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黛映甚是干脆应下,却瞧父王还想拉着皇长孙殿下走,轻哼了一声。

  见父王瞪了她一眼,也还是不情愿地松开殿下。

  当即颇为满意又笑盈盈抱着皇长孙殿下的胳膊,朝着城内走去。

  刚刚还拥堵着的城门口,顷刻间变得宽敞。

  定南王瞧这些百姓笑嘿嘿的模样,都想再踹他们几脚。

  可瞧着皇长孙殿下和礼部尚书他们都朝着定南王府走去,也颇为满意。

  还给身侧的将士们一个眼神,见他们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将信和画都送往皇城。

  他刚刚可是瞧见了,礼部尚书和这些年轻公子们,可都笑得不要太好看了。

  看那几位重臣还怎么骂他,他们家长孙在他的封地可都咧嘴笑呢。

  要是回了皇城,他们天天将夸赞他的话挂在嘴边,他不得更能得瑟?

  不得让他们巡视的这些日子,都笑容美美?

  还得多画几幅,送给其他藩王瞧瞧。

  嫉妒不死他们!

  定南王舒爽地扬着眉梢,笑哈哈回定南王府。

  定南王府众人都等着呢。

  这是皇长孙殿下第一次回定南王府,虞家族人可都在王府迎接。

  定南王府的一众将领也是安排好军务,急匆匆在王府等着。

  一听到定南王张狂的笑声,无须去门口看,也知道是虞黛映和皇长孙殿下回来了。

  果然!

  众人忙围过去,见笑容明媚的虞黛映,皆笑哈哈朝着皇长孙殿下行礼。

  便是殿下笑着说免礼,还是坚持恭敬地行完礼。

  他们虞家可是知书达理的将门。

  哪能不懂礼?

  殿下是君,也是他们家的姑爷。

  君臣之礼行完,自然是家人的礼了。

  “殿下,回门的姑爷酒,我们可都备好了。”

  “殿下可也要做好准备,让我们给灌醉,趴在回门酒席上。”

  “回门的姑爷,都是要被抬着回房的!”

  “哦?能抬吗?”

  “诸位长辈,将军,可小瞧我们这些兄长了。”

  虞千逐瞧虞家的族人和各位大将军,都抱着酒坛子围攻皇长孙殿下。

  收到皇长孙殿下和妹妹看过来的眼神,轻笑着上前挡着。

  “姑爷第一次回家省亲,长辈灌醉,兄长挡酒。我可是长兄,哪能让妹夫被灌醉。”

  “嗯,还有我这个二哥哥,我可是精进了我的才学,话术还尚未和敌军展示,不如先在诸位长辈的跟前露两嘴。”

  “刚好,我这个三哥哥刚下战场,血腥都还未洗干净,还是用长辈的酒冲洗一番。”

  “我,我还是小孩子,不能喝酒,那,那我就哭给你们看。”

  “......”

  “噗嗤——”

  虞黛映瞧着挡在她和殿下跟前的兄长堂弟们,再见诸位长辈的脸皮都在抽搐,却也抱着酒坛子退了又退。

  没忍住噗嗤笑了好几声,就见父王嫌弃地瞪了他们一眼,搬着一个酒坛子过来。

  “本王这个岳父还没有和女婿喝酒,你们急什么急!”

  “都给本王往后排!”

  “先将本王的儿子和闺女喝倒再来!”

  这,这谁还敢喝?

  虞家族人和将领们只好笑哈哈看向礼部尚书他们,见郡守早将他们围上了,也纷纷过去。

  得让朝堂感受到定南王府的忠诚。

  甘辞舟和施逢昀他们瞧虞家的人不敢灌殿下酒,就知道郡主的兄长弟弟们说这些话的分量。

  不过,不得不说定南王府如此热闹轻松的氛围,着实令人心悦。

  不,准确来说,是整个扶桑郡的氛围,让人想沉浸其中。

  难怪郡主每日笑眯眯的,他们自从踏入扶桑郡,面上洋溢着的笑意也愈加浓郁。

  在扶桑郡的巡视之行岂会不进展顺利,且收获丰富?

  他们可是要在这里待半个月,说不准还能做出一番功绩。

  这可令人期待!

  虞黛映回了家,自然要舒服地躺着,却还是更想陪着皇长孙殿下在郡内转悠。

  这里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

  殿下可早就惦记着想来瞧瞧,感受她幼时的乖巧惬意。

  “乖巧?”

  “郡守他们可说了,郡内的郎君就没有一个,幼时没被郡主按在地上揍的。”

  宿珒栖和虞黛映去勋贵世家喝回门酒,家家的郎君见到郡主就躲。

  看向他的目光似乎还甚是敬佩,这份敬仰,想必不是他的皇长孙身份。

  这是郡主幼时能揍的人都揍过了,没人揍了。

  那郡主怎么能不乖巧?

  宿珒栖忍俊不禁,看向笑盈盈的郡主,由着郡主牵着他走过郡主踏过的路。

  每日有郡主相伴,去勋贵世家们的府上喝酒,陪着百姓唠嗑。

  还跟着郡主去军营,瞧着定南王追着郡主和将军们骂。

  亦换上铠甲,和郡主一起去战场上。一边是对骂敌军的虞二公子,一边是暴揍敌军的定南王。

  还有杀着杀着,就拉着虞二老爷和虞三公子的郡主。

  一下战场,虞大公子还端着药,一人发一碗,皆是补药,唯独定南王的是降火药。

  药一喝完,都能舒坦地走出营帐,回家躺着。

  宿珒栖也陪着郡主在院中躺着晒太阳,和定南王妃虞二夫人她们唠家常。

  夜里和虞大公子他们喝酒赏月,指点虞四小公子读书习武。

  欢笑声夹着哭声,随着美好的月光在定南王府倾洒。

  如此日子,悠哉也美哉。

  宿珒栖却是捧着郡主笑盈盈的脸,柔声轻语:“孤迎娶郡主的时候,就知道孤的夫人,乃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在皇城也好,定南王府也好,有郡主相伴在身侧,孤总能享受到为之倾心的热闹。”

  “不,是相识郡主的时候,孤心中从未有过孤寂,唯有心动。”

  此话落地,瞧郡主眉眼弯弯,声音不禁更是轻柔,也满满透着珍惜爱护。

  “南凛国的疆土很繁华,可孤想,孤该捧着多重的爱意,方能和郡主享受着南凛国每一寸疆土的热闹?”

  虞黛映感受着皇长孙殿下双手捧在她脸颊处的温柔,见殿下落向她的爱慕目光,明媚的眸中亦流淌着柔软的情动。

  坦荡且炽热。

  瞧皇长孙殿下忽然揽她入怀,紧紧抱着她,亦伸手搂着殿下的腰。

  嘴角也翘了翘:“每一寸疆土的热闹呀,也快了,我们可是要踏遍每一位藩王的封地。”

  “南凛江山的盛华,我们亦会感受到。”

  话落,虞黛映忽然眨了眨眼睛:“有我们在,南凛国还会更为繁华,殿下,我们要看的热闹也会多着呢。”

  “嗯,我们二字,亦甚为动听。”

  宿珒栖抱紧怀中的虞黛映,唇角忽然扬了扬,凑近郡主的耳边,柔声低语。

  “那我们就一起,享受着南凛疆土的热闹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