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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一回眸便瞧见了凉亭内的情形,目光落在耶律良才身上,浮现出几分不悦。

  她本是带着人游园散心,没料到会撞见秦时月与耶律良才在园中相会!

  “太后,皇后娘娘这是……在凉亭中设宴吗?只是,她对面那位是谁啊?看起来衣着华贵,但瞧着,服侍、装扮都不像靖垣人。”英晓晓故作惊讶,眼神却闪过恶意。

  好啊,秦时月那个**人竟然敢在后宫会见外男,这根本就是不将皇家放在眼里。

  如今被太后亲眼撞见,太后定不会绕过她!

  “是契丹大王。”太后冷哼一声,眼神狠戾。

  她已经和孙彦书结盟,虽然想过坏了秦时月的名声,逼宋墨辰废后,可此事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她迟迟没有行动。

  但她没想到,秦时月竟然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还不等他们出手,她竟然在后宫中私会外男,简直放肆!

  “是契丹大王啊,听闻皇后娘娘未入宫前与契丹大王交好,咱们既然撞见了,不如过去打个招呼?”英晓晓感叹一声,故意试探着问道。

  太后冷着脸,后才看到亭内外侍立的一众宫人,终于松了口。

  “也罢,既然撞见了,便过去坐坐,看看皇后这儿的景致。”

  说着,便带着一行人朝着凉亭走来。

  “臣妾参见母后。”秦时月起身行礼。

  耶律良才也一并起身,“契丹耶律良才,见过靖垣太后。”

  “耶律大王不必多礼。皇后倒是好兴致,不过天气冷了,怎么在这园子里设宴?”太后脸上带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英晓晓和苏墨尘也对着秦时月、耶律良才请安。

  “免礼。”秦时月应了一声,复又看向太后。

  “今日天气不错,园中景致尚可,听闻耶律大王进宫同陛下商议要事,结束了,便想着请他尝尝宫中的清茶点心。没成想会遇到母后和……众位。对了,陛下马上就来。”

  听到宋墨辰会来,太后刚要发作的不满,就这样僵在脸上。

  “母后,您快请坐。英小姐、苏先生也别站着了,坐吧。”秦时月侧身让座,吩咐宫人再添几套茶具来。

  “不必了。”太后连忙摆手,“哀家就是过来打个招呼,坐一会儿就走,你与耶律大王接着聊,别耽误了你们的事儿。”

  秦时月抬手示意宫人奉上热茶,“这是陛下前几日赏的清茶,滋味清醇,太后尝尝?”

  英晓晓抢先一步扶着太后坐下,故意看向耶律良才,“耶律大王远道而来,倒是与皇后娘娘情谊深厚,竟能得娘娘亲自设席款待。”

  耶律良才面色不变,抬手摩挲着茶杯边沿,“皇后娘娘体恤外邦国主,是契丹的荣幸。”

  英晓晓没再说话,而是坐在太后身侧端起面前的热茶喝了一口,“这茶真香,比臣女家中珍藏的贡茶还要醇厚几分。皇后娘娘得陛下这般疼宠,真是让人艳羡。”

  闻言,太后看了秦时月一眼,“皇后是后宫之主,陛下自然要多照顾,不像哀家,人老了,身子骨也不中用了,这几日总觉得胸闷得慌,喝什么都觉得寡淡无味。”

  “……母后吉人天相,定会无病无灾的。”秦时月开口,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苏墨尘,“苏先生怎么今日怎得又入宫了?”

  听到这话,英晓晓顿了顿,眉头一皱,装作关切地看向太后。

  太后握着茶盏的指尖微微收紧,神色微变,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显然没料到秦时月会如此直接地提及此事。

  沉吟片刻,她缓缓开口,“哀家这身子实在不争气,太医来看了好几次,都说郁结于心,得好生宽心静养,心情舒畅了,病气才能消散。”

  说着,看向苏墨尘,“苏先生的戏法新奇有趣,能逗哀家开心,哀家便想着让他多留几日,也好让身子快点好转。”

  “太后娘娘这些日子确实辛苦,多亏了苏先生这几日变些新鲜戏法陪着,您的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英晓晓在一旁附和。

  苏墨尘抬眸,深深看了太后一眼,然后才垂头抱拳,“草民不过是会些粗浅伎俩,能博太后娘娘一笑是三生有幸,太后娘娘凤体康健是天下百姓之福。”

  秦时月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心中冷笑不已。

  太后身子偶有不适是真,但要说为了宽心便留一个外男在后宫常住,未免太过牵强。

  外男不得擅入后宫,更别说长期逗留!

  太后此举,实在不合常理。

  可眼下耶律良才还在,若是当众反驳,既落了太后的面子,又显得自己这个皇后小题大做,传出去,怕是会被人说,她一介皇后,容不下一个戏法艺人!

  “母后凤体为重,能得苏先生逗乐解闷原是好事,只是宫中规矩森严,苏先生终究是外男,长期留在后宫,难免会引人非议。”秦时月垂着眸,视线落在清明的茶水上,“依臣妾之见,不如等母后气色再好转些,厚赏苏先生,送他出宫去。”

  话音一落,太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向秦时月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悦。

  “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哀家留个人在身边解闷,难道还要看旁人脸色不成?”

  英晓晓低着头,心中暗喜。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太后与秦时月心生嫌隙,自己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耶律良才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他看得出来,皇后与太后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

  闻言,秦时月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深为太后着想的样子。

  “母后息怒,臣妾绝非此意,臣妾只是担心母后清誉。”

  “宫中不比宫外,人多口杂,再者,前几日宫中刚遭遇刺客,陛下特意下令加强了盘查,如今宫中守卫比往日严格了数倍。苏先生一个外男留在宫中,一来不符合规矩,二来也给守卫盘查增添了不少麻烦。”

  话虽如此,秦时月的目光却再次落在了苏墨尘身上。

  他的戏法确实神奇,但再神奇,也不过是江湖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