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到院子里,看着那碧波荡漾的湖面,心情都好了很多。

  就在这时。

  一道清冷的如同雪山之巅的冰莲一般,遗世而独立的美丽身影,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七师父慕容浸月,白衣胜雪,长发如瀑。

  萧若尘有些惊讶。

  “七师父,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慕容浸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如同秋水一般明亮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

  “帝都的事情,你处理完了吗?”

  “什么时候,跟我去一趟龙藏山,把剩下的那八具阴尸都处理干净。”

  萧若尘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

  他记得自己和杜清瑶离开的时候,七师父似乎还没走啊。

  她这来的也太快了吧?

  “咳咳……”

  萧若尘挠了挠头,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

  “那个七师父。”

  他有些尴尬地说道:“您看,我这才刚到帝都,萧家这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处理。”

  “而且,我之前还答应了大师父,要替她去武盟总部杀个人……”

  “所以,龙藏山那边的事情,可能得稍微再往后放一放。”

  听到这话,慕容浸月那两道,如同远山黛眉一般的柳眉,瞬间,就蹙了起来。

  她静静地看着萧若尘。

  虽然她一句话都没说。

  但萧若尘却能清晰地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两个字。

  “不行。”

  萧若尘感觉自己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了。

  自己这七个师父一个比一个难缠。

  他只能继续赔着笑脸,说道:“七师父,您看,您这大老远的,刚到帝都,肯定也累了。不如,您先在我们萧家,住下。好好休息几天,就当是,来旅游了嘛。”

  “您放心,那几具阴尸,又不会长腿跑了。等我把手头上的这些急事都处理完了。我保证第一时间就陪您去,把它们,给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慕容浸月那好看的柳眉蹙得更深了,明显的不高兴。

  在她看来,解决阴尸,是最重要的事情。

  任何事情,都应该为它让路。

  眼看着慕容浸月就要发作。

  萧若尘连忙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师父,我发誓!我一定尽快尽量抽时间去处理!”

  慕容浸月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虽然有时候他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在大事上却从来不会含糊。

  最终,慕容浸月还是选择了妥协。

  “记住。”

  她看着萧若尘,交代道:“最晚不能超过本月的十五号。”

  “十五号是月圆之夜,也是阴气最盛之时。”

  “若是错过了这个时间。那八具阴尸很可能会发生异变。”

  “到时候迟则生变。”

  “好!我答应您!”萧若尘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看到他答应,慕容浸月的脸上那股冰冷的寒意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不再多言转过身,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只是在她离开的最后一刻。

  她那双清冷的眼眸,却若有若无地朝着不远处那座假山的方向瞥了一眼。

  在她离开之后。

  那座假山的后面,一道苍老的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

  正是萧承岳。

  他看着慕容浸月消失的方向,淡淡地评价道:

  “这丫头,不简单啊。”

  萧若尘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是我师父。”

  “哦?”萧承岳倒是来了兴趣:“不错,不错。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她的师门想必也定非凡俗。”

  他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下次若是再有机会,可得把她给留下来,在家里好好地吃顿饭。”

  就在这时。

  萧若石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他的伤势在经过了萧若尘的精心调理之后,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也恢复了往日那份的干练。

  “四弟,刚才老师那边来电话了。他想请你现在就过去一趟帮他看病。”

  “现在?”萧若尘看了一眼天色。

  “好。”

  两人一起出发。

  路上,萧若尘好奇地问道:“三哥,你知道陈帅他要请我治疗谁吗?”

  “这个……”

  萧若石沉吟了片刻猜测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的儿子陈夜。”

  “陈夜?”

  萧若石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情:“他曾经也是战部最耀眼的一颗将星,封号夜灵战神。”

  “同时,也是大哥当年最好的朋友。”

  “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夜突然就递交了退役申请,离开了军队,从此便销声匿迹了。”

  “那他得了什么病?”萧若尘追问道。

  萧若石摇了摇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老师把消息封锁得很死。战部里几乎没人知道具体的原因。”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入了帝都的核心圈子。

  最终,在一处戒备森严,门口有重兵把守的战区大院前停了下来。

  经过了层层的,严格的检查之后。

  两人才终于被放行。

  他们来到了大院最深处,一栋充满了军旅风格的独栋小楼前。

  这里就是陈天瑞的家。

  家里很简单。

  除了陈天瑞,就只有他的夫人刘若南。

  双方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

  萧若尘便直接提出了要见病人的要求。

  陈天瑞带着萧若尘和萧若石,走上了二楼。

  推开了一间终年都拉着厚厚窗帘的昏暗的卧室。

  “他就在里面。”

  萧若尘走了进去。

  在房间的窗户边,一个身形消瘦,面容清秀,但脸色,却苍白的年轻人,正静静地坐在轮椅之上。

  他的眼睛睁着。

  那双本该是如同星辰般的眼眸,此刻却是一片空洞,没有任何的神采。

  仿佛只是两颗不会发光的玻璃珠子。

  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

  他就是陈夜,曾经的夜灵战神!

  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

  甚至连触觉,嗅觉,都已经,完全丧失。

  五感已经被彻底地封闭了。

  陈夜就像一个被困在了自己身体这个牢笼里的活死人。

  看着自己儿子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陈天瑞这位戎马一生,心坚如铁的老元帅,也忍不住闪过了一抹深深的痛苦与悔恨。

  恳切的目光,望着萧若尘。

  “我儿子的这种病,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