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修远收起工作证,环视了一下周围好奇的目光,说:“姜同志,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姜九梨点点头,将他引到后面那间小小的办公室。

  这是她平时处理账目和存放重要文件的地方,虽然简陋,但还算整洁。

  两人坐下后,林修远开门见山:“姜同志,我这次来,是专程为了你前段时间通过药材公司转售给我们研究院的那批野生黄芪。”

  姜九梨心中一动。

  两个月前,她确实通过药材公司的渠道,卖出了一批空间出产的野生黄芪。

  那些黄芪是她精挑细选的,品相极佳。

  当时药材公司的人还特意问过来源,她只说是在周边深山里偶然收到的。

  “那批黄芪有什么问题吗?”姜九梨谨慎地问。

  “不,没有问题,恰恰相反。”林修远的眼睛亮了,“那批黄芪的品质之好,是我从事中医药研究三十年来罕见的。”

  “我们做了成分分析,药效成分含量比普通野生黄芪高出近一倍,甚至超过了我们研究院在长白山设立的实验基地培育出的最优品种。”

  他的语气有些激动:“姜同志,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黄芪的具体采集地点?或者,采集者是谁?”

  姜九梨心里咯噔一下。

  她当然不能说是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来的,但也不能随便编个地方,万一对方真去查呢?

  她沉思片刻,说:“林院长,实不相瞒,那些黄芪不是我亲自采集的。是一个老采药人送来的,他说是在北边深山里偶然发现的。具体位置......”

  她顿了顿,“那位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只说是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周围有几棵很老的松树。再多,他也说不清了。”

  这个说法既模糊又合理。

  深山里确实有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秘之地,老采药人也往往有自己的“秘密基地”,不肯轻易透露。

  林修远闻言,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但很快又释然了。

  他点点头:“理解,理解。这些老采药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他话锋一转:“不过,那位老采药人还有没有类似的药材?或者说,姜同志你这里,还能不能收到同样品质的药材?”

  姜九梨心中快速盘算着。

  对方是省中医药研究院的副院长,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如果能跟这样的单位建立长期联系,不仅能让互助中心的生意更上一层楼,也能为自己空间里的药材找到一个稳定且高端的销售渠道。

  但她不能表现得太急切。

  “林院长,这种品质的药材是可遇不可求的。”姜九梨斟酌着说,“那位老采药人也是偶然所得,之后我也再没收到过同样品质的。不过,我们互助中心平时收到的药材,都是周边社员们精心采集的,品质也都还不错。”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定期筛选一批上等药材,优先供给研究院。”

  林修远的眼睛又亮了:“那太好了!姜同志,不瞒你说,我们研究院正在进行几项重要的中医药研究,急需高品质的药材原料。”

  “如果你们中心能成为我们的定点采购单位,那真是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

  两人又详细聊了聊合作的具体事宜。

  林修远提出,可以由研究院出具正式的采购委托书,定期从互助中心采购指定品种和规格的药材,价格按市场优质价上浮百分之十。

  这对互助中心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不仅有了稳定的销路,价格还更高。

  姜九梨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林院长,这是大事,我需要跟中心的几位老同志商量一下,也要向街道办汇报。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三天内给您答复?”

  林修远欣赏地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姜同志考虑得很周到。”

  他拿出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们研究院办公室的电话,你决定后,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他又看了看姜九梨隆起的腹部,关心地问:“姜同志,你这是快生了吧?工作虽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啊。”

  “谢谢林院长关心,我身体还好。”姜九梨笑着回答。

  送走林修远后,互助中心里炸开了锅。

  “九梨,那是省里的大领导吧?坐着小轿车呢!”

  “他找你什么事啊?是不是咱们中心出什么问题了?”

  姜九梨笑着安抚大家:“是好事。省中医药研究院想跟咱们合作,以后定期从咱们这里采购药材。”

  “真的?那可是省里的单位啊!”

  “咱们这小小互助中心,居然能跟省里搭上线?”

  众人又惊又喜,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姜九梨心里也高兴,但她知道,这件事不能草率决定。

  跟省研究院合作固然是好事,但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和压力。

  药材品质必须严格把关,不能有丝毫差错。

  而且,她空间里的那些“特殊”药材,也要找到更稳妥的出手方式。

  林修远显然对那批黄芪的来历很感兴趣,以后若再拿出同样品质的药材,难免会引起怀疑。

  正想着,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踢了她一脚,力道不小。

  姜九梨“哎哟”一声,捂住肚子。

  “怎么了姜同志?是不是要生了?”旁边的大妈连忙扶住她。

  “没事,就是孩子踢得有点重。”姜九梨缓过气来,笑着摇头。

  但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孩子怕是个急性子,等不及要和这个世界见面了。

  果然,当天晚上,姜九梨正在家里吃饭,突然觉得肚子一阵紧缩,接着有温热液体顺着腿流下来。

  “冬临......我好像破水了。”她抓住丈夫的手,声音还算镇定。

  霍冬临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阮佩芝反应快,立刻起身:“快!扶小九躺下。冬临,你去开车,咱们去医院,我去拿准备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