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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九梨谦虚地说:“王主任过奖了,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咱们中心现在跟省研究院合作,要求高,不规范化管理不行。”

  “对,对,就是这个理。”王主任连连点头,“你现在可是我们街道办最主要的学习标兵啊,我们全都得跟你取经!”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姜姜满两个月了。

  小家伙长得很快,白白胖胖的,特别爱笑。

  每天早上姜九梨出门前,都要抱着儿子亲了又亲。

  晚上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换衣服,然后抱孩子。

  霍冬临看着妻子和儿子,心里满满的幸福感。

  这天晚上,霍冬临十点多才到家。

  他轻手轻脚地开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姜九梨正坐在沙发上,就着灯光看一本厚厚的书。

  “怎么还没睡?”霍冬临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等你呢。”姜九梨合上书,“今天怎么这么晚?”

  “厂里一个项目到了关键阶段,大家都在加班。”霍冬临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

  他虽然宣传部的部长,可厂领导前段时间让他兼任生产部部长,工作上忙了很多。

  姜九梨起身去厨房,端出一碗还温着的鸡汤:“妈晚上炖的,我给你留了一碗。快喝了吧。”

  霍冬临接过碗,心里暖洋洋的。

  他喝了一口汤,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今天厂领导找我谈话,说下周有个去省城学习的机会,为期三个月,问我愿不愿意去。”

  姜九梨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啊!当然要去!”

  “可是,”霍冬临犹豫了一下,“要去三个月,你和孩子......”

  “我和孩子怎么了?有妈在,你怕什么?”姜九梨打断他,“这是提升自己的好机会,错过了多可惜。你去吧,家里有我呢。”

  霍冬临看着妻子,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他知道姜九梨说得对,这个机会确实难得。

  厂里领导的意思也很明确,其实是想重点培养他。

  日后他有很大机会提升副厂长。

  “那我明天就给领导答复。”霍冬临下了决心。

  “嗯。”姜九梨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林院长那边第二批订单也下来了,这次要的品种更多。”

  “我想着,咱们是不是可以跟周边几个公社合作,让他们组织社员集中采集指定药材?”

  “这个主意好!”霍冬临赞同,“既可以保证货源稳定,又能带动周边农民增加收入。”

  小两口又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直到夜深。

  躺在床上,霍冬临从背后轻轻拥住姜九梨,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小九,谢谢你。”

  “谢我什么呀?”

  “谢谢你支持我去学习,谢谢你把家里照顾得这么好,谢谢你给了我儿子,更谢谢你......来到我身边。”霍冬临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温柔。

  姜九梨转过身,在黑暗中看着他模糊的轮廓,轻声说:“我也谢谢你,冬临。谢谢你和你的家人,给了我一个这么温暖的家。”

  窗外,鸟虫啁啾,月光如水。

  姜九梨,满足的闭上双眼。

  她知道一切都是将将好。

  霍冬临去省城学习后,姜九梨的生活节奏更加紧凑了。

  每天早上,她先给儿子喂饱奶,匆匆吃过早饭就赶往互助中心。

  白天处理中心的大小事务,中午抽空回家看看孩子,下午继续工作,晚上回家还要照顾儿子、处理一些文件。

  虽然忙碌,但姜九梨觉得充实而有意义。

  尤其是看到互助中心在她的管理下越来越规范,社员的收入稳步提高。

  与省研究院的合作也步入正轨,那种成就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可她越是有成就,就有人越难受。

  互助中心主任刘淑芬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面前的桌子上摊着上个月的报表。

  每一个数字都在提醒她。

  姜九梨的能力有多强,贡献有多大。

  “主任,您喝茶。”谢香云端着一杯茶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刘淑芬没有动,只是盯着报表出神。

  谢香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她压低声音:“主任,姜九梨这风头出得也太大了。照这么下去,咱们这互助中心,怕是都要改姓姜了。”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刘淑芬心里。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自从姜九梨来了之后,中心的运作模式、管理方法、对外合作,全都变了样。

  变化当然是好的,效益提高了,大家收入增加了,厂领导也多次表扬。

  但问题是,这些变化都是姜九梨带来的。

  家属们现在有什么问题都直接找姜九梨解决,外面来的客户也指名要跟姜九梨谈合作。

  就连街道办王主任来学习,也是先问“九梨同志在吗”。

  她这个正主任,反倒像个摆设了。

  “人家有本事,咱们能怎么办?”刘淑芬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你没看她跟省研究院搭上线了吗?那可是省里的单位!咱们谁有这个本事?”

  谢香云眼珠一转,凑得更近了:“主任,话不能这么说。她姜九梨有本事不假,但互助中心毕竟是集体单位,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您才是正主任,该管的事还得管。”

  刘淑芬苦笑:“管?怎么管?她现在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对中心有利的?我要是拦着,厂领导第一个不答应。”

  “那就找她别的毛病。”谢香云的声音更低了,“人无完人,我就不信她姜九梨一点错都没有。”

  “再说了,她这么年轻,又是个女同志,能把这么大的摊子管好,说不定背后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呢?”

  刘淑芬心头一跳,看向谢香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奇怪。”谢香云故作神秘地说,“您想啊,她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年轻媳妇,哪来那么多精力把中心管得这么好?”

  “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带孩子,这不科学啊。而且她那些药材渠道,说是从老采药人那里收来的,可谁知道真假呢?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