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梅立刻凑到钱婷婷耳边，压低声音：“老四，这姑娘不错啊，有对象没？”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显然已经开始打主意了。
钱婷婷一愣，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应该...没有吧。”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从未听单春燕提起过这方面的事。
“老大，你看单丫头咋样？”沈红梅扭头问大儿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正在和秋队长聊天的钱宁冬一脸茫然：“啊？”他手里还捏着半块咸菜，完全没跟上话题的节奏。
沈红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眉头紧皱：“活该打光棍！”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
钱宁冬委屈地挠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挨骂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看秋队长，又看看自己妹妹，希望能有人给他解释一下。
沈红梅闭上眼嘀咕了几句，又睁开：“我这是在跟老祖宗认错，刚才那想法太对不起人家姑娘了。”她拍拍胸口，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钱宁秋坐在一旁，注意到秋队长时不时往这边瞟的目光，心里直冒火。那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钱婷婷身上，让她心中的不快越积越多。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秋队长的视线。眼神中的敌意几乎要化作实质。
秋队长一愣，随即黑着脸扭过头去，喉结微微滚动，显然也不太自在。
钱宁冬还在热情地招呼：“老秋，尝尝这咸菜。小师傅的手艺，那是没得说。”他浑然不觉气氛的微妙变化。
秋队长木着脸不说话，只是机械地夹着菜，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钱婷婷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摇头。她们老钱家的人，性格还真是各有特色。大哥的憨厚，二姐的倔强，每个人都像是一本写不完的书。
这时，小师傅端着酒壶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厨师服，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真诚。
“钱科长，久仰大名啊！一个月就拿到大学证，给咱盐市长脸了！来，叔敬您一杯。”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豪爽。
钱婷婷端起汤碗，认真道：“叔，读书是小事。您用一双巧手，让多少人吃上热乎饭，才是真本事。这碗汤，我敬您。”她的语气诚恳，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她一口喝完那碗咸鱼豆腐汤，汤汁的鲜美在舌尖绽放。
小师傅眼眶都红了，连声说好，转身又去厨房张罗去了。他的背影略显佝偻，却透着一股坚韧。
没多久，一盘香喷喷的油炸河鱼端了上来。金黄的鱼块表皮酥脆，散发着**的香气。
单春燕小声告诉钱婷婷：“小师傅说这是他自掏腰包送的。他说你这样的好学生，值得最好的款待。”
一桌人吃得开心，推杯换盏间充满了烟火气。
第二天，钱婷婷站在人力部的门口。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针刚过九点。这个时间，人力部的人应该都到齐了。
犹豫片刻，她还是推开了门。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白副科长。”钱婷婷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声音不轻不重，“昨天贴出去的招工公告，有人来报名吗？”
办公室里几个人同时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只有坐在靠窗位置的白副科长，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钱科长，”白副科长推了推眼镜，目光闪烁，“这事儿说来话长啊。”
钱婷婷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两步，注意到角落里的**桶里塞满了揉成团的纸张。她的眼神微微一凝，却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怎么个长法？白副科长不妨说说看。”
一旁的干事小王坐不住了，“钱科长，公告刚贴上就被人撕了，这活儿根本没法干！”
办公室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几个伏案工作的人悄悄抬起头，用余光打量着这边的动静。
钱婷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早就预料到会有人从中作梗，但没想到这些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是吗？”她轻声问道，语气依然平和，但站姿却不知不觉挺直了几分，“那麻烦告诉我，具体是哪个供销站点的公告被撕了？谁在掌管那一块？”
小王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钱婷婷会这么直接地问责任人。
白副科长见状，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他踱步到钱婷婷面前，脸上带着几分不悦，“钱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人力部白天贴了公告，但总不能让人晚上打地铺守着吧？”
钱婷婷嘴角微微上扬。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更加粘稠了，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原来白副科长是这个态度啊，”她轻笑一声，目光直视着对方，“那我明白了，您这是不支持公开招聘咯？”
“钱科长！”白副科长脸色一沉，声音提高了几分，“说话要负责任。”
钱婷婷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有人假装在看文件，有人低头整理抽屉，还有人干脆起身去了茶水间。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精于此道。
“负责任？好啊。”她往前一步，几乎要贴上白副科长的桌子，“既然晚上没人守，那我建议从治安科调人，专门值夜班。要是抓到谁撕公告，直接送派出所。白副科长觉得这主意如何？”
白副科长的脸瞬间铁青。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钱婷婷转身离开，皮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得很慢，背影挺得笔直，仿佛在等着身后有人叫住她。
但直到她走出人力部，身后始终一片寂静。
回到物资科，就听见韩雅秀和孙艳珍在窃窃私语。看到她进来，两人立刻噤声，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
“钱科长，”韩雅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这招工的事......”
“放心，”钱婷婷在办公桌前坐下，动作从容，“我已经让治安科去守着了。想撕公告的，尽管去试试。”
韩雅秀偷偷比了个赞，眼里闪着钦佩的光。
这一招果然管用。当天晚上，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刚靠近公告栏，就看见治安科的人站在那里。他们只能灰溜溜地退走。
钱婷婷一愣，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应该...没有吧。”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从未听单春燕提起过这方面的事。
“老大，你看单丫头咋样？”沈红梅扭头问大儿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正在和秋队长聊天的钱宁冬一脸茫然：“啊？”他手里还捏着半块咸菜，完全没跟上话题的节奏。
沈红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眉头紧皱：“活该打光棍！”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
钱宁冬委屈地挠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挨骂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看秋队长，又看看自己妹妹，希望能有人给他解释一下。
沈红梅闭上眼嘀咕了几句，又睁开：“我这是在跟老祖宗认错，刚才那想法太对不起人家姑娘了。”她拍拍胸口，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钱宁秋坐在一旁，注意到秋队长时不时往这边瞟的目光，心里直冒火。那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钱婷婷身上，让她心中的不快越积越多。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秋队长的视线。眼神中的敌意几乎要化作实质。
秋队长一愣，随即黑着脸扭过头去，喉结微微滚动，显然也不太自在。
钱宁冬还在热情地招呼：“老秋，尝尝这咸菜。小师傅的手艺，那是没得说。”他浑然不觉气氛的微妙变化。
秋队长木着脸不说话，只是机械地夹着菜，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钱婷婷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摇头。她们老钱家的人，性格还真是各有特色。大哥的憨厚，二姐的倔强，每个人都像是一本写不完的书。
这时，小师傅端着酒壶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厨师服，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真诚。
“钱科长，久仰大名啊！一个月就拿到大学证，给咱盐市长脸了！来，叔敬您一杯。”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豪爽。
钱婷婷端起汤碗，认真道：“叔，读书是小事。您用一双巧手，让多少人吃上热乎饭，才是真本事。这碗汤，我敬您。”她的语气诚恳，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她一口喝完那碗咸鱼豆腐汤，汤汁的鲜美在舌尖绽放。
小师傅眼眶都红了，连声说好，转身又去厨房张罗去了。他的背影略显佝偻，却透着一股坚韧。
没多久，一盘香喷喷的油炸河鱼端了上来。金黄的鱼块表皮酥脆，散发着**的香气。
单春燕小声告诉钱婷婷：“小师傅说这是他自掏腰包送的。他说你这样的好学生，值得最好的款待。”
一桌人吃得开心，推杯换盏间充满了烟火气。
第二天，钱婷婷站在人力部的门口。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针刚过九点。这个时间，人力部的人应该都到齐了。
犹豫片刻，她还是推开了门。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白副科长。”钱婷婷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声音不轻不重，“昨天贴出去的招工公告，有人来报名吗？”
办公室里几个人同时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只有坐在靠窗位置的白副科长，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钱科长，”白副科长推了推眼镜，目光闪烁，“这事儿说来话长啊。”
钱婷婷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两步，注意到角落里的**桶里塞满了揉成团的纸张。她的眼神微微一凝，却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怎么个长法？白副科长不妨说说看。”
一旁的干事小王坐不住了，“钱科长，公告刚贴上就被人撕了，这活儿根本没法干！”
办公室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几个伏案工作的人悄悄抬起头，用余光打量着这边的动静。
钱婷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早就预料到会有人从中作梗，但没想到这些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是吗？”她轻声问道，语气依然平和，但站姿却不知不觉挺直了几分，“那麻烦告诉我，具体是哪个供销站点的公告被撕了？谁在掌管那一块？”
小王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钱婷婷会这么直接地问责任人。
白副科长见状，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他踱步到钱婷婷面前，脸上带着几分不悦，“钱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人力部白天贴了公告，但总不能让人晚上打地铺守着吧？”
钱婷婷嘴角微微上扬。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更加粘稠了，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原来白副科长是这个态度啊，”她轻笑一声，目光直视着对方，“那我明白了，您这是不支持公开招聘咯？”
“钱科长！”白副科长脸色一沉，声音提高了几分，“说话要负责任。”
钱婷婷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有人假装在看文件，有人低头整理抽屉，还有人干脆起身去了茶水间。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精于此道。
“负责任？好啊。”她往前一步，几乎要贴上白副科长的桌子，“既然晚上没人守，那我建议从治安科调人，专门值夜班。要是抓到谁撕公告，直接送派出所。白副科长觉得这主意如何？”
白副科长的脸瞬间铁青。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钱婷婷转身离开，皮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得很慢，背影挺得笔直，仿佛在等着身后有人叫住她。
但直到她走出人力部，身后始终一片寂静。
回到物资科，就听见韩雅秀和孙艳珍在窃窃私语。看到她进来，两人立刻噤声，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
“钱科长，”韩雅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这招工的事......”
“放心，”钱婷婷在办公桌前坐下，动作从容，“我已经让治安科去守着了。想撕公告的，尽管去试试。”
韩雅秀偷偷比了个赞，眼里闪着钦佩的光。
这一招果然管用。当天晚上，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刚靠近公告栏，就看见治安科的人站在那里。他们只能灰溜溜地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