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月的巴掌,并未打到闻颜。

  直接被应知林抓住了胳膊。

  反而是闻颜下意识的反击,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闻如月的脸颊上,出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这是典型的,打人不成反挨揍啊!

  闻如月捂着脸颊,她不看打她的闻颜,而是一脸心痛愤懑地瞪着应知林:“你……你竟然打我!”

  闻颜甩了甩因为掌掴发痛的手:“那个……姐姐,打你的人是我!”

  “你闭嘴!”闻如月恶狠狠地瞪了闻颜一眼,又紧盯着应知林,“你怎么能打我,你怎么敢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他们做了四年夫妻,没有夫妻之情,也有朋友之谊,他竟为了一个相处才一个月的野女人,掌掴自己。

  闻如月看他,就像在看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应知林想到两人确实有过婚约,触电一般松开了她的手。

  他一脸嫌弃,从怀里摸出手帕,把手擦了又擦。

  他虽然没说一个字,但一举一动表达的嫌恶,更加伤人。

  他竟这样嫌弃自己!

  闻如月气得眼眶发红。

  奈何不了应知林,她转头就瞪着闻颜:“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妖媚惑主,应知林怎么会这样对我!”

  她恨不得抓花闻颜的脸。

  当即就张牙舞爪地扑向闻颜。

  闻颜:“……”

  还来!

  刚刚才挨了一巴掌,还不安分吗。

  闻颜正要反击。

  孟迟飞就大步走了过来。

  她一把揪住闻如月的后领,将她提起来,扔到大路中央。

  孟迟飞指着闻如月:“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欺负颜颜,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闻如月怨恨地瞪着孟迟飞,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孟迟飞,别张狂,你得意不了几时了。

  我等着看你生不如死的那一天!”

  说完,她就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上马车离开了。

  孟迟飞心里忽然一紧。

  她想起闻颜的预言里,自己的下场确实很惨。

  刚刚闻如月说的,不会就是颜颜预言的那些吧!

  可那是颜颜的预知,闻如月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是颜颜告诉她的?

  不!

  不可能!

  颜颜与她不和,不可能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她。

  那么,唯一可能的,便是闻如月也有预知能力。

  如果是这样。

  她肯定会利用这些能力,对颜颜不利。

  不行。

  她要找机会,把这个发现告诉颜颜。

  孟迟飞暗暗记下此事。

  第二批补货卖光,已是申时二刻。

  闻颜和孟迟飞一致决定打烊。

  不过,在打烊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吴拿着铜锣在铺子门口一阵敲,顿时吸引来不少人。

  有纯凑热闹的平民百姓,也有想看看‘一点墨’还能搞出什么花样的豪绅贵人。

  孟迟飞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在开业前,我曾去宫里向皇上求了两个字。

  当做此次赈灾出钱最多之人的嘉奖。”

  皇城根下,没有人觉得孟迟飞敢弄虚作假。

  孟迟飞翻到账本最后一页,展开给众人过目:“今日,宋夫人在本店花费二万三千四百两银子,数额最大。

  那么,此次宋夫人将得到‘诚’字,作为皇家对她的嘉奖。”

  今日,宋夫人刚到店里。

  闻颜便让孟迟飞把‘字’的事告诉了宋夫人。

  宋家夫妻本就想抱皇帝的金大腿,自然不会错过每一次拍马屁的机会。

  之所以会给宋夫人这个便利,也是因为宋大人后来很得皇帝信任。

  孟家与之交好,并无坏处。

  百姓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那个‘诚’字。

  不断有人夸奖,说这个字写得好,笔走蛇龙,铁画银钩。

  “一会儿,我们会将这幅字送去宋府。”

  “不必了。”宋夫人自人群里走出,“臣妇在此领受。”

  说完,她就提着裙摆跪了下去。

  孟迟飞无比郑重地,将画轴交到她手中,随后将她搀扶起来。

  宋夫人激动得热泪盈眶:“这幅字,便是我宋家的传家宝了!”

  普通人家只有羡慕的份。

  反而是那些有钱人后悔不迭。

  两万两就能得到皇上的墨宝,比街上的大白菜还划算。

  有了它的加持,往后在商会行走,别人都得对他多尊敬几分。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就在这些人捶胸顿足之际。

  孟迟飞又道:“两幅墨宝送出一幅,剩下一副将在拍卖会后,赠予花钱最多的善人。”

  刚刚还在扼腕叹息的富商,顿时又精神抖擞起来。

  对另一幅字,志在必得!

  他们互相看了看身边的人,眼神交流之时,仿佛刀兵相接,撞出滋滋火花。

  将围观的人哄散之后。

  关上店门。

  孟迟飞将两只沉甸甸的木匣搬出来,放在柜台上。

  闻颜看向应知林:“麻烦你们把今日的账目算出来,我和迟飞去收账了。”

  江三小姐,和祝乐乐买了御赐之物,还没付钱呢!

  她们捧着两只贴好封条的锦盒,先去了江府。

  江家门房看见闻颜怔了一下。

  闻颜举了举手里的锦盒,笑着道:“今日江三小姐在我们店里买了东西,我们送货上门,顺道把账结了。”

  事关银子,门房连忙进去通传。

  很快。

  门房就带着江家的账房出来了。

  账房一脸轻松。

  看来,江三小姐回家后,什么都没跟家人说。

  江家人还被蒙在鼓里,以为江三小姐就像寻常一样,买了些首饰头面,花了百八十两银子。

  闻颜将单据递了过去。

  账房一看上面的金额,手就哆嗦了一下:“这么大的金额我做不了主,请容我回去禀告夫人。”

  “你去吧。”闻颜点点头。

  账房快速跑去向当家主母回禀。

  江夫人一听八千两银子,先是不可置信,随后便觉得女儿被人做局坑了。

  “是哪家铺子的人来收账?”

  帐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是闻府二小姐。”

  “闻颜?”江夫人眼睛一眯,便觉看透了一切。

  她脸色阴沉,让人去把江三小姐叫来。

  江三小姐回家后,生怕爹娘知道此事,会惩罚自己。

  她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门都不敢出。

  此刻东窗事发,她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她见到江夫人,就委屈地哭了起来:“母亲。是闻颜故意害我,是她设的陷阱。”

  “到底怎么回事?你把事情从头说来。”

  江三小姐便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在她的故事里,她是无辜的。

  是闻颜心思歹毒,故意挖坑。

  祝乐乐脑子单纯,轻易就上了闻颜的当,还把自己也牵连进去。

  当然,她没敢提青玉瓶是御赐之物。

  江夫人冷沉着脸:“闻颜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只青玉瓶,竟敢要八千两,我看她是穷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