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瑈嘉可是和珩王关系匪浅的,听闻昨天珩王还去大牢了,这下李国公是要和珩王对上了。

  皇上看不出喜怒来:“说。”

  李国公声泪俱下的将爱女被害惨死的事情说了,而后愤然道:“臣之爱女钟灵毓秀,孝顺善良,在没有这样好的孩子了。”

  “可恨唐瑈嘉那嚣张跋扈的凶手,竟然歹毒至此,众目睽睽之下就杀了臣的女儿。”

  “臣实在愤怒,一时间失去理智去了大牢,本想和唐瑈嘉理论,却被、却被唐瑈嘉的婢女打伤脑袋,他们实在是嚣张跋扈,恶毒至极!”

  李国公重重的磕头,老泪纵横的哀求:“求皇上为臣做主啊,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臣真的受不住哇。”

  整个严肃的朝堂上,第一次充斥着这种哭声,刺耳又尖锐。

  众人看的沉默不语,心思各异。

  皇上扫了一眼秦斯珩,见他面不改色,不由得挑眉。

  “这件事朕知道了,会让大理寺卿亲自去审理此案,自会审问出事情真相。至于李国公,你就不要亲自去大牢了,于理不合。”

  “什么?”

  李国公猛然抬头,似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皇上,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做主啊,臣之心痛,真的是决不能忍,就是唐瑈嘉故意杀害臣女啊。”

  皇上威严道:“你想要朕怎么给你做主?”

  “朕已经说了,会让大理寺卿亲自审理这个案子,你是怕朕徇私舞弊吗?”

  李国公一惊,急忙道:“臣绝不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还求皇上明鉴。臣只是失去爱女心切。”

  皇上缓和了语气:“朕理解力的心情,但朕是天子,天子就是要做对百姓一视同仁。”

  “你说是唐瑈嘉故意杀害你女儿,那事情不也要调查吗?你且等一个调查结果就是了。”

  李国公心都冷了,只觉得皇上这就是在推诿,在不作为,在偏向唐瑈嘉。

  “可是臣女已经死了啊,唐瑈嘉还活着。”

  皇上冷声道:“怎么,你女儿死了,唐瑈嘉就必须死吗?若是调查清楚了,你女儿的死不是唐瑈嘉造成的,那你现在不就是在草菅人命?”

  “你草菅人命不说,还妄想害的朕和你一起糊涂,也草菅人命吗?朕是天子,你在害朕失去民心吗?”

  这罪名,吓得李国公匍匐在地不敢起来:“臣绝无此心,求皇上明鉴。”

  皇上都懒得搭理这个老东西了,明鉴个屁,就你女儿的命是命。

  皇上道:“你是朕的爱卿,但唐瑈嘉的父兄更是朕的肱股之臣,你们都重要,所以朕对你们的子女也都一视同仁。”

  “不能因为唐瑈嘉的父兄已经死了,就你说什么是什么,朕要对得起活人,更要对得起死去的功臣。”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让大理寺卿今天立刻开始审理此案,不准出现徇私舞弊的事情。朕要一个绝对的真相。”

  大理寺卿出列:“是,臣绝不辜负皇上嘱托。”

  李国公也是豁出去了:“皇上,那唐瑈嘉指使她的婢女打伤了臣,这件事怎么说?这总是唐瑈嘉的错了吧?她以下犯上,还出手伤人。”

  “殴打官员大臣,这也是重罪。”

  秦斯珩终于微微侧目看了一眼李国公。

  原来他在这等着呢,难怪一口一个唐瑈嘉的婢女。

  皇上蹙眉:“你确定是唐瑈嘉的婢女将你打上的?”

  在皇上看来,唐瑈嘉是个很有分寸的孩子,就算在生气,也不会做这种没脑子的事情。

  李国公道:“臣确定,臣有证人,昨天那些衙役狱卒,都能作证,他们亲眼看见的。”

  皇上刚要开口,秦斯珩走出行列。

  “皇上,儿臣有话说。”

  李国公心里咯噔一声。

  皇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还以为这小子会一直不开口呢,没想到这就忍不住了。

  “说。”

  秦斯珩沉声道:“昨天砸伤李国公的婢女,是儿臣的婢女,并不是唐瑈嘉的婢女。”

  “珩王殿下,您不能因为想要保护唐瑈嘉,就如此偏袒她吧?那婢女昨天可是一口一个漂亮主子的喊唐瑈嘉的。”

  李国公不满的说道。

  秦斯珩漫不经心的道:“唐瑈嘉在本王娜住了三年,本王给她安排个丫鬟有问题?”

  他转身,目光冷厉:“打伤你的人是本王的婢女,不是唐瑈嘉的婢女,你想算账,只管找本王来算,不用将这个也算在唐瑈嘉头上。”

  李国公哑口无言,他怎么敢和珩王算账,还是在皇上面前,这不找不痛快吗。

  唐瑈嘉那**、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珩王竟然这样护着,真是可恨。

  皇上看似训斥的道:“珩王,你怎么管理婢女的?竟然这般没有规矩,朝廷重臣是她能随便打伤哪个吗?”

  “索性李国公还算温和,不然昨天你那婢女还能活着?”

  “命里回去就严加管教府中下人,伤了李国公的婢女更要种种惩罚,你给李国公赔礼,这件事就算了。”

  “李国公,你看这样可好?”

  李国公能说什么,皇上亲自开口了,他不说好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这口恶气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了。

  “臣不敢要王爷赔礼,皇上公正,说的自然好。”

  皇上也懒得搭理他们了。

  太监看见皇上眼色,立刻道:“退朝。”

  众人跪送皇上离开。

  李国公脸色铁青,这个脸丢大了不说,还什么好处没要到。

  皇上当真是有糊涂又偏心。

  还是说,活人终究是干不过死人?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鞋,李国公抬头,又僵硬的低头:“珩王殿下,刚才多有得罪了,臣并不知道那是您的婢女。”

  秦斯珩冷淡的道:“你可以不知道,本王无所谓,不过李国公,事情要想秉公处理,你自己首先就不能假公济私。”

  李国公抬头:“王爷什么意思?”

  秦斯珩眯起眼睛:“昨天私自提审唐瑈嘉,甚至动用私刑,李国公觉得你哪来的这份权利?”

  “本王还没有找你麻烦呢,你竟然开始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