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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片刻后,柴云海再次看向陆宋:“陆总,我把他送走成不成?送国外。”

  陆宋轻叹了一声,笑着耸耸肩:“柴总,其实我是无所谓的。”

  柴云海:???

  你无所谓还要让柴庆去坐牢。

  你要有所谓,那得是什么样?

  “很多时候,孩子变成这样,多半的责任都在父母。”

  “你把他送国外,他照样惹是生非。”

  “国外不比国内,国内你至少还能使得上点劲。”

  “到了外面惹上不该惹的人怎么办?”

  “或许下次你见到的就是你好大儿的尸体。”

  柴云海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陆宋这话不好听,但句句在理。

  就柴庆那性子,到了国外,怕是更加肆无忌惮乱搞乱来。

  “进去蹲几年,磨磨性子其实没什么不好的。”

  “要相信国家的改造力度。”

  “毕竟,监狱从来不是让恶人更恶,而是让劝人向善。”

  “你要实在担心,花点钱请里面的人暗中照顾照顾也不是难事。”

  “你觉得呢柴总?”

  柴云海咽了咽唾沫,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缓缓吐出:“两年成吗?”

  “成。”陆宋点头。

  随后,陆宋又指了指按摩馆:“钱我就不要了,你给恢复一下吧,三天够吗?”

  “够!”柴云海立即答应。

  “那柴总,后会有期。”陆宋摆摆手,接着推开车门下车。

  劳斯莱斯后座上,柴云海看着车窗外陆宋的背影,既有不甘又有羡慕。

  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就能这么优秀!

  为什么自己家的那玩意儿就不是个玩意儿!

  ……

  路牙子上,陆宋单脚怼着盲道上的大石墩,手里拽着手机拨通了庄韵的电话。

  三五秒钟,电话接通。

  “陆先生还真是令人意外。”电话里,传来庄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意外不意外的先不说,我帮了庄女士这么大一个忙,请我吃个饭不过分吧?”陆宋笑着说道。

  “帮忙?”

  “可不是,我可是帮你把柴庆送进去了,整整两年时间呢。”

  电话那头,庄韵愣神。

  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逐渐惊讶,又逐渐……欣喜。

  “当真?”

  听到庄韵这句“当真”,陆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被亲爹那些奇奇怪怪又数不胜数的爱情影响久了,陆宋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

  庄韵看柴庆的眼神,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爱情。

  更像是一种无奈和妥协。

  结合庄韵的背景,能让庄韵这样的,大概率是某种庄韵必须要还的恩情。

  既然现在柴庆要蹲大牢,那庄韵就有了破局的理由和借口。

  甚至可以将这些恩情,转嫁到其他方面,而不是忍受柴庆并与柴庆成婚。

  “柴云海亲口答应。”

  “陆先生,今晚七点熙悦居,不见不散。”庄韵开口,听得出来的轻松与愉悦。

  “好。”

  陆宋笑着点头,然后挂断电话。

  挂完电话,陆宋就看向侧边的银行。

  “这大石墩子是你们银行的吗?”陆宋朝着门口的安保大吼了一声。

  “是!怎么了?”

  “还怎么了!盲道你们看不到吗?盲道上摆大石墩子,有没有点素质?泱泱国企,就容不下几个看不见的朋友走路?国家建设盲道,就是让你们拦起来的?还有脸说怎么了!”陆宋开口就是一顿强力输出,从小到达,疯狂拔高等级,从个人到企业到国家层面,一个不落。

  门口的安保明显有点不知所措,接不住呀。

  周围的群众也开始指指点点。

  几秒后,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从大厅里跑出来。

  “不好意思先生,确实是我们的疏忽。”

  “立即就搬走。”说着,中年男人看向安保。

  安保撇撇嘴,一脸不乐意的上去搬石墩。

  “我明天后天大后天都走这条路,希望你们保持住,不用谢我,债见。”陆宋脑袋一昂,挥手离开。

  做了好人好事,心情可真舒畅。

  回到梁家别墅,陆宋都还哼着歌。

  进门也没见着人。

  这大周末的,一个个的不着家。

  陆宋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三点半。

  嗯,洗个澡换身衣服。

  毕竟是赴宴,个人形象还是要搞搞好的。

  因为没人,陆宋也稍稍奔放了一下,洗完澡套了条裤头就出来了。

  “你干什么!!”带着愤怒的质问声从客厅传来。

  陆宋抬头。

  沙发上,梁霜已经扭过了头。

  陆宋呆滞了两秒,低头看了看,裤头也没破啊。

  “什么我干什么?洗澡看不出来吗?”陆宋继续哼小曲,晃晃悠悠的路过客厅,走进自己房间。

  倒腾了十来分钟,才从房间出来。

  客厅里,梁霜还在,而且还在盯着他。

  “有事?”陆宋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这大冰坨子,没事绝对不会跟自己过多接触。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跟梁霜的交集最少。

  照理说,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