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这里是集中生产队。”

  接电话的是生产队的会计张晓芳。

  平时办公室就她一个人,因此安排她接电话,再由她负责去通知社员前来接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说明来意,给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对方说的时间,她刚好没一直守在办公室,因为那天她跑去和她姐夫幽会了!

  张晓芳心里砰砰直跳:也许平城那边打过电话,但是由于自己不在而错过了。可若是实话实说,告诉那边自己不在或者没有接到,很有可能会牵连到自己与姐夫之间的**。

  思来想去,她的心里萌生出了一个答案。

  “有!”她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说道:“我记得是就是上个月八号左右,有一通打给汪冬云的电话,说是那个傅家打来的有急事。到底电话里说了啥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我去忙了,没在旁边。”

  反正公安同志都说怀疑汪冬云患有精神疾病,记忆混乱所以才来求证,自己这么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张晓芳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让自己放松下来。

  挂断电话后,男公安把张晓芳的话告诉了大家,汪冬云和傅雪瑶听了都愣住了。

  汪冬云心里暗骂:**人!张晓芳也是一个**女人,竟然要害我!

  傅雪瑶心里也很惊讶:!!天上掉馅饼了?还能碰到这种好事?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撒谎帮她,但傅雪瑶觉得这个情她心领了。

  “那个张晓芳胡说八道!”汪冬云气得直跳脚,“那个**人被我骂过,她肯定是公报私仇,想要陷害我!”

  男公安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你之前说没接到电话,现在我们也去证实了,这电话确实打过了,你现在又说不信!”

  “之前你说抚恤金是你拿的,后来又说没有,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把我们公安当猴耍是吗?”

  汪冬云被男公安吓得双腿发软,一**跌坐在椅子上:“我、我没有……”

  傅雪瑶打断她的话,声情并茂的劝说道:“奶奶,您这是可不行,这可是在做假口供,是犯法的!”

  一旁的公安肯定的点点头,她继续说道:“还有,您刚才还诬陷我养父贪污违法,一旦查明真相,证实奶奶你是诬陷的,那这可个罪可就大了!”

  季含香闻言,开口说道:“涉嫌作伪证、陷害军人,两罪并罚,判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话,直接枪毙!”

  枪!毙!!

  汪冬云一听,吓得裤子都湿了。

  是的,她被吓尿了。

  她是很疼自己的孙子,可是她不想死啊!

  张母看到汪冬云吓尿了,嘴角一撇,嘲讽道:“哎哟,这病这么大个人了还尿裤子,您这病可真不轻啊!”

  病?

  没错,她病了!!

  汪冬云突然大喊起来:“没错没错,我是疯子,我脑袋坏掉了,我刚才都是胡说八道的……”

  只要她装疯,刚才说的话就不算数了!

  她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

  众人都被她这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

  傅雪瑶也被汪冬云这厚脸皮的操作给惊到了。

  她真没想到汪冬云这么胆小怕事,更没想到她竟为了逃避责任,居然选择了装疯卖傻。

  不过这对她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

  傅建仁却是要气炸了:“奶奶你在胡说什么!不要装疯啊奶奶,你快告诉公安同志事实的真相,告诉他们你没有疯,揭露傅雪瑶的阴谋啊!”

  他绝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若他唯一的证人——奶奶“疯”了,哪还有谁能够证明他是无辜的,是傅雪瑶这个**人陷害他的呢?

  “妈?”傅铁强也震惊了,“你什么时候疯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汪冬云: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站在身后张母突然咦了一声,跟徐大娘咬耳朵道:“我怎么感觉她是在装疯躲避责任啊?之前我觉得她是疯了,可如今看来又感觉她不是很像疯子。”

  徐大娘小声回道:“你别说,她不会疯的没那么厉害,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这才装疯吧?我曾经见过疯子,不仅又哭又笑地流口水,甚至还会扇自己耳光,你看她什么症状都没有。

  张母点点头:“不会真是装的吧?要不咱跟公安同志说说?”

  汪冬云自小就听力不错,听到这话她身子顿时一僵。

  下一刻,她咯咯地傻笑了起来,又突然“啪啪”甩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顿时又呜呜哭了起来,口水还直顺着嘴角流下来。

  那样子就……无比辣眼睛。

  没办法,自己选择的疯路,哭着也要疯着走下去。

  众人:“……”

  傅雪瑶:六百六十六。

  主打就是一个想疯就疯啊。

  疯子自然不能作为人证,“疯了”的汪冬云自然也是不行。

  其实就算没有这么一出,她的证词前后不搭,一次又一次的推翻自己说的话,她作为人证的资格依旧会取消。

  凭借着汪冬云的精彩表演,傅建仁非常成功的没能翻供,当场就被关了进去。

  毕竟人证物证具在,他偷**和威胁张母杀人放火的罪名坐实,说再多都是徒劳的。

  被押下去时,他一双眼睛猩红,一直死死瞪着傅雪瑶,随后嘴唇轻动,朝她无声说了一句:

  “死**人,你给老子等着!”

  他双拳攥拳,手背上青筋暴露,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弄死傅雪瑶。那阴暗眼神如同被毒蛇盯上猎物一般,让傅雪瑶生理反应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种你就来。”

  她丝毫不怕,迎上傅建仁的眼睛,嘴唇轻启,无声回击。

  其实这次她能将傅建仁成功送进去,除了运气之外,更多是借助这个年代的特殊情况。

  傅雪瑶只可惜现在不是一九八几年,不然在严打时期时犯下这些罪,他可就不止进去蹲两三年了。

  只怕两年过后,又是一场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