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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的电话挂断了。

  苏暖切入直播间里,专心开始看直播。

  现场一阵骚动。

  紧接着,韦亦清和阿然父亲入场。

  拍摄的咔咔声响起。

  闪光灯不断地亮起。

  阿然父亲显然是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低着头,肩膀微微下榻,眼睛不敢直视镜头。

  韦亦清一路护着他在话筒前坐下。

  已经有急着按耐不住地高声询问:“请这个先生做一个自我介绍好不好?你女儿是在什么情况之下接触到的赵文,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确凿的证据?!”

  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问得问题也越来越尖锐。

  韦亦清沉着脸:“接下来,我们会一个一个回答大家的问题,先请我们的当事情做一个自我介绍,然后再请大家有序提问。”

  他说完,目光转向了阿然父亲:“叔,你就实话实说,路上我告诉你的,还记得吗?”

  “记得。”阿然父亲深吸一口气,有些颤抖的讲有关的资料从文件袋里拿了出来,第一张是阿然的照片,“我叫张辉,女儿叫张然,还有我老婆,雅舒。我们原本是一家三口,双职工家庭。我女儿争气,考上了本地的贵族学校……”

  这也是苏暖第一次见到张然这个女孩。

  照片里。

  女孩长发,半身照,面容清秀,是那种长相很好看、很乖巧的女孩。

  张辉大致讲述了张然遇害的整个过程,他说到最后的时候,情绪激动到难以自控,双目血红,颤声说:“因为赵文这个**,我们全家都被毁了!我要他被绳之以法!要他偿命,给我女儿偿命啊!”

  弹幕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个屏幕。

  【赵文就是个十足的**!】

  【那么漂亮的女孩,不知道她那个时候该有多绝望。】

  记者们开始发起提问。

  “张先生,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侵犯你女儿的人就是赵文?”

  “我女儿的日记里写了。”张辉激动的将日记本拿起来,“日记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就是赵文!不仅仅是我女儿,他还害了许多人!我们那一片好多人家的女儿,都被他给……”

  又有一个记者道:“张先生,按照你的陈述,你们一家三口过得比较拮据,是吗?”

  张辉一愣,不知道这个问题和女儿受害有什么关联,却还是老实地点头:“是。”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揣测,你女儿从小在经济上就没有被优待,去了贵族学校之后发现了自己和同学之间的差距,心里产生了不平衡。但她也知道现状难以改变,所以就通过某个机会认识了赵文,主动诱惑他?”

  张辉一张脸被气的通红,他将话筒抢过来,怒吼道:“我女儿不是那样的人!”

  “你在刚刚也提到了,自从张然去就读贵族学校之后,因为你们比较忙碌,她上学的时间刚好也和你们错开了,所以你们对女儿的变化并没有认识到,也是正常的。”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微乎其微。

  更何况,在确凿的事实面前,这人还要如此说,从本质上就想要引导舆论。

  韦亦清直接把话筒抢过去,言语犀利:“所以在你看来,所有的女性被强行**的案子里,都是女性为了所谓的社会资源吗?”

  此言一出,直播间直接炸了。

  这种案子的敏感度不是一般的,有些话题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蹭的。

  一直以来,类似于张然这种女孩被侵犯了,维权的过程原本就比较艰难,如果不借助舆论的力量,赢面太小了。

  更何况,即便是赢了,受害者也不可能付出多少代价。

  反倒是张然,早就已经在十年前失去了性命。

  【这个记者有素质吗!不配当记者!】

  【张然已经去世了,最下留情吧!死者为大!】

  【娱乐至上的年代,一个女孩就可以被如此随便的编排吗!事实真相如何尚且还没有定论,作为一个媒体工作者,就可以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带头带节奏吗!】

  【这个人肯定是赵文安排的,我的意见是严查!】

  屏幕外的苏暖神色严肃,唇抿得很紧。

  这种新闻发布会的场合,既然是韦亦清牵头举办的,那这里面请来的大部分的媒体记者都是与檀氏集团有合作的。

  他们应该明白该问什么问题,不该问什么问题。

  而这个记者却问出这种逆天问题来,显然是受了其他人的指使。

  她冷笑一声,给檀辞发了一条信息:看来赵文深知我们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他才不怕。

  之所以派人来拦,就是不想被推上舆论的高峰。

  毕竟,如果舆论过于严重,赵文在檀氏的职位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檀辞的电话很快打进来:“在哪儿,季慕礼去找你了吗?”

  苏暖刚想说还没见到他人,车窗就被人敲响。

  她将玻璃降下来,季慕礼拿着一个扇子正在扇风:“你倒是会躲,让我好找。”

  “怎么这会儿才来?”苏暖问。

  季慕礼不大高兴地说:“你们悄无声息的干大事,把我丢在一边,用到我了才想起我来,还不准我有脾气了。”

  苏暖:“……上车,你开车,我们去现场。”

  季慕礼啧了一声,嫌弃地扫了一眼她坐着的小车:“上我的车,你这辆车哪里找的?丑死了。”

  “这车是借来的,还要还回去。”苏暖下了车。

  季慕礼劈手从她手里把钥匙拿过去,丢给跟来的小助理,让他去还车。

  然后带着苏暖上了车。

  手机还在通话中。

  苏暖对檀辞说:“我们现在往现场赶。”

  “好。”檀辞,“路上小心。”

  “赵文现在应该没时间找我们的麻烦。”苏暖低笑一声。

  挂断电话,她切回了直播间。

  那名记者被韦亦清问的哑口无言,只好坐下。

  其他的记者询问详细的细节。

  “首先作为一名记者,我对张先生的遭遇感到抱歉。但我有个问题,张先生说在当时,受害者不止你们一家,我想请问,其他人今天有到现场来吗?”

  现场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