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吴叔,既然你说你肚子疼,那你怎么证明,陈倩不是你推下去的?”

  吴建飞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时樱:“短时间溺亡的人能救回来,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你没有对陈倩实施什么措施?”

  说着,她扬声问周围的人:“当时陈姨从井里救出来后,吴建飞有让你们施救吗?”

  “我们尝试救过,各种法子都试过了,但最后也是没救回来。”

  人群中,一个村民犹豫着站了出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意。

  时樱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吴建飞脸上。

  时樱缓步走到他面前:“吴叔,那可是条人命啊?在水里泡了半个小时的孩子都能救回来,你这一泡屎拉了多久?”

  说着,她**着玻璃相框中陈倩生前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笑容温婉。

  吴建飞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身子微微一颤,仿佛被什么击中了要害。

  宋局长适时的接上话:“吴建飞有重大犯罪嫌疑,把他和吴老太带走审讯!”

  吴建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压在地上,动也动不了。

  时樱先是亲昵的对宋局长叫了一声:“宋叔,您可一定要还陈姨一家的公道啊!”

  宋局长忍不住挠了挠裤腿,这声宋叔咋还怪瘆人的?

  紧接着,时樱的表情又冰寒下去,靠近吴建飞,压低声音:

  “吴建飞,不妨告诉你,今天不管你认不认罪,你也得认罪,并且还是死罪。”

  “想拿大丫小丫威胁我,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死了,大丫小丫我也能帮你好好养着。”

  吴建飞猛的抬头:“……你不能这样做!我是大丫小丫的爸爸。”

  时樱的目光冷如毒蛇:“那又如何?”

  “你一直以为错了,你觉得我会迁就你,让你威胁,这是下位者的思想。”

  “比起受你威胁,我更想做的是解决你。”

  吴建飞眼神逐渐变得惊恐,开始疯狂挣扎。

  国安同志邦邦就给了他两脚。

  吴建飞几乎有些语无伦次:“时樱想让公安打死我,大队长,支书,求求您,不要让公安把我带走。”

  他在这求了半天,没一个人应声。

  时樱笑了:“我给村子带来了收益,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会了给一个嫌疑犯求情,然后把我远远推开,你当他们傻啊?”

  事实也就是这样的,陈倩的死确实有疑,吴建飞对媳妇儿什么样他们也看在眼里,之前还有过家暴史。

  再看看时樱,年轻前途无量,后面还有公安局局长做靠山。

  用脚趾头讲都该知道为谁站队?

  吴建飞这下是真的慌了,现在留给他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要么在这么多人面前自首,要么被公安带走审讯,说不定还会屈打成招。

  宋局长挥了挥手,立刻有人准备把吴建飞和吴老太太押上警车。

  吴建飞的心理防线在此时被击溃:“我说,我说,陈倩的死确实和我有关系,但不是我干的,我还干不出那么畜生的事。”

  公安同志停下。

  吴建飞继续说:“我说,我全都说!陈倩的死,确实和我有关系,但真的不是我亲手推她下去的。”

  “我那时和她吵了一架,然后我正要打她,她和我还手,我当时就火大,把她按在了地上吓唬要掐死她,然后,她就自己跳了井。”

  “我就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故意没去救她。

  “我没想到她磕到了墙,我找到她时,她已经……已经那样了。我吓坏了,”

  着,他双手掩面,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泪水从指缝间渗出。

  他看向宋局长:“我没有故意杀人,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你们不能判我死刑!”

  一场葬礼办成这样。

  时樱心里觉得很堵,陈家人也早已泣不成声。

  公安同志去检查陈倩的尸体,发现确如其言,陈倩头顶有一处磕伤。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爬不上来,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晕了。

  吴建飞和吴老太太被带走后,葬礼的气氛更加沉重。

  陈家人围聚在陈倩的灵柩旁,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

  陈父颤抖着手,声音哽咽却坚决:“咱们的女儿,不能埋进那家人的坟地,咱们要把她带回家,让她安息在咱们自家的土地上。”

  出了这样的事,本村的吴家人也没脸说让陈倩进吴家的祖坟,纷纷帮忙把陈倩抬上车。

  宋局长贡献出了那辆军用吉普,让人把陈倩放上去。

  陈倩当然也不能进陈家祖坟。

  因为之前没有这样的先例,她只能埋在紧挨着陈家祖坟的边边角角。

  陈家这场丧事办的匆忙。

  吴家人当场被抓,吴家那边的亲戚也不敢在登门造访。

  忙忙碌碌的,葬礼再怎么简办,杂事也是一点不少。

  时樱跟着帮忙,忙得晕头转向,有时候歇下来时去看一眼大丫和小丫。

  但她也不敢跟她们说话,心中始终是愧疚痛苦的。

  丧事办了一天,晚上时樱跟赵兰花都没走,凑合着睡在了陈家。

  直到躺下了,时樱才隐约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对了,蒋鸣轩。

  时樱揉了揉额头,明天再给她回电话吧。

  ……

  蒋鸣轩在饭店门口等到日头西斜,也没有等来时樱。

  要是他一人倒也没什么,但特意约见了赫利。

  赫利成天放人鸽子,这一次倒是头一次被人放了鸽子。

  饭桌上,赫利显得有些不开心。

  “蒋,你说那姑娘是你未婚妻,是在骗我吧?”

  而此时,饭店门口,邵承聿和陆欢龙走了进来。

  邵承聿注意到他,眉间不由得皱了皱。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蒋鸣轩同样也看到了他,点头向他略打招呼。

  赫利见他不回话,啧了一声:“先回答我的问题。”

  蒋鸣轩:“老师,我刚刚没听见。”

  赫利再问了一遍:“时樱是你的未婚妻?你确定没有骗我?”

  邵承聿脚步一顿,坐在了蒋鸣轩邻桌。

  蒋鸣轩心里划过一模异样,鬼使神差的,他应了一声:“我们是祖辈定下的婚约,不会错。”

  说着又替时樱解释:“她今天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旁边,陆欢龙张大的嘴巴。

  眼前这人是妹妹的未婚夫,那邵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