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弟弟,不是神。”陆二开导着,不想他在这件事上浪费脑力,“只要是人就不会一直赢。”

  “但愿如此。”霍司年心中祈祷。

  电话挂断后。

  他回房间开始休息。

  本以为心愿事了能睡一个好觉,怎料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知舟跟他对话过程中的表情和言语。

  他知道他要消除他的记忆却还不慌?

  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想不通的他起床去顶楼找霍知舟,想再从他嘴里套出点儿什么话,却不曾想他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睡得格外踏实。

  踏实?

  霍司年觉得自己跟他的位置颠倒了。

  身处这种环境下还能睡着,是对他自己背地里布置的谋划有信心,还是破罐子破摔摆烂?

  后者明显不是霍知舟的性格,可前者如陆二所说,记忆清除他什么都记忆,甚至只要他想,他还可以让他觉得江于等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什么时候睡得?”霍司年问门口的保镖。

  “您前脚刚走,二少后脚就睡了。”保镖回答。

  霍司年:“……”

  真是心大。

  他没进去打扰,考虑再三回房间逼着自己硬睡。

  与此同时江于跟林北林封那边,三人被霍司年带的人逐个击破,现在全被控制在僻静处的住宅中。

  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林北心系霍知舟很是担心,跟江于商量:“待会儿我想办法骗人将门打开,你趁乱逃出去。”

  “逃不出去。”江特助说。

  林北:“不试试怎么知道。”

  “霍司年既然准备对BOSS动手,就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江特助之所以能成为特助,除了过硬的专业能力外,很多事情还考虑的比较全面,“进来时我注意过,这里的人身上都没有手机和通讯装备。”

  林北回忆了一下。

  的确没有。

  “来的路上我们坐了半个小时左右的高速,两个小时左右的颠簸路程。”江于说,“虽然全程被蒙着眼睛,但下了高速没多久我听到了瀑布的水声。”

  “京州哪儿来的瀑布?”林北发问,紧接着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出了京州?”

  江特助脸色有些复杂:“嗯。”

  林北心里陡然一沉。

  若是如此,连身处何地都不知道。

  没有手机,没有通讯装备的情况下,想确定所在的位置实在是太难。

  “那我们就在这儿干等着什么都不做?”林北有些复杂。

  江特助将视线落在林封身上。

  林北跟着看了过去:“你看他干什么。”

  林封:“?”

  “你别告诉我你想让他来想办法。”林北脑子现在一团乱。

  “以BOSS的性格不可能一点儿计划都没有。”江特助上下打量着人,“我们被抓的时候都很突然,但他那时在BOSS身边。”

  “他也被抓的突然。”林北解释。

  江特助:“但BOSS提前猜到霍司年会找过来,他向来喜欢提前做打算。”

  林北回想了一下。

  BOSS的确做什么都谋划的清楚。

  但霍司年来的这么快,来得及吗?

  “BOSS有跟你交代什么吗?”林北问着自家傻哥哥。

  林封点了点头。

  林北眼睛一亮:“真有?”

  “这是BOSS给我的,说紧急时候使用。”林封一边说一边脱下脚上的鞋子,将霍知舟给他的那个信封从里面拿了出来。

  林北:“??”

  江于:“?”

  两人盯着他的鞋子。

  林北蹙着眉心:“你怎么放鞋子里。”

  “我偷偷藏的。”林封虽然很多时候脑子比较直,但有时候也比较机智,“我们带霍老走的时候搜了身,他们忙完肯定也会搜我身。”

  两人都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江于不嫌弃的接过信封拆开。

  林北林封都凑了过去,看清信封上面好几条内容时,三人的眉心不自觉舒展开,内心的焦虑在此刻烟消云散。

  林北看向江特助,发自内心的感叹:“BOSS是有未卜先知功能吗,这都能计划好。”

  “要不怎么是我们BOSS。”江于紧绷的心稍稍放下。

  林北:“照计划行事?”

  江于:“嗯。”

  林北:“走吧,睡觉。”

  ……

  一晚上很快过完。

  霍司年那边也开始了行动,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人,他多问了医生一句:“确定不会对他身体和精神造成影响?”

  “不会。”沈远乔身上穿着白大褂,“只是清除记忆之前会受点儿罪,但不会影响他身体本身。”

  霍司年微微颔首:“那就行,您忙。”

  沈远乔着手准备。

  他往霍知舟手臂上注**两针药物。

  霍司年看着针尖刺进他的皮肤,瞳眸深处掠过一丝不忍,但很快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情绪就被权利和自由所覆盖。

  他这一辈子都活在他的光环之下。

  只要霍知舟还是霍知舟,他就永远也拿不到主导权,只有他成为他弟弟,他才可以掌控霍家和霍氏集团。

  “老板。”霍司年的秘书一身西装出现,汇报情况,“霍老找您。”

  霍司年说了一声知道就离**间朝楼下去。

  他下去时霍骋坐在沙发上,身上是一件比较宽松的日常服,脸上因为没睡好的原因多了几分疲惫和褶皱。看到他来,霍骋朝楼上看了一眼问道:“知舟那边进行了吗?”

  “刚开始。”霍司年说。

  霍骋嗯了一声。

  霍司年来到他对面坐下,拿过旁边的杯子倒水:“您就不担心他会出现意外?”

  霍骋显然没考虑这些:“什么意外。”

  霍司年:“精神错乱,记忆失控。”

  “他没那么脆弱。”霍骋说,“万一真不幸遇到了也只能是他自找的,为了一个女人这么不将我放在眼里!太不像话!”

  霍司年摩挲着杯子。

  知舟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都能被这般对待,日后若发现他的心思和所作所为只怕会变本加厉。

  他们这位父亲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保持初心。

  自私自利,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我给你那些叔叔伯伯打了电话。”霍骋说,“等知舟的事情办妥后,你请他们吃顿饭。”

  霍司年:“好。”

  霍骋说:“给知舟重新植入记忆时,让他知道我是一个为他考虑,不想他走弯路的好父亲,最好是醒过来能百分之百听我的话。”

  这样一来。

  不管他说什么他都会听。

  他也可以重新拿回家族和公司的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