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斯眸色陡然深了下去,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身体向后靠回椅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黄金扶手,发出沉闷的轻响。

  “你想取代她?”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玩味。

  朱竹清立刻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遮住了眼底的真实情绪,声音也变得柔顺下来,却更显勾人:

  “不敢,正宫之位,非姐姐莫属,我只想服侍你。”

  朱竹清早就想通了。

  戴沐白已经靠不住了,要想当上太子妃,就必须赌一把。

  如今戴维斯一人远征天斗帝国,姐姐朱竹云又不在身边,只要戴维斯同意,她就可以成为他在天斗藏娇的妃子。

  这样,以后还有时间有机会想办法除掉姐姐上位。

  戴维斯听完,眼底闪过一丝带有欲望的精光。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慵懒的、仿佛猫戏老鼠般的玩味,在大殿中清晰地回荡:

  “服侍我?”

  说完,他微微向前倾身,手肘撑在膝盖上,交织的十指显得有力而掌控一切。

  那目光更加赤裸,如同打量一件罕见的战利品,从朱竹清微微起伏的胸口,到不堪一握的腰肢,再到笔直修长的双腿,每一寸都不放过。

  “我怎么知道,我那废物弟弟……”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留下令人不安的空白。

  这意思也很明显,朱竹清十分清楚,立马开口解释道:

  “他没碰过我,殿下大可验我真身!

  殿下有所不知,我一直……都很看不起他,对他从未有过好脸色。戴沐白是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夫!从魂师大赛结束后,我便弃他而去,分道扬镳了!”

  她的话语悄然转向,声音里注入了一种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敬仰与遗憾的情绪。

  “殿下雄才大略,亲征天斗,一战定乾坤,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姿。大陆之上,谁不仰慕?”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巨大的勇气,目光再次迎向戴维斯,里面闪烁着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却又被一层淡淡的、命运弄人的哀伤所笼罩:

  “只可惜……我生不逢时。与您有婚约的,是我的姐姐。有时夜深人静,我总会想,若我早点出生就好了。”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轻,如同羽毛拂过心尖,带着无尽的怅惘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引诱。

  戴维斯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那双邪眸深处的光芒变幻不定。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打破了这紧绷的沉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走上前来。”

  朱竹清的心跳骤然加速,她依言迈开脚步,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叩、叩”的轻响,在这过分安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走到龙椅前下方,停了下来,微微仰头看着他。

  戴维斯站起身,从高处的台阶上一步步走下。

  他停在她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种极具压迫感的眼神再次细细地审视她,仿佛要在她脸上盯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而后伸出手,极其轻佻地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抬得更高。

  朱竹清顺从地仰着头,纤长的脖颈绷出一条优美而脆弱的弧线,瞳孔里水光潋滟,努力维持着那份倾慕与驯服。

  她甚至微微抿了抿唇,让那饱满的唇瓣呈现出更**的光泽。

  戴维斯的手指顺着她下巴的线条缓缓下滑,划过她白皙的脖颈,感受着其下微微跳动的脉搏。

  那动作缓慢而充满占有欲,带着一种评估商品价值的冷酷。

  随即,他的手掌大胆地抚上她的肩头,沿着手臂玲珑的曲线一路向下,感受着皮衣下紧致而充满弹性的肌肤,最终停留在她纤细却有力的腰侧,甚至不轻不重地**了一下。

  朱竹清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瞬,一股混合着屈辱和颤栗从被戴维斯触碰的地方炸开,蔓延至全身。

  但她强行压下了所有反抗的本能,甚至强迫自己放松身体,微微向他倾靠,仿佛沉醉于这带着羞辱意味的触碰,喉间发出一声极轻极软的、近乎呜咽的鼻音。

  她能闻到戴维斯身上浓烈的酒气,还有胜利者特有的、肆无忌惮的味道。

  就是现在!他放松警惕了!

  朱竹清内心疯狂呐喊,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踏入权力之巅的第一步。

  取代姐姐的位置,坐拥太子妃的荣耀,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得逞,眼底甚至忍不住掠过一丝极淡的窃喜时。

  异变陡生!

  戴维斯那双原本带着玩味和欲望的邪眸,瞬间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所有伪装的慵懒和兴趣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嘲讽和杀意!

  “哼!”

  一声冰冷的嗤笑从他喉间溢出。

  捏在她腰侧的手掌猛然爆发出恐怖的魂力波动!

  七十二级魂圣的强横力量毫无保留地轰然爆发!

  “噗——!”

  朱竹清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毁灭性的巨力狠狠撞在她的腹部!

  剧痛瞬间席卷了每一根神经!

  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碾碎!

  “呃啊——!!!”

  她惨叫一声,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猛地向后倒飞出去,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

  “砰!”

  朱竹清重重砸在十几米外的冰冷金砖地上,又狼狈地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浑身像是散了架,剧痛几乎要吞噬她的意识。

  漂亮的皮衣被擦破,沾满了灰尘和她自己吐出的鲜血,凌乱地裹在身上,早已不复之前的****,只剩下狼狈和不堪。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因为剧痛和内伤再次跌倒在地,又是几口鲜血咳出,染红了她苍白失色的唇瓣和下巴。

  怎么会这样?!

  无边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瞬间淹没了她!

  她猛地抬头,看向那个一步步走近的男人,如同看着从地狱降临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