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有狼一族很是残忍,一到冬天就会南下劫掠。

  但凡被他们劫掠过的村庄,无论男女老幼,无一活口。

  不知要死多少人。

  可今年不一样。

  他们只来劫掠了一回。

  听说有狼一族暴发天花疫,损失惨重,估计未来十几年都恢复不了元气,边疆的百姓也能休养生息了。”

  “谢谢你,我有被安慰到。”闻颜给她夹了一块烤羊排,“还有别的新闻吗?”

  佩儿瞬间就眉飞色舞起来,“小姐,闻家出大事了你知道吗?闻家的老头儿被皇上罢官了!”

  她朝闻颜挤了挤眼:还不快给本姑娘捧哏!

  “佩儿小姐,让小的给你的羊排上撒点孜然,吃完就能出口成章。”闻颜笑眯眯的给佩儿服务。

  佩儿拿起羊排,‘啊呜’咬了一大口,美滋滋地才把自己听到的八卦娓娓道来。

  原来,那天晚上,闻择端回去之后,就跟江心葵说了实情。

  江心葵当时并未立即做出决择。

  而是跟着闻择端,去了一趟那座宅子。

  她看到亲儿子狗**之后,疼惜从她眼中一闪而逝,剩下的是淡淡的厌恶和嫌弃。

  闻择端问她什么时候把小弟接回家。

  “畏首畏尾,粗鄙无礼,羸弱不堪,你觉得他还有培养的价值吗?”江心葵道。

  闻择端惊疑不定地看着江心葵:“母亲……是要放弃他吗?可他是我的亲弟弟,是您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啊!”

  母亲何时变得这般冷血无情了?

  江心葵眼中闪过一抹不忍,最后还是捏紧了拳头,说道:“不是要放弃他。

  我会在外面给他安排好院子和下人,让他衣食无忧一辈子的。”

  闻择端松了一口气,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难道要放任这个外室不管吗?”

  江心葵沉默了一会儿,权衡利弊之后已然有了抉择:“区区一个外室,还不足为惧。

  他们不是想在几天之后,把……那个孩子骗出城去解决掉吗?不如将计就计,一道把他们也解决了。”

  此时此刻,江心葵还是打算保下闻大人。

  商谈好了之后,他们就准备离开此地。

  却在下墙之时,看见正房的门推开了。

  闻大人搂着妇人走了出来。

  江心葵看清妇人的脸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几乎要站不住。

  闻择端连忙扶住她,“母亲,怎么了?”

  江心葵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是她!竟然是那个女人!”

  她一刻都等不了了,怒喝一声:“**人!”

  随着这一嗓子,闻大人包养外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这条街巷。

  不过片刻,整座宅子就被人潮包围。

  所有人被人堵住。

  闻大人和那个外室,想逃都逃不掉。

  想躲在院中不出来。

  宅子的院墙上,又挤满了搭着梯子看热闹的人。

  到最后,竟是惊动了京兆府,衙差出面,才将闻大人和外室一家解救出来。

  事情到此为止,闻家顶多算是颜面无存。

  顶多闻大人与她离心,江心葵忍着恶心,当众认下这个外室,以及外室子。

  偏偏,那个被铁链栓着的狗**,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下跪喊冤。

  说出他才是江心葵真正的儿子,他们刚刚出生就被调包的事。

  现场又是一阵哗然。

  有人大声道:“闻大人不是在礼部当职吗?他怎会做出如此不合符礼教的事情。”

  闻大人和外室当场就懵了。

  江心葵也脸色一白。

  她确实想要揭发这对**,却不想暴露换子之事。

  亲生儿子被人当狗一样虐待了十几年,传出去后,她的颜面何存?

  她怨恨地瞪了狗**一眼。

  怪他不识趣,太势利。

  但事已至此。

  想不认已是不可能。

  她只好将自己放在弱势,受害者的位置。

  江心葵演技精湛。

  她做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不可置信地摇着脑袋:“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我的儿子在我府中,他是锦衣玉食,守礼守节,怎么可能……怎么被折磨成这样。”

  她不停地摇着头,仿佛下一秒就会疯掉。

  狗**膝行到江心葵身边,仿佛抓到最后一根稻草:“娘,你不能不要儿子啊!

  我真的是您的儿子!

  她们说,那个孩子比我早出生两天,是帮忙接生的稳婆帮忙换走的。

  你们只要派人找到稳婆,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他们还说,那个孩子的后腰,有一块月牙形状的胎记,跟他母亲的一模一样,母亲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她的后腰。”孩子指着外室,大声说道。

  他很聪明。

  这几年的卑微生活,早就让他练出察言观色的本领。

  当即就察觉到,他的亲生母亲,或许并没有那么爱自己,更不想认自己。

  他也看得出来。

  亲生母亲,恨毒了这名外室。

  只要他们统一战线,成功结成共同利益者,那他的身份就会被承认。

  至于,能不能在闻府存活下去,只有逃出这里,他才有资格考虑。

  江心葵立即嗅到,这是锤死外室大好机会。

  “我儿的后腰确实有一块月牙形状的胎记。”她当即就让人,把外室按倒在地上。

  不顾外室的挣扎,当众解开她的裙腰,撩起她的衣摆,露出她的后腰。

  有人惊呼出声:“她腰上真的有月牙胎记。”

  “莫非,闻大人真的伙同外室,调换了发妻的孩子?”

  “可她图啥啊?”

  “图啥?

  给外室子铺路呗!

  她一个外室没名没分,光身份这一层就够人戳脊梁骨了。

  反观那位正妻,穿的戴的,可见娘家的势力可不小。

  换了之后,不仅从外室子,变成了正大光明的嫡子,正妻娘家的帮助可都落他身上了。”

  “啧啧啧,没想到这外室如此厉害。”

  “偌大一座宅府,她一个外室拼了老命也办不到换子之事,我看啊,多半是有人里应外合。”

  “瞧瞧这位真公子,栓着链子,当狗一样养着,这心眼也忒坏了。真是造孽啊!”

  “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子!”江心葵看着狗**,就像个心疼孩子到悲痛欲绝的母亲。

  她颤抖着,想抱一抱自己的儿子。

  却又不敢真的碰到他的身体,生怕一不小心就将孩子碰碎了。

  不少看热闹的人,都被这一幕感动,一起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