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质此刻已然方寸大乱,内心满是慌乱与无助。

  徐质尚且如此,他所率领的魏军士卒更是陷入了极度的大乱之中。

  军中人心惶惶,士气低落至极,如暴风雨中飘飖的孤舟,随时可能被汹涌的波涛掀翻。

  “徐将军,如今咱们半数的兵马都已覆灭,接下来可究竟该如何是好啊!”

  尹奉满脸的无助与绝望,口中哭腔道。

  “怎么办?事已至此,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徐质苦叹一声,声叹息中饱**悲凉。

  此时的他是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虑,原本坚毅的面容此刻也显得憔悴不堪。

  半数的兵马就这样被无情消灭,城外的汉军如潮水般涌来,围营之势渐成。

  如今的局势,宛如一个死胡同:

  坚守城池,无异于坐以待毙,只能眼睁睁等待死亡的降临。

  而突围而出,又似飞蛾扑火,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无论选择哪一条路,似乎都只有一个结局——死!

  更糟糕的是,智谋过人的姜叙也已灰飞烟灭,再无人能为他出谋划策,助他在绝境中寻得一丝生机。

  他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瞎人,始终找不到出路。

  “我徐质追随天子,历经多少凶险,难道这次我真的要死在这孤城之中了吗?”

  想到这里,徐质不禁仰望苍天,眼中满是绝望,他发出一声声悲愤的质问:

  “苍天啊,你为何如此不公?为何要将我逼入这绝境之中?”

  …

  汉营之中却是一片欢腾的景象。营门大开,得胜归来的汉骑如一股钢铁洪流,昂头挺胸入营。

  每名汉军骑士的马鞍上,都拴着一枚敌人的人头,他们满载而归,脸上皆是大笑。

  大帐内,气氛欢快。

  赵云大步向前,双手恭敬将姜叙的首级献上:

  “骠骑将军,大司马,此战我军全歼半数魏军,大获全胜!”

  张飞听闻大笑起来,笑声在大帐内回荡。

  尔后腾的站起,盛赞道:

  “好!全歼半数魏军,子龙立功了!尤其是子龙斩杀姜叙,此乃为首功!吾要给你们摆庆功宴,好好犒劳子龙!”

  赵云不敢居功自傲,连忙向萧和拱手,谦逊道:

  “若非大司马识破姜叙诡计,云哪能立此大功,要论功劳,首功乃大司马莫属。”

  张飞回望萧和,竖起大拇指赞道:

  “那姜叙不自量力,还想班门弄斧,敢与伯温你斗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众人纷纷盛赞,萧和却只是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指向冀城,冷冷说:

  “冀城守军半数被灭,如今已如风中残烛,焉能再守?”

  “翼德,咱们即刻合拢围营,将冀城夷为平地吧!”

  张飞听闻战意瞬间爆燃,他手一挥,豪气干云道:

  “就依伯温所说,传吾之命,将围营合拢,把冀城变成一座死城,明日,全军尽出,攻城!”

  “吾要将冀城夷为平地,吾要将徐质等伪魏余孽尽数诛灭!”

  …

  翌日正午,天空乌云密布,遮住了太阳,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之中。

  仿佛老天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胆寒。

  汉营内,号声吹响,激昂的号角声唤醒了汉军将士们心中的豪情。

  营门大开,汉军将士如潮水般涌出,在冀城北面迅速集结列阵。

  近百余座神雷炮被拖出大营,整齐地布列于阵前。

  这些神雷炮犹如一个个沉默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遮天蔽日。

  刀戟如林,闪烁着寒光,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他们的死期将至。

  张飞手提蛇矛,坐镇中军。

  他目光扫视着前方,百座神雷炮,齐刷刷对准冀城北门,蓄势待发。

  城头上,近三千魏卒被赶上城头,个个神色慌张,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甚至,他们紧握兵器的双手都不停地颤抖着,仿佛稍一用力,兵器就会掉落。

  他们的身体也在瑟瑟发抖,如寒风中的树叶,随时可能被吹落。

  偷袭汉营失利,全军覆没,姜叙被斩,汉军合拢围营……

  一连串的打击如同重锤一般,将他们的斗志全部熄灭。

  他们就像一群失去了领袖的羔羊,只能无助地等待命运的审判。

  徐质此刻脸色如纸,呼吸沉重而急促。

  他举目一扫,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城外汉军,密密麻麻,无边无际。

  而他的兵马,却不足数千。

  数十倍之差,这悬殊的兵力对比,让他心中已然绝望。

  何况汉旗飘扬,气势如虹。

  而己军士卒,战意低落,一个个垂头丧气,毫无斗志可言。

  兵力士气相差如此悬殊,这仗还怎么打?

  徐质心中毫无底气,感觉自己就像站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死亡深渊。

  而当他看到百座神雷炮被推至阵前时,心中残存意志更是开始破碎。那

  玩意儿的威力,他最清楚了。

  纵然冀城经过修筑加厚,但面对百座神雷炮的猛烈攻击,徐质依旧没有信心。

  此刻,他只能极力压制内心的惶恐,努力佯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而左右魏卒早已惊恐失措。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徐将军,我们怎可能挡得住这么多汉军?”

  “不如现在弃城突围吧?”

  尹奉忍不住进言道。

  “突围?汉军围营已合拢,怎么突围?”

  徐质咬牙切齿,声音无奈: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先挡住一波吧,若挡不住,今天就是我们的死期!”

  “而且,我大不了降汉,张飞萧和未必会杀我,可你还能活吗?”

  大不了我降汉。

  这是徐质最后的退路。

  在他看来,投降汉军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而你尹奉,不行。

  你可是手上沾了马超的血,人家怎能饶你?

  当然不能。

  所以,你尹奉只能死战。

  你别无选择,你只能陪着你,死守这冀城,别想着弃城而逃!

  逃,必为汉军所俘。

  被俘,就是死路一条。

  这是徐质对尹奉的无情宣判。

  尹奉身形一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