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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轮到姜七振家照顾母亲赵桂娥。
为了方便，也为了省去两边跑的麻烦，姜七振用一辆板车，小心翼翼地将生活已不能自理的母亲拉回了自己家。
姜九梨保胎情况稳定后，一直记挂着母亲。
她知道这个月轮到二哥家，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便抽空买了些营养品，想去看看母亲的情况。
一踏进二哥家那间不大的屋子，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儿就扑面而来。
屋子里也有些凌乱。
她径直走向安置母亲的小房间。
只见赵桂娥静静地躺在一张旧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
脸色比上次在医院见到时更加苍白消瘦，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对于女儿的进来，没有任何反应。
“妈，我来看您了。”姜九梨轻声唤着，走到床边。
此时，那股怪味儿在这里更加明显。
她心里一沉，伸手轻轻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一股浓烈的恶臭瞬间冲了出来！
只见赵桂娥身下的垫布已经湿黄一片，显然是大小便失禁后没有得到及时清理，污物浸透了垫布，弄脏了床单和她的衣裤。
二嫂此刻正坐在外屋的凳子上，手里拿着件小衣服缝补，对里屋的动静和气味恍若未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姜九梨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她强忍着不适和怒火，没有去质问二嫂，而是转身出去，打来温水，又找出干净的毛巾和换洗衣物，回到床边。
她开始为母亲清理。
褪下脏污的衣裤，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母亲瘦骨嶙峋的身体。
就在擦拭到腰臀部位时，她的手指触碰到了一片有些发硬且泛红的皮肤。
轻轻拨开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是褥疮！而且不止一处！
虽然还不算特别严重，但已经明显红肿，有些地方甚至有了轻微的破溃迹象！
褥疮。
这是长期卧床、护理不周、没有勤翻身和保持干燥清洁才会出现的。
这说明在二哥二嫂照顾的这段时间里，母亲没有得到细致的护理。
可能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躺着，排泄物没有及时清理，皮肤长期处于潮湿不洁的环境中产生的。
看着母亲身上这些触目惊心的褥疮，再看看她眼神空洞的样子，姜九梨的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起母亲以前是多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啊，家里虽然住在大杂院儿，但是屋里屋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哪怕是补丁衣裳，也是穿的干干净净，绝对看不到一点儿灰印子。
现如今却......
她咬着牙，忍着泪，迅速为母亲清理干净，然后换上干净的衣裤和新的纸尿裤。
整个过程，乔玉枝始终没有进来帮忙，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直到姜九梨忙完，收拾好一切，姜七振才下班回来。
他一进家门，也闻到了那股残留的异味，脸上有些讪讪的。
“小九来啦？”他打招呼道。
姜九梨没有寒暄，直接指着床上脸色依旧不好的母亲，语气沉重地问道：“二哥，妈身上长了褥疮，你知道吗？”
“褥疮？！”姜七振显然吃了一惊，连忙走到床边查看。
当看到那些红肿的痕迹时，他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和慌乱的神色，“这怎么会？我......我们每天都给妈擦洗的啊！”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外屋的媳妇，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这些日子他总加班儿，母亲都是媳妇儿照顾的。
乔玉枝这才放下手里的活计，慢悠悠地走进来。
瞥了一眼床上的婆婆，又看了看小姑子和丈夫，脸上没有丝毫愧疚。
反而皱起眉头，语气不耐烦地说道：“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她指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我自己还怀着孩子呢！一天到晚不舒服，能记得给她喂饭喂水、换换纸尿裤就不错了。”
“你还指望我像伺候月子似的，一天给她擦八遍身子、翻十几次身啊？我哪有那个精力？！”
“你要是嫌我照顾得不好，看不过去，那正好！你行你上啊。你们谁有本事，谁就把她接回去自己照顾！省得在这里挑三拣四，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话如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姜九梨压抑的怒火！
她不是不想接母亲回去照顾，当初家庭会议明确说了轮流照顾，正是考虑到各家实际情况，也为了公平，不让任何一家独自承担过重的负担。
现在轮到二哥家了，二嫂竟然说出这种推卸责任、甚至带点威胁意味的话？
姜九梨的小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可以忍受二嫂平时的斤斤计较，但在照顾母亲这种原则性问题上，她绝不退让！
“二嫂，你这话说得可就没道理了！”姜九梨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冷意，“当初是大家一起商量好的，每家轮流照顾一个月，白纸黑字大家都认的！”
“现在轮到你和二哥了，这就是你们该尽的责任和义务。不是我挑三拣四，是妈身上长了褥疮，这明摆着就是照顾不周！”
“是，你怀孕了，需要休息。可妈当初怀二哥、养二哥的时候，可没因为自己不舒服就把二哥扔一边不管！”
姜九梨转而看向脸色泛红的二哥，语气带着失望和质问：“二哥，你每次都把话说的好听，可为什么每次事情做出来，就这么不地道？”
“妈身上的褥疮不是一天两天长出来的！你和二嫂同住一个屋檐下，是真没发现，还是发现了也懒得管？！”
姜七振被妹妹问得哑口无言，脸上火辣辣的。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又发现任何辩解在母亲身上的褥疮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确实知道媳妇照顾得不够精心，也曾说过几句，但都被乔玉枝以怀孕辛苦、自己工作累给顶了回来。
时间一长，他也有些麻木和逃避，想着反正轮流照顾，下个月就换别人了，自己这一个月凑合过去算了......
这天，轮到姜七振家照顾母亲赵桂娥。
为了方便，也为了省去两边跑的麻烦，姜七振用一辆板车，小心翼翼地将生活已不能自理的母亲拉回了自己家。
姜九梨保胎情况稳定后，一直记挂着母亲。
她知道这个月轮到二哥家，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便抽空买了些营养品，想去看看母亲的情况。
一踏进二哥家那间不大的屋子，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儿就扑面而来。
屋子里也有些凌乱。
她径直走向安置母亲的小房间。
只见赵桂娥静静地躺在一张旧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
脸色比上次在医院见到时更加苍白消瘦，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对于女儿的进来，没有任何反应。
“妈，我来看您了。”姜九梨轻声唤着，走到床边。
此时，那股怪味儿在这里更加明显。
她心里一沉，伸手轻轻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一股浓烈的恶臭瞬间冲了出来！
只见赵桂娥身下的垫布已经湿黄一片，显然是大小便失禁后没有得到及时清理，污物浸透了垫布，弄脏了床单和她的衣裤。
二嫂此刻正坐在外屋的凳子上，手里拿着件小衣服缝补，对里屋的动静和气味恍若未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姜九梨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她强忍着不适和怒火，没有去质问二嫂，而是转身出去，打来温水，又找出干净的毛巾和换洗衣物，回到床边。
她开始为母亲清理。
褪下脏污的衣裤，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母亲瘦骨嶙峋的身体。
就在擦拭到腰臀部位时，她的手指触碰到了一片有些发硬且泛红的皮肤。
轻轻拨开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是褥疮！而且不止一处！
虽然还不算特别严重，但已经明显红肿，有些地方甚至有了轻微的破溃迹象！
褥疮。
这是长期卧床、护理不周、没有勤翻身和保持干燥清洁才会出现的。
这说明在二哥二嫂照顾的这段时间里，母亲没有得到细致的护理。
可能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躺着，排泄物没有及时清理，皮肤长期处于潮湿不洁的环境中产生的。
看着母亲身上这些触目惊心的褥疮，再看看她眼神空洞的样子，姜九梨的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起母亲以前是多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啊，家里虽然住在大杂院儿，但是屋里屋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哪怕是补丁衣裳，也是穿的干干净净，绝对看不到一点儿灰印子。
现如今却......
她咬着牙，忍着泪，迅速为母亲清理干净，然后换上干净的衣裤和新的纸尿裤。
整个过程，乔玉枝始终没有进来帮忙，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直到姜九梨忙完，收拾好一切，姜七振才下班回来。
他一进家门，也闻到了那股残留的异味，脸上有些讪讪的。
“小九来啦？”他打招呼道。
姜九梨没有寒暄，直接指着床上脸色依旧不好的母亲，语气沉重地问道：“二哥，妈身上长了褥疮，你知道吗？”
“褥疮？！”姜七振显然吃了一惊，连忙走到床边查看。
当看到那些红肿的痕迹时，他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和慌乱的神色，“这怎么会？我......我们每天都给妈擦洗的啊！”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外屋的媳妇，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这些日子他总加班儿，母亲都是媳妇儿照顾的。
乔玉枝这才放下手里的活计，慢悠悠地走进来。
瞥了一眼床上的婆婆，又看了看小姑子和丈夫，脸上没有丝毫愧疚。
反而皱起眉头，语气不耐烦地说道：“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她指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我自己还怀着孩子呢！一天到晚不舒服，能记得给她喂饭喂水、换换纸尿裤就不错了。”
“你还指望我像伺候月子似的，一天给她擦八遍身子、翻十几次身啊？我哪有那个精力？！”
“你要是嫌我照顾得不好，看不过去，那正好！你行你上啊。你们谁有本事，谁就把她接回去自己照顾！省得在这里挑三拣四，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话如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姜九梨压抑的怒火！
她不是不想接母亲回去照顾，当初家庭会议明确说了轮流照顾，正是考虑到各家实际情况，也为了公平，不让任何一家独自承担过重的负担。
现在轮到二哥家了，二嫂竟然说出这种推卸责任、甚至带点威胁意味的话？
姜九梨的小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可以忍受二嫂平时的斤斤计较，但在照顾母亲这种原则性问题上，她绝不退让！
“二嫂，你这话说得可就没道理了！”姜九梨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冷意，“当初是大家一起商量好的，每家轮流照顾一个月，白纸黑字大家都认的！”
“现在轮到你和二哥了，这就是你们该尽的责任和义务。不是我挑三拣四，是妈身上长了褥疮，这明摆着就是照顾不周！”
“是，你怀孕了，需要休息。可妈当初怀二哥、养二哥的时候，可没因为自己不舒服就把二哥扔一边不管！”
姜九梨转而看向脸色泛红的二哥，语气带着失望和质问：“二哥，你每次都把话说的好听，可为什么每次事情做出来，就这么不地道？”
“妈身上的褥疮不是一天两天长出来的！你和二嫂同住一个屋檐下，是真没发现，还是发现了也懒得管？！”
姜七振被妹妹问得哑口无言，脸上火辣辣的。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又发现任何辩解在母亲身上的褥疮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确实知道媳妇照顾得不够精心，也曾说过几句，但都被乔玉枝以怀孕辛苦、自己工作累给顶了回来。
时间一长，他也有些麻木和逃避，想着反正轮流照顾，下个月就换别人了，自己这一个月凑合过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