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眠惊愕的抬起眸子,就看到了君沉御冷硬的下颚线,逆光中,他凤眸俯视下来,盯着怀里的女子。

  看温云眠要挣扎,君沉御在她耳边低声说,“乖点,这解药我给你要过来。”

  尉迟璃诧异又错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一瞬间,看清楚面前这个凌厉冷寂的帝王时,她为非作歹的心骤然间熄灭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女人还认得天朝的帝王君沉御?

  她永远不会忘记,君沉御站在高位上,父兄跪在地上俯首称臣的样子。

  君沉御,是天朝的帝王,更是狄越的主宰者。

  君沉御凤眸狭长,睥睨着尉迟璃。

  而后他幽幽挑眉,把温云眠手里的茶盏拿过来。

  他扫了眼沈恹,“拿茶水过来。”

  沈恹恭敬的拿过来一壶滚烫的茶水,“主子。”

  君沉御松开温云眠,他虽然一贯声音冷淡,可是却带着软意,“乖乖看着,受的委屈,朕给你讨回来。”

  他冷然的将茶盏的水洒了出去,仅仅是个动作,就让尉迟璃心尖一颤,下意识后退。

  君沉御挑眉,壶里的水滚烫的冒着热气,一点点的加在茶盏里,“不热不冷的茶水喝着有什么意思。”

  他修长冷白的指骨拿着茶盏,递到尉迟璃面前,“喝这个。”

  “皇上……”

  尉迟璃不敢在君沉御面前造次,因为她父兄都在京城。

  “怎么,让朕亲自喂你喝?”

  君沉御的眼皮单薄而冷情,形状锋利狭长,个子又高,把茶盏递到她面前时,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尉迟璃颤抖着手接过来,滚烫的温度让她指尖都在发抖。

  她心里恨极了温云眠,也觉得真不公平。

  为什么这个女人不仅有月皇宠着,还有天朝的帝王护着,他们这样的人,哪个不是手握天下山河的帝王,为什么都在围着她转。

  为什么她可以周旋在这两个让世间女子可望不可及的男人身边。

  有人为她撑腰,有人为她做主。

  而她尉迟璃呢,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在她隐忍着恨意要把茶盏递到嘴边时,君沉御漫不经心的挑眉,“跪下喝。”

  温云眠安静站着,她看出了尉迟璃对君沉御的畏惧。

  方才尉迟璃对她的为难和羞辱,温云眠记得清清楚楚,此时此刻,她看得出来君沉御是能帮她拿到解药的,所以她干脆不插手。

  能利用的资源和男人,她当然不会抗拒。

  尉迟璃忍着眼泪跪下来,但是君沉御却冷寂的说,“让你跪她,不是跪我。”

  尉迟璃实在屈辱,“皇上,我跪您是因为您是狄越的君主,可她算什么东西,是她有求于我,我为何要跪她!”

  君沉御冷嗤,“她有求于你?”

  他挑眉,“她要是愿意跟我服个软,说句好听的话,我能让狄越在这个世上消失。”

  “你说,到底应该是谁有求于谁?”

  尉迟璃瞳孔紧缩,所有的话刹那间止在了嘴边。

  她低着头,这才跪到温云眠面前,“这位夫人,是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那样羞辱你。”

  君沉御看温云眠离她很远,当即伸手,直接将人搂到身边,俯身看她,“该要什么就要,嘴巴张开了说。”

  温云眠隔着帷幔和君沉御对视,她唇瓣微张,这才看向尉迟璃,“解药在哪。”

  尉迟璃哪里还敢不从,她闭了闭眼,“在东边街上的那家客栈里,二楼,第三个房间。”

  君沉御直起身,“沈恹,去搜。”

  “是!”

  沈恹的动作很快,一会功夫就把解药拿过来了。

  卫大夫一看,连忙点头,“是解药!我这就给顾大人解毒。”

  君沉御冷眼看尉迟璃,“滚。”

  尉迟璃咬唇,“是……”

  温云眠松了口气,她看向腰上的那只手,当即就要挣脱开。

  君沉御却用力一握,将人拉得更近了,“真没良心,刚帮了你,就要把我推开。”

  温云眠眼神很冷,“公子帮我,我很感激,但是麻烦你先松手,我是有夫君的人。”

  君沉御蛊惑盯着她,“你的夫君只有一个。”

  温云眠用力掰他的手,但他的力气哪里是温云眠能撼动的,“那也不是你。”

  “没关系,早晚都得是。”

  君沉御松开她,凤眸里带着笑意,“好了,去看你舅舅吧。”

  温云眠身子一僵,“他不是我舅舅。”

  “是与不是不重要。”君沉御眸色很深。

  温云眠没再多说,君沉御城府很深,寻常人摸不透,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所以她立刻跟着卫大夫进了房间。

  君沉御双手握着二楼栏杆上的扶手,身子微微倾斜。

  沈恹走上前,“主子,如果真的确定这位夫人就是贵妃娘娘,您要把娘娘何时带回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