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回来了啊！”
罗四刚已经守在村口好长时间了。
他一直在等着罗婆子回来呢！
此刻，他的脸上满是焦急。
没办法，谁让他心里算计着的大事，已经快要溢满，就快瞒不住了呢！
他要赶紧把自己的打算和他娘说一下，要不然等娘真的替三哥相中杨大妞，那就晚了。
别看罗四刚瞎了一只眼睛，在家里的存在感也不高。
但他却是一家四兄弟当中，最有心机的。
他很了解自家父母和三个哥哥，知道他们是什么性格。
这一家子人里，别看他娘整天咋咋呼呼的，每当骂人的时候都是“老娘老娘”不离口的。
可真正当家作主的，是他爹——罗老歪。
而他爹，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在外边，一向注重名声，背地里腌臜下流是背地里的事，但面上必须是个老好人形象。
一旦他三哥将杨大妞娶进家里，杨大妞成了他三嫂以后，他再提说兄弟两个共娶一个媳妇儿，他爹是说什么也不会再同意的。
罗家堡大队以前不是没有一家子兄弟娶一个媳妇儿的例子。
但那只基于成亲前就决定，成亲时一起洞房。
可一旦新媳妇儿娶进家门，那就是嫂子。
要再提出兄弟几个娶一个，那就是觊觎嫂子。
以他爹爱面子重名声的性子，才不会同意。
可若是杨大妞没进门之前，这事儿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只能说——罗四刚还是不够了解他爹。
罗老歪确实爱面子，在外边也注重名声，可坏也是真的坏。
别看他总是人五人六的爱面子，教导儿子注重孝道传宗接代啥的。
整个罗家最没人伦的，其实也是他。
他不让儿子觊觎嫂子，但他自己却觊觎自己的儿媳妇儿。
甚至在后来看见杨大妞时，也萌生了龌龊想法的。
只不过，这想法还没等成型，更没等付诸行动，罗家堡就被一窝端了而已。
“一个个的，走路一点声都没有，吓死老娘了。先回家，我快渴死了。”
罗婆子磨磨叨叨，也不管罗四刚的事急不急，就往自家跑。
罗四刚无奈，只能耐着性子跟着回了家。
他很庆幸，这会儿罗三刚不在家，要不然他还真不好开口。
直到半瓢凉水灌进肚子，罗婆子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看向还站在院子里支支吾吾的小儿子，纳闷儿开口。
“老四啊，有啥事？说吧。”
“娘，其实——”
罗四刚有些紧张的向院里看去。
爹不在家，大嫂和小侄子在屋里一直没出来，倒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罗四刚走进屋里，还不忘轻轻带上了门。
罗婆子诧异，小儿子今天怎么有点反常？
“娘，你今天往和平公社去了？”
提起这个，罗婆子这个气呀！
“是啊，杨大妞人我是没见着，不过也不算白跑一趟。
我打听了不少人，大家都说那杨大妞性子软和，长得好又能干，这门亲事啊，我同意了。”
罗四刚有些惊讶，“娘，可彩礼——”
罗婆子眼珠一转，并没回答小儿子的问题。
“等晚上你三哥和你爹回来了，我再具体和他们说彩礼的事。对了，老四啊，你找娘是有啥事？难不成你也想娶媳妇儿了？”
罗四刚今年都二十三了，他长得不算丑，只不过瞎了一只眼睛后，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
那只瞎了的眼睛，常年都耷拉着，看不见眼球，更使得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灰扑扑的感觉，小孩子见了都会吓哭，就更没有大姑娘相中他了。
本来，家里除了大哥以外，二哥三哥都和他一样，大家都是光棍，他也不着急娶媳妇儿。
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二哥三哥陆续要娶媳妇儿。
家里的光棍就只剩下他一个，他能不着急吗？
罗婆子深知儿子想法，不免出言安慰。
“老四啊，你别着急，等娘再给你寻寻，保证不出三年，也让你娶上媳妇儿，将来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比你几个哥哥差。”
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可在罗家，这话行不通。
别看罗老四是罗家的小儿子，可从小到大并不得爹娘偏爱。
没办法，一是因为他长相普通，和大哥二哥一样，都有点儿塌鼻梁三角眼。
又因为少时淘气，瞎了一只眼，又没有罗三刚嘴甜会来事，在家里存在感并不高，并不受家里多看重。
就是刚才罗婆子说的那些话，什么三年之内娶媳妇儿抱儿子的话，其实也只是安慰罗四刚的。
罗婆子深知，以自己儿子的情形，以罗家堡的名声，三年？怕是三年再三年，要是正常娶妻，自己小儿子也娶不上媳妇儿。
——除非，用上点“特殊”手段。
“娘——”
罗四刚再次开口，语气里带了破釜沉舟般的急迫。
“我其实，我其实有相中的姑**。”
“啥？”
罗婆子吓了一跳，“你不会真相中了西头**小满吧？”
以前有人打趣，说罗婆子家的小儿子罗四刚瞎了一只眼，以后肯定娶不上媳妇儿了，还不如娶了村西头林家的傻闺女小满。
两个人年龄相仿，一个瞎一个傻，多般配。
当初因为这事，罗婆子没少和那些嚼舌根子的女人掰扯。
儿子是瞎，可脑子好使啊，凭啥他儿子要娶个**？
再说了，林家祖父可是罗家的上门女婿，虽说三代还姓，小满不姓罗，但往上数几代，总是沾着点亲带着点故的。
两人真要是结婚了，生出来的孩子，不会像小满似的，依然是个**吧？
林小满之所以是个**，就是因为林小满的爹娶的就是罗家人。
两人属于近亲结婚，家里的孩子不但小满事个傻的，就连小满的双胞胎弟弟，四肢也不健全，一个豁嘴一个跛脚。
罗婆子宁可儿子打光棍，也不想儿子找个**，生两个小**。
“不是不是！”
罗四刚赶紧否认。
林小满长得太丑了，五大三粗的，下手还没轻重，打自己一拳能把自己飙出血，他才不想娶这样没轻没重的**呢！
他喜欢的是杨大妞那样的仙女，只有那样的仙女才配得上自己。
“那就好！”
罗婆子抚着自己的胸口，小儿子没相中那傻闺女就好。
“等等——你喜欢的闺女不是小满，那到底是谁呀？”
罗四刚扭扭捏捏好半天，才在罗婆子的眼神注视下，说出了答案。
“娘，我，我喜欢杨大妞。”
罗四刚已经守在村口好长时间了。
他一直在等着罗婆子回来呢！
此刻，他的脸上满是焦急。
没办法，谁让他心里算计着的大事，已经快要溢满，就快瞒不住了呢！
他要赶紧把自己的打算和他娘说一下，要不然等娘真的替三哥相中杨大妞，那就晚了。
别看罗四刚瞎了一只眼睛，在家里的存在感也不高。
但他却是一家四兄弟当中，最有心机的。
他很了解自家父母和三个哥哥，知道他们是什么性格。
这一家子人里，别看他娘整天咋咋呼呼的，每当骂人的时候都是“老娘老娘”不离口的。
可真正当家作主的，是他爹——罗老歪。
而他爹，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在外边，一向注重名声，背地里腌臜下流是背地里的事，但面上必须是个老好人形象。
一旦他三哥将杨大妞娶进家里，杨大妞成了他三嫂以后，他再提说兄弟两个共娶一个媳妇儿，他爹是说什么也不会再同意的。
罗家堡大队以前不是没有一家子兄弟娶一个媳妇儿的例子。
但那只基于成亲前就决定，成亲时一起洞房。
可一旦新媳妇儿娶进家门，那就是嫂子。
要再提出兄弟几个娶一个，那就是觊觎嫂子。
以他爹爱面子重名声的性子，才不会同意。
可若是杨大妞没进门之前，这事儿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只能说——罗四刚还是不够了解他爹。
罗老歪确实爱面子，在外边也注重名声，可坏也是真的坏。
别看他总是人五人六的爱面子，教导儿子注重孝道传宗接代啥的。
整个罗家最没人伦的，其实也是他。
他不让儿子觊觎嫂子，但他自己却觊觎自己的儿媳妇儿。
甚至在后来看见杨大妞时，也萌生了龌龊想法的。
只不过，这想法还没等成型，更没等付诸行动，罗家堡就被一窝端了而已。
“一个个的，走路一点声都没有，吓死老娘了。先回家，我快渴死了。”
罗婆子磨磨叨叨，也不管罗四刚的事急不急，就往自家跑。
罗四刚无奈，只能耐着性子跟着回了家。
他很庆幸，这会儿罗三刚不在家，要不然他还真不好开口。
直到半瓢凉水灌进肚子，罗婆子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看向还站在院子里支支吾吾的小儿子，纳闷儿开口。
“老四啊，有啥事？说吧。”
“娘，其实——”
罗四刚有些紧张的向院里看去。
爹不在家，大嫂和小侄子在屋里一直没出来，倒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罗四刚走进屋里，还不忘轻轻带上了门。
罗婆子诧异，小儿子今天怎么有点反常？
“娘，你今天往和平公社去了？”
提起这个，罗婆子这个气呀！
“是啊，杨大妞人我是没见着，不过也不算白跑一趟。
我打听了不少人，大家都说那杨大妞性子软和，长得好又能干，这门亲事啊，我同意了。”
罗四刚有些惊讶，“娘，可彩礼——”
罗婆子眼珠一转，并没回答小儿子的问题。
“等晚上你三哥和你爹回来了，我再具体和他们说彩礼的事。对了，老四啊，你找娘是有啥事？难不成你也想娶媳妇儿了？”
罗四刚今年都二十三了，他长得不算丑，只不过瞎了一只眼睛后，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
那只瞎了的眼睛，常年都耷拉着，看不见眼球，更使得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灰扑扑的感觉，小孩子见了都会吓哭，就更没有大姑娘相中他了。
本来，家里除了大哥以外，二哥三哥都和他一样，大家都是光棍，他也不着急娶媳妇儿。
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二哥三哥陆续要娶媳妇儿。
家里的光棍就只剩下他一个，他能不着急吗？
罗婆子深知儿子想法，不免出言安慰。
“老四啊，你别着急，等娘再给你寻寻，保证不出三年，也让你娶上媳妇儿，将来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比你几个哥哥差。”
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可在罗家，这话行不通。
别看罗老四是罗家的小儿子，可从小到大并不得爹娘偏爱。
没办法，一是因为他长相普通，和大哥二哥一样，都有点儿塌鼻梁三角眼。
又因为少时淘气，瞎了一只眼，又没有罗三刚嘴甜会来事，在家里存在感并不高，并不受家里多看重。
就是刚才罗婆子说的那些话，什么三年之内娶媳妇儿抱儿子的话，其实也只是安慰罗四刚的。
罗婆子深知，以自己儿子的情形，以罗家堡的名声，三年？怕是三年再三年，要是正常娶妻，自己小儿子也娶不上媳妇儿。
——除非，用上点“特殊”手段。
“娘——”
罗四刚再次开口，语气里带了破釜沉舟般的急迫。
“我其实，我其实有相中的姑**。”
“啥？”
罗婆子吓了一跳，“你不会真相中了西头**小满吧？”
以前有人打趣，说罗婆子家的小儿子罗四刚瞎了一只眼，以后肯定娶不上媳妇儿了，还不如娶了村西头林家的傻闺女小满。
两个人年龄相仿，一个瞎一个傻，多般配。
当初因为这事，罗婆子没少和那些嚼舌根子的女人掰扯。
儿子是瞎，可脑子好使啊，凭啥他儿子要娶个**？
再说了，林家祖父可是罗家的上门女婿，虽说三代还姓，小满不姓罗，但往上数几代，总是沾着点亲带着点故的。
两人真要是结婚了，生出来的孩子，不会像小满似的，依然是个**吧？
林小满之所以是个**，就是因为林小满的爹娶的就是罗家人。
两人属于近亲结婚，家里的孩子不但小满事个傻的，就连小满的双胞胎弟弟，四肢也不健全，一个豁嘴一个跛脚。
罗婆子宁可儿子打光棍，也不想儿子找个**，生两个小**。
“不是不是！”
罗四刚赶紧否认。
林小满长得太丑了，五大三粗的，下手还没轻重，打自己一拳能把自己飙出血，他才不想娶这样没轻没重的**呢！
他喜欢的是杨大妞那样的仙女，只有那样的仙女才配得上自己。
“那就好！”
罗婆子抚着自己的胸口，小儿子没相中那傻闺女就好。
“等等——你喜欢的闺女不是小满，那到底是谁呀？”
罗四刚扭扭捏捏好半天，才在罗婆子的眼神注视下，说出了答案。
“娘，我，我喜欢杨大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