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听了花晓的话后心下就是一声冷笑。

  她还真是没猜错,这个楚唤云还真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就这么短暂的见过几次,满满的全都是算计。

  将自己额前的碎发撩开,苏清河慢悠悠的起了身,

  “难得她约我一次,我不去就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见苏清河真答应要去,原本笃定苏清河不出去还在低头绣荷包的惊梦猛地抬起头来满是惊诧,

  “小姐,您真要跟大小姐出去啊?”

  大小姐能是什么好人吗?

  苏清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总是躲着可不像样子,你要是不跟我一起,就让若梦跟着我就是了。”

  “不不不,奴婢跟您一起!”

  惊梦立刻放下了手上的荷包,

  “就算是出去闲逛奴婢也要跟着才行,否则奴婢才不安心呢!”

  这段时间的相处以来,几人相处越来越不像是主仆,反而关系越发亲近,更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一般。

  花晓也识趣道:

  “那奴婢就在家中守好院子,等您回来。”

  苏清河点头,带着两人换了一身衣裳就出了院子,远远的就看见苏振跟苏明鸢在说什么话。

  不过应当不是什么好话,毕竟苏明鸢的眼睛已经红了。

  她只当做不知道,优哉游哉到了两人身边,苏振看了她一眼道:

  “你要出去?”

  “她不就是来找我要出去的吗?”

  听了苏清河的话,苏振淡淡开口,

  “你若是不想就不必出去。”

  说完,他再次看向苏明鸢,眼中带着警告,

  “我方才说的你记住了?”

  苏明鸢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哽咽,

  “……知道了。”

  苏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转过头道:

  “我听说你要赴约荣国公府的宴会?”

  “是,我在京城中也这么久了都没有怎么出去参加过宴会,总不能一直待在府上。”

  “你去账房支两千两,喜欢什么就买些什么。”

  苏清河开始有些意外,但随即也没有多少反应。

  给银子应当是苏振能想到示好的法子,她不要白不要。

  走出去老远,惊梦都不由得感慨起来,

  “侯爷这般,大小姐心中应当很难受了。”

  毕竟之前苏振对苏明鸢才这么好。

  苏清河没说话,只是在就近的一处布庄晃悠,很快苏明鸢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可她并不说话,只是眼神幽幽的看着苏清河。

  苏清河轻笑一声,反问,

  “我已经在这儿等你了,你还要如何?”

  苏明鸢忍住自己的恨意,低声道:

  “……我已经没有针对你了,他那样对我,你为何不帮我?”

  现在苏振这样看中苏清河,只要是刚刚苏清河愿意为她开口说句话,她怎么可能会被苏振那样说?

  苏明鸢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不是苏振的亲生女儿了,如果是,苏振怎么忍心对自己说出那些话的?

  相比之下,苏清河才更像他的女儿吧?

  苏清河奇怪的放下手上的布料,微微侧头:

  “你脑子没病吧?”

  “你为何骂我?”

  苏明鸢咬牙,却见眼前人笑出声,

  “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我们两个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我为何要给自己的对手求情?”

  “对手?”

  苏明鸢噎了一下,没想到苏清河对自己还这样警惕,尽力平缓自己的语气道:

  “我之前跟你之间的确有一些误会,但是那也只是之前的事情。

  清河,我最近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

  往后的日子还长,你我何必要针锋相对,说不定你我还能互帮互助,成就一段姐妹情呢?”

  苏清河眼神越发怪异,看了苏明鸢半晌,这才轻叹一声,道:

  “你若是真的苏明鸢也就罢了,可现在连楼心月都能看出来你是个冒牌货,怎么还想着跟我在这儿装模作样呢?”

  “什、什么?!”

  苏明鸢的眼中瞳孔一震,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却不小心撞到了腰窝,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可那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苏清河,里面写满了恐慌和强行的镇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清河,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

  你既然不想跟我之间有牵扯,那我现在就走,咱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以后也别……”

  “急什么?”

  苏清河蹲在她面前,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温和,

  “你我之间是不是仁至义尽我不知道,可我怎么听说,你要在荣国公府上对我动手?”

  此话一出,苏明鸢眼中惊恐更甚,心下铺天盖地都是对楼心月的恨。

  这件事儿只有楼心月跟她知道,苏清河怎么可能知道?!

  **人,**人!

  竟然背着她跟苏清河有了关系,竟然背叛她!

  苏明鸢忍着痛仰面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荣国公府对你动手……

  苏清河,你这些手段我难道还不清楚吗?

  就算是为了自己,我也不会再对你怎么样!”

  “是吗?”

  苏清河已经看见了她刚刚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和心虚,笑道:

  “我差点就信了。”

  苏明鸢浑身颤抖,咬死了不松口。

  苏清河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道:

  “我跟你之间的确认识不久,但自有跟你认识久的人能察觉你的变化。

  你以为侯爷为何突然之间对你的态度变了?

  说白了,就是因为他听见了风声,只是觉得荒诞才没信。

  可我不一样,我乡下来的,这种事情不得不信。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和心思,我只告诉你一句,好自为之,懂吗?”

  说完,苏清河松开了手,苏明鸢顿时狼狈的爬了起来,依旧强硬开口,

  “母亲是生我养我的人都没有怀疑我的身份,你这些话就是妒忌!”

  怕苏清河动手,苏明鸢立刻拉开距离,

  “我是想跟你好好相处的,只是你不愿意,狗咬吕洞宾,往后我也不会再如现在一般对你!”

  说完,她落荒而逃,头也不回,就像是身后有人要追杀她一般。

  在门外的惊梦二人满腹疑惑的走了进来,

  “小姐,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您又打她了吗?”

  “没有啊。”

  苏清河眨了眨眼睛,笑道:

  “或许,她是突然想起来还有什么事情要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