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不是我们要价高,实在是她值得。

  她在流放前,可是京中远近闻名的小才女,那些王孙公子都对她趋之若鹜。

  若非家道中落,她这等模样也不可能流落到北疆。

  这种花苞,在北疆可是开一个少一朵……”

  江心葵口才了得,吹得天花乱坠,还把闻颜的身份往闻岫云身上安。

  生怕打动不了土财主。

  土财主果然意动,扔了一锭五两的银子给江心葵:“把人送我床上去吧。”

  “这里才五两,我们说好十两……”

  “爱卖不卖,你当我是冤大头啊!”

  江心葵夫妻对视一眼,一咬牙,最后以五两银子的价格,把闻岫云卖给眼前的男子。

  夫妻俩把人抬进屋里。

  土财主嫌弃地捂住口鼻:“怎么一股臭味。”

  江心葵连忙解释道:“不是她臭。

  她在家时,可是日日用花瓣沐浴,自带体香。”

  江心葵嗅了嗅鼻子,空气里果然飘着一股臭味。

  她连忙说,那是他们自己的味道,跟闻岫云无关。

  男子实在垂涎闻岫云的美貌和身段,挥了挥手,便将二人赶走了。

  两人出去之时,还讨好谄媚地关上了门。

  “京城贵女,也算是稀罕货!”土财主**嘴唇,搓着手,来到床前,“美人儿,我来了。”

  他一下扑到闻岫云身上,上下其手,乱啃乱咬。

  忽然。

  土财主干呕了一下。

  京城来的极品。

  土财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在闻岫云脸上乱啃一气。

  闻岫云早在他压下来时,她就清醒过来了。

  但她并未挣扎,反而装睡。

  只不过,土财主越亲越不对劲。

  总觉得,先前闻到的臭味越来越浓。

  直到他扒开闻岫云的衣裳。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他这才惊觉,那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并非来自那对夫妻,而是来自眼前这个,所谓的京中贵女。

  土财主知道自己被人欺骗了。

  他非常生气。

  闻岫云也在此时‘清醒’过来。

  她利落地跪在床上,不断朝土财主磕头:“大老爷饶命啊。

  小女子虽然有一点臭,但是小女子的身段真的很好,您摸过我的脸了,我的皮肤很滑嫩对不对!

  你只要把鼻子塞住,也可以把我当普通女人的。”

  闻岫云说着,还自己撩起了粗布裙子,露出里面灰扑扑,脏兮兮的亵裤。

  土财主更是惊恐地看着她的裤子:“你……你裤子上的是什么?”

  只见脏兮兮的裤子上,血迹氤氲。

  那股恶臭味,也越发浓郁了。

  刺鼻的腐肉臭味当中,还夹杂着牛羊的骚味。

  土财主捂着口鼻,忍着恶心,连连后退。

  闻岫云低头看了一眼,便尖叫着放下粗布裙子,惊恐地摇着头,喃喃自语:“不可能啊!

  不该是这样的!

  干娘说过。

  她给我那里敷了草药,就会好起来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不仅更加臭了,还开始流血了。”

  “呜呜呜呜……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才十六岁,我还没活够呢!

  我不想死啊!”

  闻岫云突然抬头看着土财主。

  她跪爬到男人面前,速度快得像鬼魅一样:“大老爷,求求你帮我请个大夫吧。

  我一定感激您一辈子。

  我给您点长明灯……”

  说完,她就砰砰磕头。

  她越是靠近。

  那股恶臭味就越浓。

  土财主终于承受不住,扶着墙壁,呕吐起来。

  闻岫云却还不肯放弃,一边磕头,一边说:“大老爷,我嫡母说了,您的面相一看就是个大好人。

  您肯定不会嫌弃我的。

  只要您肯帮我,我愿意留在您身边,照顾您一辈子。”

  闻岫云小嘴叭叭的。

  话里话外,都把事情往江心葵身上引。

  仿佛,一切都是江心葵精心设计的仙人跳。

  最后,她话锋一转,扑上去紧紧抱住土财主的双腿,大声喊道:“果然,嫡母没有选错人。

  大老爷,您既买了我,我就是您的人了。

  从此以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我会生生世世,侍候在你身边。”

  土财主都快被臭晕了。

  想到下半生要让这么恶心玩意儿跟在身边,刚刚吐完的他,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他本就不是什么善类。

  此时,他脸上凶光一闪,抬腿就给了闻岫云一脚。

  闻岫云小小的身体被踹飞出去,撞到墙上又滑到地上。

  那一脚,正正好踹在闻岫云胸口,她蜷缩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来。

  土财主怒不可遏。

  他从床头摸出一把刀,就杀出房间。

  闻岫云终于爬了起来。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目的达成的算计。

  她踉踉跄跄地跟了出去。

  在路过桌子时,她速度极快地往茶壶里放了一颗药丸,才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

  牲口棚子里,江心葵夫妻高兴坏了。

  他们在京城,为了一个外室,打得脑浆四溅,

  现在为钱卖庶女,他们又凑到一起,志同道合了。

  两人捧着五两银子,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他们已经开始美滋滋地计划着,要如何花掉这五两银子了。

  “等到了流放地,就先找家馆子大吃一顿。”

  “吃什么吃,我们到了之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有钱了肯定要先买一座能栖身的房子。”

  “你急什么!

  闻岫云我们能卖一次,就能卖第二次,第三次。

  只要有她在,我们还能少得了银子?

  你以为我找馆子吃饭,就只是吃饭不成?

  酒楼里往来的都是有身份有家底的。

  正好可以给闻岫云物色客人。

  让她接三四次客人,我们不就有买房子的钱了么!”

  “还是你聪明……”

  他们正美滋滋。

  突然,一群人来到牲口棚前。

  只见,本应该在房中‘享受’的土财主,此时正提着刀,领着十几个手下,怒气冲冲地盯着他们。

  土财主大手一挥,手下就把江心葵夫妻拖了出去。

  夫妻俩吓得发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闻岫云抱着土财主的腿,说着看似求情,实则火上浇油的话。

  土财主实在被她臭得快吐了,拿刀指着她:“撒手,你要是敢再碰我一下,我就一刀宰了你!”

  闻岫云就像吓坏了一般,连忙退得远远的。

  此时,押送他们的差役,这才得到消息,从驿站里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