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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源亲自带队。

  警车呼啸着将整个赌坊的人员悉数押解。

  浩浩荡荡的车队,最终停在了西区派出所的门前。

  老板荣壮面如死灰,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赌徒们此刻也蔫头耷脑,一个不落地被押了进去。

  派出所里灯火通明,值班的小李见到这般阵仗,眼睛都瞪圆了。

  他看着从警车上陆续下来,被警察押解着的一大群人,少说也有几十号,不由得啧啧称奇。

  他快步迎向何源,脸上堆满了敬佩,毫不犹豫地竖起了大拇指。

  “何队!”

  小李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您这真是神了!”

  “这么隐蔽的赌博窝点,藏得那么深,您竟然轻轻松松就给一锅端了!”

  他压低了些声音,继续说道。

  “不瞒您说,最近我们所里也接到了不少关于这类地下赌坊的匿名报警。”

  “群众反映强烈,都说这些地方害人不浅。”

  “杨所正头疼呢,还准备这两天就组织人手,挨个去摸排查处。”

  “没想到您动作这么快,直接就给我们解决了个大麻烦!”

  小李的语气里,满是晚辈对前辈的崇拜。

  正说着,杨所长也闻讯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五十岁上下,头发略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铄,目光锐利。

  看到何源,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赞赏。

  “何源,回来了。”

  杨所长沉稳的声音响起。

  “这次行动很成功,抓捕过程还顺利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垂头丧气的赌徒,继续问道。

  “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线索?”

  何源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有!”

  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

  “这次行动,收获不小。”

  “如果我接下来的推断没有错,一切顺利的话…”

  何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胸有成竹。

  “我估计,很快就能查明白之前火葬场那具遗体丢失内脏的案子了。”

  ——

  与此同时,远离市区喧嚣的魔都郊区监狱。

  高墙电网,戒备森严。

  监狱放风的操场角落,一个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窝囊、身材异常瘦弱的年轻人。

  他总是低着头,佝偻着背,默默地蹲在最不起眼的阴影处。

  然而,此刻,他的手上却在偷偷地进行着一项令人难以置信的工作。

  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细小木制牙签,被他小心翼翼地捏在指间。

  他就用这根脆弱的牙签,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地抠挖着监狱厚实的墙壁角落。

  那动作轻微得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

  经过了不知多少个日夜。

  那个坚硬的墙角,竟然真的被他硬生生挖出了一个足有成年**头大小的孔洞。

  洞口边缘参差不齐,露出了里面灰白色的砖石结构。

  就在这时,监狱操场另一头。

  一个体格异常彪悍、满脸横肉的监狱老大,正带着几个手下耀武扬威地巡视着自己的“地盘”。

  他注意到了角落里那个不合群的年轻人。

  一丝残忍的笑意浮现在他脸上。

  他朝着身边的两个膀大腰圆的同伙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人立刻心领神会。

  他们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掰着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如同两头发现了猎物的鬣狗,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朝着角落里的年轻人一步步走去。

  显然,他们是想找这个看起来好欺负的“软柿子”的麻烦,立立威风。

  然而,就在那两个打手即将靠近,准备动手的瞬间。

  一直低着头的年轻人,突然猛地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如同万年寒冰一般锐利,又似出鞘的利刃,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仅仅是这一个冰冷刺骨的目光,横扫而过。

  那目光中蕴含的杀气与威压,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了两个打手的心头。

  他们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脚步硬生生停在了原地。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们脸色煞白如纸。

  双腿不受控制地一软。

  “扑通!”

  “扑通!”

  两声闷响,那两个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打手,竟然直接吓得瘫坐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瑟瑟发抖。

  监狱老大见状,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对着那两个不争气的废物怒骂了几声,唾沫星子横飞。

  但当他接触到年轻人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时,也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那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他这个在监狱里作威作福惯了的老大,也本能地不敢轻易招惹。

  他只能恨恨地瞪了年轻人一眼,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不甘。

  然后,带着其他手下,骂骂咧咧地径直离开了。

  他知道,有些人,是绝对不能碰的硬茬子。

  监狱老大一边走,一边心有余悸,却又带着一丝惋惜,愤愤不平地对身边的人说道。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人才’啊!”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

  “你们看他刚才那眼神,那气势!”

  “身手绝对差不了!”

  “要是能把他收入我的麾下,以后在这监狱里,老子还不横着走?”

  “谁敢不服?”

  他身边一个充当副手的瘦高个,立刻点头哈腰地附和道。

  “是啊,老大说的是。”

  “那小子,我打听过了,以前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双花红棍’!”

  副手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神秘与敬畏。

  “据说当年一个人一把开山刀,从街头砍到街尾,眼睛都不眨一下!”

  “身手了得,心狠手辣!”

  “只可惜,听说他是为了替他那个不成器的大哥顶罪,才栽了进来。”

  副手咂了咂嘴,又有些疑惑地补充道。

  “不过,老大,我一直很奇怪。”

  “每次放风的时候,这‘双花红棍’总是窝在那个固定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鼓捣些什么名堂。”

  监狱老大闻言,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双花红棍”这四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脑中炸响。

  他立刻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朝着“双花红棍”先前所在的那个角落望去。

  结果,那里空空如也!

  那个瘦弱的身影,消失了!

  与此同时,他敏锐地注意到。

  刚才“双花红棍”一直蹲着的那个墙角位置。

  一个硕大的,足以容纳一人爬出的孔洞,正幽幽地敞开着,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大口。

  洞口外面,似乎透着一丝微弱的光亮。

  “不好!”

  监狱老大瞳孔骤然收缩,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心头。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警报!”

  “警报!”

  “有人越狱!”

  刺耳的监狱警笛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如同被点燃的**桶,瞬间响彻整个监狱的上空。

  那尖锐凄厉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也撕碎了监狱暂时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