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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秦时月应着,并没有多说话。

  枣儿奉上热茶,宋墨辰拉着秦时月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

  “不过,今**为何没在御书房处理公务?”秦时月疑惑问道。

  “今日我没去御书房,是因为调查孙彦书身份的人回来了,带了确切的消息。”

  秦时月挑挑眉,面上凝重了几分,“他是鎏月国皇子。”

  “是,也不是。”宋墨辰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递到她手中,“你自己看看吧。”

  秦时月接过密信,展开信纸。

  信中写道:鎏月国皇子带印信,奉国主之命前往靖垣议事。

  所以,孙彦书确是鎏月国皇子。

  “议事?议什么事?”

  “为了开通经商之路。”宋墨辰缓缓说道:“鎏月国是个位于西南边陲的小国,四面环山,山路难行。但那地方不算贫瘠,境内藏着好几处玉矿,盛产一种叫‘云瑶玉’的玉石。”

  “云瑶玉?”秦时月重复了一遍,眼里闪过一丝好奇,“我好像听人提过,说这种玉质地极润,是稀有的好东西。”

  “正是。”宋墨辰笑了笑,继续说道:“可惜鎏月国太偏,交通闭塞得厉害,外面的商人不敢往山里去,里面的人也没法把玉石运出来,那些云瑶玉只能在周边几个小国低价售卖,换不来多少银钱,所以国主才派皇子来靖垣,想跟我们谈通商。”

  “守着宝山却受穷,确实可怜。”

  “开通商路对两国都是好事。”看着她,宋墨辰道:“他们把云瑶玉运到靖垣,赚了银钱能改善民生,我们不仅能多一种珍稀玉石的来源,也能将靖垣的特产卖出去,对两国百姓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秦时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两国一旦通商,就相当于结盟了,如此,对两国来说果然百利而无一害。

  “原来是这样。既然他的身份没有问题,那我就可以放心了。”秦时月伸了个懒腰,有些疲倦。

  宋墨辰见状,起身扶她起来,“累了就早些歇息,剩下的事有我。”

  秦时月摇摇头,“我只是有些乏,躺一会儿就好。”

  两人并肩走进内室,宋墨辰替她拢了拢被角,这才坐在床边看着她,神色严肃,“今日母后对你态度转变,你也不必太过当真。”

  秦时月点点头,反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也别太累了,批完奏折也早些歇息。”

  “好。”宋墨辰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你先睡,我处理完手边的事就来。”

  秦时月闭上眼睛,沉入梦乡前,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具体。

  她也确实困,干脆逼自己不再多想,逐渐,也真的睡着了。

  翌日。

  秦时月醒来时身边的被褥还带着余温。

  此时宋墨辰已起身打理妥当,正坐在案前翻看着手边的奏折。

  她揉了揉眼角,眼底透着困倦,“你怎得起得这么早?”

  宋墨辰放下奏报起身,笑着走到她身边,“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心里记挂着事,便睡不着了。”

  他宠溺的笑笑,瞬间猜到了她的心思,“放心,昨夜我已经让人撤回了监视孙彦书的人手。”

  秦时月心中微动,点点头,“孙彦书那边既然已经查清了身份,他又没什么异动,撤回人手也好,免得被发现闹出不愉快。”

  “我也是这么想的。”宋墨辰应道:“只是方才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哦?”

  “耶律良才带着贡品,已经入城了。”宋墨辰的脸色实在谈不上好看。

  他对秦时月的心思从来不避讳,这也导致宋墨辰没办法对他视而不见。

  所以在契丹内乱,他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平乱时,宋墨辰派了人,一直默默监视着他……

  没想到契丹的事情刚平复,他就迫不及待的再次入京了,真是,讨人嫌的东西!

  “啊?”秦时月脸上满是惊讶,“他怎么会有时间来靖垣?”

  难不成,契丹内乱已经平复了?

  秦时月思索一下,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宋墨辰表情阴沉。

  他就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人,自己与月月成婚多月,耶律良才莫不是还没放弃?

  “你觉得他此行,所求为何?”秦时月起身披上一个披风,问道。

  宋墨辰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只是单纯的好奇,眼中并无半分怀念,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向来眼高于顶,视我靖垣为眼中钉,若不是走投无路,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姿态。”

  “你是说,他此来是因为叛乱之事?”说到这,秦时月忍不住多思起来。

  耶律良才虽然成功平叛,但必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这种可能性最大。叛乱之事不是秘密,周边的小国定然也对契丹虎视眈眈,如此一来,他的处境就变得十分艰难,内忧外患,孤立无援。有消息传回来,耶律良才麾下的势力在叛乱中折损不少。”

  “如此,那他就是来寻求盟友的。”秦时月嘴角一勾,“如今的他急需一个强大的盟友来稳定他的地位。兵强马壮的靖垣,就是他眼中最合适的选择!”

  一旦两国结盟,契丹不仅能无视周边的威胁,同时也能休养生息,恢复实力,

  宋墨辰冷哼一声,眼神不屑,“盟友?他也配!他之前那样觊觎你,如今竟好意思来谈结盟!?”

  “耶律良才向来是利益至上,在那种人眼中,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如今他走投无路,放下身段来求结盟,也在情理之中。”

  说着,秦时月思索片刻,“此次平叛,他不仅失去了叛军,还有他自己的势力,自身实力必然大不如前,处境,肯定异常艰难。短时间内若找不到一个实力强悍的盟友,契丹就会变天。这对靖垣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宋墨辰沉默不语,显然是在权衡利弊。

  他知道秦时月说得有道理,耶律良才此行必然带着明确的目的。

  而结盟,大概率就是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