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心里却在想:现在的社会风气,已经这么刺激了吗?竟然来了个女采花大盗。

  不知她长成什么模样,竟需要用这么手段得到男子。

  应知林捏紧拳头,自己这朵娇花只属于颜颜,可不能让旁人采了去。

  密室里的闻颜,在墙上找到一个小孔。

  通过那个小孔,正好可以看见外面发生的一切。

  当她看见顾赛赛的手,朝应知林的裤腰伸去时,闻颜下意识就握紧了拳头。

  她在心里大呼:“完了完了,应知林要被轻薄了,他清白不保啊!”

  他咋还不动手?

  难道他喜欢被人这样对待?

  闻颜连忙摇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甩出去。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冲出去,守护应知林的清白之时。

  “看就算了,还想对我动手动脚!?”床上的应知林猛地睁开眼睛。

  他一个跃身,朝顾赛赛袭去,五指成爪,直锁顾赛赛咽喉。

  “主子小心!”顾赛赛的护卫十分警觉,立即出声提醒。

  顾赛赛吓呆了,反应不及。

  她的护卫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后拽去。

  应知林扑了个空,栽到床下。

  “抓住他!”顾赛赛大喊。

  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可不能让他溜了。

  顾赛赛的护卫一拥而上。

  应知林摔到床下,他就地一滚,手从床下划过,手里就多出一把长剑。

  他抬剑格挡的同时,另一只手趁机拔出鞘中长剑横扫。

  护卫被逼退。

  他得了空,转身就朝顾赛赛袭去。

  顾赛赛看着直击面门的长剑,吓得尖叫出声。

  护卫大惊,赶去援救。

  应知林却虚晃一招,夺门而出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捞了一件外衫。

  “别让他跑了。”顾赛赛察觉被愚弄,气得跺脚。

  应知林引着顾赛赛一行人,直奔外院而去。

  如此一来,他们就伤不到,躲在暗室里的闻颜了。

  应知林站在外院的假山上,长身玉立,青丝飞扬,绿色长袍也随风而动。

  今夜月光甚好,月下美人蒙着一层薄纱,仿如月下仙人。

  不愧是能让你姬襄云从良的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应知林厌恶顾赛赛挑剔货物一般的目光。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顾赛赛:“你是何人,为何要半夜溜进我家?”

  “你不是没晕吗?我们的对话你应该全听见了,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采花大盗罢了。”顾赛赛玩心大起,“应知林,你长得不错,我看上你那张脸了,不如你从了我吧,我能给你的好处,你根本想象不到。”

  应知林的长剑指着她:“知道你像什么吗?”

  “我像什么?你说说看?”顾赛赛早就视应知林为自己的笼中之物。

  她早就摸清应知林的底细。

  寒门学子,父母去世,还要照顾一对弟妹。

  虽然没有分家,却被叔伯祖母嫌弃。

  一年前,兄妹三人顿顿饱饭都成问题。

  他的功夫,都是跟书院的武师父学的,跟普通人打打还可以。

  而她的手下,不说是多厉害的武功高手,随便单拎一个出来,应知林都不是对手。

  此刻逗一逗他也没关系。

  反正,他逃不掉的!

  反正,长夜漫漫,她很无聊。

  “像乌鸦,又像老鼠。”应知林说道。

  “哦?为何?”顾赛赛不解其意。

  “前者,喜欢收集亮闪闪的东西,看见了就爱把东西叼回鸟巢;后者,但凡是能吃的,都爱往洞穴搬。

  前者让人厌恶,后者让人恶心。”

  “你敢骂我!”顾赛赛脸色瞬变,“我真是给你脸了,让你敢对我出言不逊!

  都给我上,拿下他,生死不论。”

  她的手下得了命令,一拥而上。

  应知林不慌不忙,从腰间取下一只铜锣,就大力地敲起来。

  他一边敲,还一边往别人家的房顶上逃:“救命啊,有贼啊,杀人啦灭口!”。

  槐花巷子这一片住的都是官员。

  几乎六部都有官员住在此处。

  铜锣一敲,便惊醒了附近的邻居。

  他们家中的护卫纷纷点起火把,抄起家伙什,就冲了出来:“哪呢?贼人在哪儿呢?”

  应知林一溜烟躲到那些人身后,指着自己的方向:“在那里……”

  顾赛赛的手下不敢再追,回头请示他:“主子,我们还追吗?”

  “追什么追,难道想让我被御史弹劾吗?”说完,她转身就走。

  那些护卫也都跟着撤走。

  确定那些人都走光之后,应知林才跟邻居们道谢,回到自家院子。

  他一路检查,确定顾赛赛没留后手,这才急急忙忙地赶回到后院,把闻颜从暗室里放出来。

  不过,等他回到卧房时,闻颜已经自己出来了。

  闻颜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方才还不屑张扬的应知林,忽地眉毛一皱,拿剑的手一哆嗦。

  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应知林扑进闻颜怀里:“呜呜……,刚才吓死我了。那个女人带了好多手下,个个武艺超群,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若非一心想着保护你,才鼓起勇气,否则我根本不敢跟他们对峙。”

  应知林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你看我的手,止不住的抖。”应知林把拿剑的手举给她看,“颜颜,你会不会嫌弃我太窝囊?连这点场面都镇不住?”

  闻颜握住他的手,安慰:“我怎么会嫌弃,你以寡敌众,已经很勇敢了。”

  应知林美滋滋的,还不待乐开心。

  闻颜忽地白眼一翻,抽回了自己的手,“在我面前装什么小白兔,忘记我见过你的凶残时的样子了?”

  应知林做懊恼状:“完蛋,以后都没法在你面前装小可怜了。”

  “行了,休息吧。我的小可怜。”闻颜戳了戳他的肩膀,转身回床上去休息。

  “都听我夫人的。”应知林把头歪在闻颜肩膀上,跟着她去休息。

  两人并排躺下,闻颜才问:“问清楚了吗?那名女子是什么来历?姓甚名谁?”

  那个女人,不正是白日里,坐在兰停雪身边的女子吗?

  她本就觉得她面熟,现在她又找上应知林,就越发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