！哪怕将来姑娘们到了人老色衰的那一天，也可以凭着一技傍身，衣食无忧！”
秦霜看着李云帆的眼神变了。
原本以为李云帆培训姑娘们，只是想着靠一种新鲜的手段招徕生意。
哪想到李云帆想得这么长远！
他竟然早早便为姑娘们的将来做打算了。
身为青 楼掌班，秦霜当然明白，青 楼女子的“职业寿命”有多短暂。
这是最吃“青春饭”的行当。
一旦过了二十五，便属于“暮去朝来颜色故”了。
别说门前冷落鞍马稀，能够“老大嫁作商人妇”，便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有多少青 楼女子，到了年龄之后，便只能沦落到乡野地方的**寮之中。
凭借着枯槁的皮肉，去赚那乡下汉子为数不多的血汗钱。
一次几十文钱甚至十几文钱。
只要活着就行，哪里还有尊严可言？
可李云帆给了姑娘们一个出路！
一个正儿八经不用出卖肉体，还活得有尊严的出路！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李云帆有点受不了秦霜的眼神了。
怎么感觉……这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炽 热。
就好像看猎物一般。
秦霜掩口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弟弟在遇到难题时，总有许多办法化解。对了……如今我们已是合股做买卖，总是公子、掌班的称呼，太外道了。”
“我虚长你三岁，以后叫你一声云帆弟弟，没问题吧？”
“没事。你高兴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李云帆总觉得刚才秦霜说话时，将那“三岁”咬得很重。
似乎在故意强调这个年龄似的。
等秦霜离开，李云帆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院子里已经停满了厢车。
所有的厢车帘子都被放了下来。
不掀开帘子的话，谁都不知道，那车厢里边是什么。
厢车外边贴有写着编号的绸布。
李云帆来到一个厢车前，掀开帘子看了看里边的东西。
如此检查了几个后，李云帆才放心回房。
……
翌日，通商会的正日子到来。
村民们起了个大早。
他们各自支摊，开始做起各种已经准备许久的小吃早点，等待迎接第一波客人。
而在火炕上感受了一夜温暖的客商们，也全都精神抖擞的走出了房间。
有服务人员马上端来提前烧好的温水和揩齿布，送到这些客人们的面前。
除此之外，这些客商们还被发了一块吊牌。
那吊牌是竹木制作，上方打孔，以麻绳穿挂。
吊牌正面刻有客商名姓与简单的身份信息，背面则刻着“会员证”三个大字。大字下边，还有一行小字：第一届李家庄通商会参会证明。
服务人员告诉诸位客商，这会员证要妥善保管，因为这关系到接下来几日，各位在通商会上能够享受到怎样的“会员权益”。
如此新鲜有趣的会员证，也让大家会心一笑。
接下来洗脸清齿，这简单的洗漱流程都有专人在旁边伺候。
如此贴心周到的服务，委实让客商们感受到，什么叫帝王般的享受了。
待洗漱完毕，大家又各自来到那些小吃摊前，挑选自己喜欢的美食。
油炸果、酸汤面……各种小吃不一而足。
有的小摊上，还摆有许多大家不曾见过的食物。
一品尝，发现味道相当不错。
于是客商们从起床到解囊，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村民们的第一笔收入便已经进账。
……
吃完饭，还有供客商们休息或娱乐的地方。
戏班子与杂耍班已经开始了表演。
而其他村的村民，也是早早赶到，各自守在喜欢的节目前欣赏。
自矜身份的客商们不愿意和这些人挤，于是大家继续闲逛，想看看这通商会上，到底有多少令人惊喜的地方。
挨着小吃街，有一个木棚搭建半开放式的场馆。
场馆中央还有一个竹篾编制的围栏。
围栏内一个人，一手拎着一只公鸡，正在那安心等候。
看到有客商进场，那人便开始招呼大家，准备观赏斗鸡！
当然了，有斗便有输赢，有输赢便有赌！
有在外围的服务人员，开始询问客商是否下注。
生意人都有赌性！看到这么简单的赌局，再加上斗鸡新鲜有趣，大家自然乐于参与。
于是客商们开始了第二波的“慷慨解囊”。
除了斗鸡，再往外走，还有休息区。那休息区中摆放了几十张逍遥椅。
这些逍遥椅都是卢记提供。
倘若有客商躺着舒服，想要带回去，也可以现场购买。
……
大家走了一路，发现这通商会还真是用心了。
它没有因为在小村子举办，就显得简陋与单调。
相反这里的许多新鲜物事，都是大家在其他集会上没见过的。
尤其是挂着会员证的客商们，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享受到专有的服务与待遇。
而且许多娱乐设施，也只对这些会员们开放。
那些来李家庄凑热闹的外村人，想要体验这些设施或者服务，根本不可能。
哪怕个别村民自忖有点闲钱，想要花钱买享受，也不行！
人家服务人员就一个态度：恕不接待！
如此反差的待遇，也让客商们更加舒爽。
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计划参加下一次通商会的事儿了。
诸多的娱乐方式，让所有人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直到巳时结束，午时刚到，一声锣响惊动了所有人。
最中央的那个大戏台上，表演的戏班谢幕后，一个人手持铜锣来到了戏台中央。
“诸位且让一让，给客商们留出一条路！”
负责维持秩序的阿力，招呼着人群腾出一条路。
而客商们也得到旁边的服务人员招呼，开始往戏台这边赶来。
原本放在戏台周围的木条凳，不一会儿功夫，便被客商们坐满了。
待人到齐，族长李晔也来到了戏台中央。
清了清嗓子，李晔看向戏台下的众人，再将李云帆给他的稿子默颂一遍，最后缓缓开口。
“诸君听真：今承天地恩泽，仰赖八方垂爱，幸得各地商贾齐聚一堂。此非独敝号之幸，实乃四海通衢之盛事也……”
“此地不论秦汉魏晋，只认信字当头。列位掌中算珠，要拨得天地清响；袖里契约，须写得日月分明。南来珊瑚北来玉，东市绸缎西市驹，但教公平秤上一毫不错，便是立了万世规矩。”
说到这里，旁边李功来举起手中鼓槌，用力击鼓三通。戏台边缘市旗迎风猎猎作响。
“开库呈四海奇货：雪岭参王淬星芒，云泽鲛绡凝月华，火洲玛瑙淌霞色，冰渊玄铁带霜纹。诸君且观这——青蚨飞去又飞还，方是买卖真意；驼铃渐远复渐近，方见大道绵长！”
“但记取：利字旁边立刀剑，义字当头筑梁桥！今朝笑谈成契阔，他日天涯皆故交！”
咚咚咚咚！
李功来鼓槌敲得更加用力了。
“锤声九响——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