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合力将野猪肉处理干净,在山涧边生起了篝火。橙红的火光在夜幕中跳跃,肉香四溢,让人食欲大开。

  “真香!”沈灵捧着烤肉狼吞虎咽,完全不顾淑女形象。

  云游子看着自己这个没心没肺的徒弟,无奈摇头:“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顾宴尘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这样真实的沈灵比那些装腔作势的大家闺秀可爱多了。

  “顾公子,你也吃啊。”沈灵注意到顾宴尘一直在看她,脸颊微红,“是不是我吃相太难看了?”

  “没有,很可爱。”顾宴尘不假思索地回答,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沈灵更红了,低着头小声嘟囔:“什么可爱不可爱的…”

  云游子在一旁看得好笑,这两个小年轻还真是有意思。他咳嗽一声:“咳,顾公子,你是哪里人?怎么会认识我家灵儿?”

  顾宴尘组织了一下语言:“在下是临江城人。之前在城中与沈姑娘有过一面之缘,洪水来临时恰好在场,便…”

  “便不顾生死地去救人。”云游子接口道,眼中带着赞许,“难得,现在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师父…”沈灵想起洪水中的惊险场面,心中五味杂陈。

  夜色渐深,三人围着篝火聊着天南海北。云游子见多识广,顾宴尘也算博学,沈灵虽然年纪小,但天真活泼的话语时常逗得两人大笑。

  “好了,夜深了,都早点休息吧。”云游子站起身,“明天一早我们就想办法走出这片山林。”

  顾宴尘主动承担起守夜的任务。火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让沈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也早点睡吧。”顾宴尘温声说道。

  沈灵点点头,裹着师父给的外衣躺在一旁。虽然环境简陋,但不知为何,有这个人在身边,她竟觉得格外安心。

  天刚蒙蒙亮,沈灵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她**眼睛坐起来,发现师父和顾宴尘都已经醒了,正警惕地看向山林深处。

  “怎么了?”沈灵压低声音问道。

  “有人。”云游子神色凝重,“而且不止一个。”

  话音刚落,十几个奇装异服的人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们身材矮小精悍,皮肤黝黑,身上穿着兽皮制成的衣服,手里拿着简陋但看起来很危险的武器。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脸上画着奇特的纹路,一双眼睛充满敌意地打量着三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入我们的领地?”他说的是有些蹩脚的官话,但勉强能听懂。

  云游子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各位兄弟,我们只是路过的旅人,无意冒犯贵地。”

  “路过?”那人冷笑,“外面的人都说我们是野人,把我们当成畜生一样猎杀。你们肯定也是来抓我们的!”

  “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沈灵急忙解释,“我们只是想走出这片山林。”

  “少废话!”另一个土著大喝一声,“外来的人都该死!”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木棒就要向沈灵砸去。顾宴尘眼疾手快,一把将沈灵拉到身后,同时拔剑相迎。

  “住手!”云游子大喝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

  双方瞬间陷入混战。这些土著虽然武器简陋,但在山林中生活多年,行动敏捷,配合默契。而且他们人多势众,很快就将三人团团围住。

  顾宴尘剑法精妙,一时间还能应付几个对手。但云游子年纪大了,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师父小心!”沈灵看到一根长矛向云游子背心刺去,急忙大喊。

  云游子闻声回头,但动作慢了半拍。长矛从他左肩穿过,鲜血瞬间染红了道袍。

  “师父!”沈灵惊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扶住师父。

  一个土著趁机举起木棒向沈灵脑袋砸去。顾宴尘见状,强行扭转身形挡在沈灵面前,木棒重重地砸在他的后背上。

  “唔…”顾宴尘闷哼一声,强忍疼痛护住沈灵。

  沈灵看到师父受重伤,顾宴尘也为了保护自己而挨打,心中怒火中烧。她从怀中掏出几枚银针,学着师父的样子向几个土著射去。

  银针虽然不致命,但刺中穴位后让对方行动迟缓。趁着这个机会,顾宴尘强忍伤痛,挥剑逼退了几个土著。

  “够了!”为首的土著头领挥手制止了手下,“带走他们,回去让大巫师决定怎么处理。”

  几个土著上前,用藤条将三人绑了个结结实实。云游子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师父,师父您别睡!”沈灵眼泪直流,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师父的安危。

  顾宴尘虽然后背疼得厉害,但看到沈灵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更是痛苦。他想安慰她几句,但嘴巴被堵住了,只能用眼神传递着关怀。

  土著们用简易的担架抬着云游子,押着沈灵和顾宴尘向山林深处走去。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但此刻没有人有心情欣赏这美景。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个隐秘的山寨。木栅栏围成的寨子不大,但防守严密。寨门口站着几个手持弓箭的守卫,看到他们回来,立刻放下了吊桥。

  “把他们关到地牢里。”头领吩咐道,“等大巫师醒了再做决定。”

  三人被推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小屋,门被重重地关上了。屋子里只有一个小窗透进微弱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沈灵顾不得环境恶劣,急忙爬到师父身边查看伤势。云游子的肩膀还在流血,呼吸也很微弱。

  “师父,您一定要撑住啊!”沈灵哭着说,“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任性跑出来,您就不会受伤了!”

  顾宴尘艰难地挪到她身边,虽然说不了话,但眼中满含安慰和鼓励。他用肩膀轻轻碰了碰沈灵,像是在说:“别怕,我在这里。”

  外面传来土著们的交谈声,虽然听不太清楚,但能感觉到他们对三个外来者的敌意很深。

  夜幕再次降临,这个隐藏在深山中的部落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三人的命运,也将在明天的审判中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