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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雨柔其实不怕这种小动物,但它突然跳到肩上,毛茸茸的尾巴扫过脸颊,还是把她吓了一跳。她能感觉到秦烨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有力而急促。

  她下意识地往秦烨怀里躲,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独特的男性气息。

  “雨卫。”司辉冷冷地唤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醋意。

  柳雨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想要下来,脸颊微微发烫。但她发现秦烨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收紧了手臂。

  “放我下来。”她咬牙低语,呼吸喷在秦烨耳边。

  秦烨非但没放,反而挑衅般地看向司辉,仿佛在宣示主权。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司辉眸光一沉:“小墨。”

  那只貂立刻乖巧地跑到他脚边趴下,像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它用爪子梳理着自己的毛发,时不时抬头看看柳雨柔。

  “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柳雨柔无奈地说,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

  秦烨这才慢慢松手,但仍把她护在身后:“站在我后面,它就伤不到你。”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保护欲。

  “小墨不会伤害它的主人。”司辉淡淡道,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柳雨柔。

  小墨呜呜两声表示赞同,蜷缩成一团,像朵白云般柔软。它的眼神温顺了许多,完全看不出刚才那副凶相。

  柳雨柔看得心软,伸手唤道:“小墨。”她想起了以前养过的宠物,那种亲昵的感觉似曾相识。

  小墨一下子精神起来,昂首阔步地走向她。它的步伐优雅而从容,完全不像普通的野兽。

  “当心。”秦烨提醒道,眼神警惕地盯着小墨的每一个动作。

  小墨朝他呲了呲牙,露出尖利的牙齿,一跃跳进柳雨柔怀里,亲昵地蹭着她的手臂。它的毛发蹭在手上,有点扎人却又说不出的舒服。

  柳雨柔爱不释手地**着它,虽然毛发有些硬,但手感和家里的小风差不多。她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这个小家伙。

  秦烨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貂性多疑,对生人向来警惕,但它对柳雨柔却如此亲近...这其中必有蹊跷。他的目光在柳雨柔和小墨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思索什么。

  司辉注意到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挑眉:“两年时光,怎及得上十几年情分?”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雨卫,随我去个地方。”他转向柳雨柔,语气不容拒绝。

  “去哪?”她警惕地问,下意识地往秦烨那边靠了靠。小墨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安,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

  “据说你懂点医道?”司辉直视着她的眼睛。

  柳雨柔知道瞒不住,只好承认:“略懂一二。”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不确定。

  “那便替我看看一个人,他最近身子不适。”司辉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医术平平,不如...”她想推脱,却被打断。

  “看来你不想干啊?”司辉打断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柳雨柔心头一紧,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不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低下头,不敢与司辉对视。

  小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轻轻咬了咬她的衣袖,像是在安慰她。院子里的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对峙伴奏。

  秦烨站在窗前,目光落在柳雨柔的背影上。

  每次司辉出现,柳雨柔总会变得不一样。她眼中闪烁的光芒,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一丝慌乱,无一不让秦烨心里泛起阵阵不适。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树叶沙沙作响。秦烨看着柳雨柔欲言又止的样子,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轻声说道:“小心些。”

  柳雨柔回头看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眼神闪烁不定。

  “雨柔,时候不早了。”司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柳雨柔深吸一口气,转身向楼下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不真实。她忍不住回头,正好对上秦烨温柔的目光。他冲她笑了笑,那抹笑容如春风拂面,让她心头一暖。

  一瞬间,柳雨柔几乎想转身跑回秦烨身边。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她强迫自己收敛笑意,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上司辉的脚步。

  司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眸色渐沉。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但转瞬间,他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定。

  马车内,柳雨柔几乎要贴在车窗上,刻意与司辉保持距离。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让她感到莫名心烦。她的目光游移在窗外的景色上,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这里有虱子?”司辉突然开口,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座位。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却掩饰不住眼底的一丝失落。

  柳雨柔绷紧了身子,声音冷淡:“我只是想看看风景。”她不情不愿地挪了挪位置,却仍然与司辉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过了许久,柳雨柔才冷冷开口:“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你也别忘了你的承诺。背叛过我的人,我不会轻易原谅。”

  “为何认定是我背叛了你?”司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声音低沉,“或许是你背叛了我?”

  “放屁!”柳雨柔猛地转头,眼中燃起怒火,“明明是你和柳巧儿狼狈为奸,把我抛弃了!那些事,我怎么可能记错!”

  司辉眉头微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上的暗纹。他始终想不通,为何柳雨柔只记得他的名字,却把她自己和雨巧的名字都记错了。这其中必有蹊跷。

  马车驶近皇宫时,柳雨柔猛地惊醒,身子一下子绷直:“等等,你说的病人在皇宫里?”

  她心中大骇,手心渗出冷汗。之前她可是偷了南陵国的果树,还从死牢越狱,这简直是自投罗网!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