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山中,岁岁抬着小手,指尖冒着植物灵气。

  小姑娘霸气道:“都让开!不然揍你们嗷!”

  周围的植物像是听懂了一样,一个比一个老实。

  岁岁哼了声,朝贺淮川伸出手,“爸爸。”

  贺淮川站了起来,抬手摸了下岁岁的小脑袋,忍不住轻笑一声,“保护我啊,贺岁岁小朋友。”

  “放心吧!”岁岁挺着小胸膛,看上去很靠谱的模样。

  交给她,他就放心吧!

  贺淮川忍不住又笑了一声,环视一周,下巴不自觉抬了起来。

  和它们无法沟通又怎么样,岁岁压根不需要和它们对话,直接压制它们就行了!

  两人朝着红外线探测仪上指示的方向而去,果然在一棵树后找到了风青竹。

  此时她的心脏被一棵树枝穿过,身上满是鲜血,四肢也被树枝紧紧缠绕着。

  岁岁瞳孔微缩,立马跑了过去,“风姐姐!”

  她一边喊着人,一边朝她的脉搏探去。

  许久才感受到了一丝跳动,这才猛地松了口气,赶忙掏出回春丹塞到她嘴里。

  看着缠绕在她身上的枝条,岁岁怒道:“松开!”

  一声令下,枝条立马松开了,躲得远远儿的。

  风青竹眼睛睁开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掀起眼皮,缓缓朝岁岁看去,忽然笑了。

  “原来,我的有缘人,是你呀。”

  什么意思?

  岁岁有些疑惑,还没等她问,风青竹就头一歪晕了过去。

  “风姐姐!”岁岁吓了一跳,赶忙掏出金针给她做针灸。

  “爸爸,借你衣服用一下。”

  贺淮川会意,把西装脱下来铺在地上,帮着把风青竹放在上面。

  岁岁掏出止血药,解开风青竹的衣服,贺淮川看着她的动作,先一步移开视线。

  他走到树后,让直升机在附近找地方降落,同时找人安排好手术室。

  一套鬼门十三针下去,再加上止血药,风青竹的血总算是止住了。

  但必须要尽快手术才行。

  不然她的情况还是很危险。

  “爸爸,我们要带风姐姐去医院。”岁岁说道。

  贺淮川正要和她说这事,看了眼在头顶盘旋许久的直升机,他说:“没地方降落。”

  风青竹这会儿也不适合大动,不能背着,得抬,那就得让直升机降落。

  只是,这里没有合适的降落点,树枝太茂密了。

  听到这话,岁岁抬头一看,叉着腰凶巴巴道:“让开!让飞机下来!”

  一边说着,她一边举着手,手上冒着植物灵气。

  下一秒,周围的树立刻将自己团成一团,努力往旁边偏去。

  生怕下一秒就挨削。

  这个浑身冒灵气的崽崽也太凶啦!

  有了地方,直升机也顺利降落了下来。

  驾驶员还好奇地问道:“老大,你是怎么做到的?”

  贺淮川没说话,贺景行扫了眼岁岁,满脸骄傲。

  还有个问题,没有担架。

  岁岁看了眼驾驶员,从包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他,甜甜道:“叔叔,吃糖。”

  “谢谢啊。”驾驶员毫无防备地吃了下去,还没等咽,脑袋一歪就晕了。

  岁岁咧了咧小嘴,冲着旁边的古藤树指挥道:“把风姐姐抬上去,小心点,敢把她摔了,我就揍你!”

  说着,岁岁威胁地冲它挥了挥拳头。

  古藤树活了快两百年了,哪里遇到过这种威胁,当即就暴脾气地抬起藤蔓朝岁岁攻了过去。

  “啪”的一下,岁岁一巴掌打在他的主干上,飞在空中的藤蔓瞬间啪地就落在了地上,古藤树也发出痛苦的声音。

  疼,好疼!

  旁边的树见了,默默收拢叶子,生怕碰到岁岁一下。

  打了它,就不能打它们了哦。

  岁岁抬起小手,歪着小脑袋看着古藤树,笑得单纯无害:“还要来吗?”

  古藤树疯狂摇头,不用她说话,直接将藤蔓自己交缠,眨眼的功夫就做出了个担架来。

  甚至都不用贺淮川贺景行搭手,自己就把风青竹抬到了直升机上,还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好。

  全程没有抖一下,也没弄疼风青竹。

  不敢啊。

  它有预感,它要是敢弄疼她,这小丫头就能让它也疼。

  怕了怕了。

  弄好后,岁岁给驾驶员喂了一颗解药。

  驾驶员很快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头,迟疑道:“我刚才,好像睡着了?”

  说着,他看向岁岁,她的糖是不是过期了啊?怎么吃完就犯困啊?

  岁岁眨着眼不说话,一脸无辜,弄得驾驶员都开始自我反省了,不该怀疑她的,多可爱的小姑娘啊。

  他正要说话,贺淮川冷声开口道:“走了。”

  他声音有些冷,驾驶员也不敢多问,立马就发动飞机,往医院而去。

  手术室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他们一到,风青竹就立刻被推了进去。

  是徐岳亲自来做的手术。

  岁岁也换好衣服跟了进去,一边学习,一边打下手。

  好在岁岁的回春丹和鬼门十三针起了功效,手术很成功。

  只是奇怪的是,她的脸色依旧很苍白,还吐了几口黑血,只是各种检查都做了,显示一切正常。

  岁岁也急得转圈圈。

  贺淮川想了想,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等她醒来,她或许知道是怎么回事。”

  既然是科学仪器检查不出来的,那大概率是跟玄学有关了。

  这只能风青竹自己来解决了。

  岁岁想到她的特殊本领,点了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这一等就等了两天。

  风青竹眼睛睁开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鼻尖满是消毒水的味道,房间里除了她空无一人。

  她神色如常地收回视线,早就已经习惯了。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风姐姐,你终于醒了!”

  风青竹愕然地扭头看去,“岁岁?”

  “是我呀。”岁岁跑到她跟前,关切道,“你饿不饿?我让我爸爸去给你买饭哦,稍等一下。”

  说完她又跑出去了。

  风青竹这才发现她是光着脚丫子的。

  没多久,隔壁就传来了说话声。

  岁岁再次进来的时候,牵着贺景行。

  刚刚听到绿植说她醒了,她就立马来了。

  “对了风姐姐,你的身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风青竹点头,“嗯,知道,我中了煞气,这个我自己能治。”

  那就好。

  岁岁长长松了口气。

  风青竹看着她,漫不经心般问道:“你一直在?”

  岁岁点头,“对呀,我们就住在隔壁,风姐姐你需要什么就喊我哦。”

  风青竹看着她,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她忽然明白贺景行为什么在得知他当不上岁岁爸爸的时候那么破防了。

  她都想把她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