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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武宫的弟子们将真气毫无保留地注入脚下的大地。

  一面由土黄色真气凝聚而成的玄奥龟甲纹路的巨大盾牌,从地面之上拔地而起,将所有的玄武宫弟子牢牢地护在了其中。

  这面玄龟盾牌,凝实无比,正是玄武宫赖以成名的最强防御。

  盾牌之后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萧若尘。

  萧若尘走到了那面巨大的玄龟盾牌之前。

  仔细打量一番。

  这面盾牌确实坚固,以他现在的实力,若想强行破开,恐怕也要费上一番手脚。

  不过。

  萧若尘的目标是观星台的棋子。

  如今,两名星使已死,玄烨这个主动投靠的走狗也已伏诛。

  至于玄武宫剩下的这些废物,已经不重要了。

  手中的真气长剑消散于无形。

  萧若尘转身走入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夜,深沉如铁。

  观星台顶层的房间里。

  巫天静静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房间。

  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炷香的时间。

  两块雕刻着繁复星纹的命牌,毫无征兆地,从供奉在高台之上的星盘中掉落下来,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应声碎裂。

  那是属于瑶光、天玑、开阳三位星使的命牌。

  命牌碎,则人亡。

  巫天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颤动了一下。

  “好!好一个萧若尘!好一个萧家!”

  自己布下的棋局,才刚刚开始,就被对方掀翻了棋盘,撕碎了棋子。

  金蟾门!玄武宫!

  观星台派出去的三名星使,以及两大投诚宗门的高手,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竟然全军覆没。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

  这是赤裸裸的战争宣言!

  这是在用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观星台,抽在他巫天的脸上。

  “传令!”

  一道苍老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主人。”

  隗老恭敬地垂首。

  “王叔呢?”

  “正在后山静修。”

  隗老低声回答。

  “让他出山。”

  巫天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血色:“告诉他,不用留手,我要那个小畜生的头!”

  隗老恭敬地应道:“是。”

  巫天森然的目光转向了萧山别院的方向:“那个小畜生敢在外面如此放肆,无非是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以为萧家固若金汤。”

  “他不是想玩吗?那我就陪他玩到底!”

  “隗老,你亲自带人,去一趟萧家。”

  “不用留活口。动静,搞得越大越好。我要逼他回来!”

  隗老的心中猛地一凛,主人这次是真的动了真怒。

  他恭敬地领命:“遵命!”

  萧山别院。

  血青信守承诺,亲自带着血阳宗的两位长老,以及十数名宗门精锐,悄然入驻。

  隐匿在别院的各个角落,将萧家守护了起来。

  就在此时。

  别院之外的街道上,数十道黑色的身影极速袭来。

  为首的正是隗老,他冷冷地注视着前方那座灯火通明的别墅。

  “真是个好地方啊,”

  “可惜,今夜过后,这里就要变成一片废墟了。”

  隗老抬手向前轻轻一挥。

  “冲进去。”

  “杀。”

  数十名观星台的死士一言不发,朝着萧山别院狂涌而去。

  就在他们即将要冲破大门的瞬间。

  异变,陡生。

  一道炽热的的赤红色光幕从天而降,

  将整个萧山别院笼罩在了其中。

  冲在最前面的七八名死士,躲闪不及,一头撞在了那赤红色的光幕之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他们的身体燃烧起来,转眼之间,便被烧成了飞灰。

  观星台的死士骇然止步。

  隗老也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阵法?哼,雕虫小技!”

  隗老一步踏出,凝聚出一团漆黑如墨的能量球。

  “给老夫破!”

  就在此时,一道同样狂霸的身影出现在了光幕之前。

  “宵小之辈!也敢在我血阳宗守护之地放肆?”

  血青的恐怖气息轰然爆发!

  他迎着那颗黑色的能量球,悍然拍了上去。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狂暴的气浪,将周围的地面都掀飞了一层。

  血青在半空中微微一晃,便稳稳落地。

  隗老却是脸色一白,蹬蹬蹬后退了三步,口吐鲜血。

  高下,立判。

  “羽化境?血阳宗的人?”

  隗老怎么也想不到,这萧家之内,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强者!

  情报有误。

  “撤!”

  隗老当机立断,转身便要化作一道流光遁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问过老夫没有?”

  血青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血阳焚天掌!”

  他双手之上燃起了熊熊的赤红色烈焰,朝着隗老狂追而去。

  血阳宗的两位长老,也同时暴喝一声,带着十数名宗门精锐,从别院的各个角落杀出,与那些观星台的死士战作了一团。

  萧山别院之外杀声震天。

  隗老被血青死死缠住,又惊又怒。

  两人交手数十招,隗老便已险象环生,处处受制。

  “该死!该死!”

  他心中疯狂咒骂,这血阳宗为何会掺和到这趟浑水里来。

  就在隗老一个分神之际。

  “就是现在!”

  血青一掌狠狠地印在了隗老的左肩之上。

  隗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左臂竟被血青齐根撕扯了下来。

  鲜血狂涌而出。

  剧痛之下,隗老喷出一口精血,施展出血遁秘法,头也不回地,仓皇而逃。

  ……

  帝都北郊,一座工厂内。

  萧若尘缓缓收回了指尖那即将消散的星光剑芒。

  在他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找这批人可耗费了他不少时间。

  这是罗刹门的人,另一个公开投靠了观星台的二流宗门。

  他们像耗子一样,居然躲在这里。

  显然是接到了紧急预警电话后,仓促跑来的。

  可惜依然被萧若尘找到了。

  解决掉这些人,正准备去往下一个目标地点。

  突然,脚步猛地一顿。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预感,毫无征兆地从他的心底深处涌现出来。

  萧若尘浑身的汗毛,根根倒竖。

  他朝着那股危险感觉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在工厂之外。

  一名穿着朴素的灰色中山装男子,背着双手,朝着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