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拖着先不成婚!心爱一个人的表现!

  这对表兄妹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

  裴溟辰默默放下拳头,竖起耳朵听着她们的对话。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阿霁!”

  “阿霁你别怕,大不了我入宫找父皇、母后,帮你求他们说服皇祖母收回赐婚!”

  泰安公主越是这么说,云霁就越是沮丧。

  她轻轻摇了摇头:“殿下,没用的,陛下和皇后也帮不了我。”

  “怎会这样?”

  “为何?”

  泰安公主和裴溟辰同时出声。

  “因为在宣旨的时候,公公就帮太后娘娘给我带了话。”云霁失落地垂下眼帘,复述了一遍公公的话:“太后娘娘说已近年关,宫中事务繁多,陛下、皇后娘娘皆不得闲……”

  闻言,泰安公主怒不可遏:“胡说!我整日都能见到父皇、母后!皇祖母最多是吓唬你,你不必放在心上!此事由我去说,我定能……”

  “殿下。”云霁颤颤地唤住了她,一双好看的凤眸里蓄满晶莹的泪花:“没用的殿下,真的没用的。”

  “太后娘娘还问了曜儿的好,我要是为了赐婚一事去宫中大闹一场,那曜儿该如何?”

  云霁垂下头,低声啜泣:“我不敢赌,我就怕曜儿他被……”

  一想到太后专门命公公传的话,她的心头就如插了一根长刺那般,愁肠百结。

  她不是没想出更快的法子摆脱太后娘**赐婚,可她不敢去试。

  她怕她一试,就会被太后娘娘用曜儿捏住她的七寸。

  等那时,她不嫁也得嫁,还得马上嫁!

  见她这幅模样,裴溟辰心下一揪,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怜惜。

  原来她不是不想解除与安国公世子的婚约,而是被太后娘娘捏住了命脉……

  “那还能怎么办?”泰安公主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

  “皇祖母亲下的赐婚,普天之下,除了父皇、母后能劝劝皇祖母,何人劝得动?”

  “可若是皇祖母不肯收回赐婚的旨意,难道阿霁你当真要嫁给那个劳什子安国公世子吗?”

  “还有办法。”沉默多时的裴溟辰兀地出声。

  两双灼热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在完婚前,县主可想办法与安国公世子商议解除婚约。”

  说了跟没说一样!

  商议解除婚约最大的前提就是有合适的理由!

  “表兄,阿霁能拿什么做理由去跟安国公世子商议呢?”泰安公主连忙追问道。

  裴溟辰迟疑着开口:“理由暂时……”

  “殿下,哪有那么多合适的理由。”云霁自嘲地苦笑:“能不遵懿旨的理由拢共就那么几种。”

  要么婚约双方有人身染恶疾或有什么不治之症。

  要么双方一齐求到太后、陛下面前,请求解除婚约。

  再要么,有一方全族获罪,双方商议后,自可解除婚约。

  以上不论哪种情况,可行性都极低。

  “这可如何是好?”泰安公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赐婚收不回,婚约亦解不了,难不成阿霁就非嫁不可吗?”

  “可以拖着先不成婚。”

  “县主可以一直拖下去。”

  云霁和裴溟辰异口同声。

  彼此诧异地对视一眼,很快又不自然地挪开了目光。

  在泰安公主不解的注视下,云霁无奈地叹息一声:“殿下,太后娘娘并未言明何时成婚,我大可先拖着。”

  “能拖一时,就拖一时吧。”

  “阿霁,那你拖着不完婚的这些时日准备做什么?”泰安公主又问道。

  “先去做点生意吧。”云霁不假思索:“银钱可不会欺诈我,有傍身的银钱比什么都强。”

  “可阿霁你……”

  看出泰安公主的担忧,云霁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殿下,我/日后有了足够多的银钱,说不定能逃婚去浪迹天涯呢。”

  漆黑的双眸掀起一层波澜,裴溟辰错愕地望着她。

  她竟宁愿逃婚浪迹天涯,也不愿跟安国公世子成婚吗?

  泰安公主又絮絮叨叨地拉着云霁说了好一会体己话。

  这个空当,裴溟辰被“逐出”了云霁闺房。

  好吧,其实是因为他一个外男久在女儿家闺房也不好久留,而他又身份尊贵、怠慢不得,无奈之下,云霁只能咬牙切齿地叫来云曜,接待他这位“贵客”。

  “曜儿,你领着国公爷在府上四处转转吧。”

  “阿姐你只管放心就是!”能领着大好人裴国公一起转转,少年显得很是激动。

  而云霁呢?

  在亲眼看着云曜兴冲冲地将某人带出房时,她就生出了一股懊恼。

  单纯如曜儿,哪里扛得住某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呢?

  ……

  说四下转转,但云曜觉得侯府着实没什么好看的景致,干脆将裴溟辰引到了侯府花园的水榭中。

  “裴国公,我有话想对你说。”少年仰视着裴溟辰,说得无比郑重。

  裴溟辰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外。

  “是有关你阿姐的?”

  “对!”少年重重地点了点头。

  腊月的京城,大雪纷飞,寒风凛冽,纵使水榭有厚厚的帷幔挡风,却仍难抵冰寒。

  云曜与裴溟辰相对而坐。

  “裴国公,你就是中意我阿姐。”

  屋中那遍还只是猜测的发问,而到此刻,少年语气很是笃定。

  裴溟辰有一瞬间被人看破心思的心虚:“为何这样说?”

  “因为你看向阿姐的眼神不一样。”

  “我早就发现了,每次你和阿姐站在一处,你总是下意识地看向阿姐,眼神里嘛……”少年撇了撇嘴,故作老成:“很不清白。”

  被他这话逗笑,裴溟辰勾了勾唇角,追问道:“哪里不清白了?”

  “哪哪都不清白。”提到这个,少年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虽说你打着拜访我的旗号登门,但你和公主姐姐一来就着急忙慌地去见阿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担心阿姐的。”

  “还有你时常故意逗/弄阿姐、惹阿姐生气,在危急关头却又会出手帮助阿姐,我虽不懂情爱,但话本上都说,这应当是心爱一个人的表现。”

  “裴国公。”说到此处,少年倏地站起身,凑到他的跟前,顶着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一字一句道:“其实,我很支持你中意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