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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未散,方荼环顾找了好几次也没看见扶月,对着李嬷嬷道:“扶月呢?”

  李嬷嬷早就得了飞雁提示,低声说:“是太后派人带走了扶月,说是要教一些本事。”

  听闻是太后带走,方荼便松了口气,也不再多问。

  宴会尾声时,有人上前给乔书吟敬酒:“宸贵妃娘娘,臣妇早就听说了乔家姑娘大方得体,端庄贤淑,所以厚着脸皮想求一桩婚事。”

  说话间指了指坐席上的少年郎:“这是犬子,想求娶乔家姑娘,不论嫡庶,皆为正妻,必定风光迎娶,绝不辜负。”

  此话一出惹的朝曦也朝着说话之人看去,竟是忠义伯夫人,她一脸谨慎,态度卑微。

  乔书吟却皱起眉。

  乔家一共三房,大房只有她一人,二房倒是还有三个女儿,除了已出嫁的乔姝,还有两人都是庶出,但都不足十岁。

  倒是三房的嫡长女乔玉已经十四岁了。

  这忠义伯夫人上来先是夸了乔家,说尽了好话,实际上就是来求娶乔玉的。

  乔书吟长眉抬起,并不给面子:“乔家姑娘并无适龄。”

  “不要紧,可以先定下婚约,等姑娘及笄后再娶也不迟。”忠义伯夫人道。

  忠义伯,祖上曾是国公府,站错了队伍逐渐没落,再往下就没有爵位继承了。

  随着忠义伯夫人的突然替儿子求婚,整个内殿都看了过来,忠义伯夫人脸上挂着笑:“我家小儿是个不成器的,若能有乔家姑娘来指点一二,必定能回头是岸,娘娘放心,整个伯府都会敬重乔家姑**。”

  话音落乔书吟很不给面子地嗤笑:“忠义伯世子不成器,就要搭上乔家姑娘后半辈子幸福?”

  原是恭维乔书吟的,想着这么多人在场,肯定不会拒绝。忠义伯夫人甚至连很谢恩的话都想好了。

  可谁曾想,乔书吟竟直接打了忠义伯夫人的脸面。

  她愣住了,脸色微青。

  “且不说乔家姑娘并未适龄,即便要挑,也不会嫁给一个不成器的,忠义伯夫人自己都管教不好的儿子,还指望乔家姑娘替你来管教?”乔书吟红唇勾起,面露讥诮,可谓是将忠义伯夫人的脸面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与其算计别人,不如想想回去怎么教儿子才是最要紧。”

  忠义伯夫人心口起伏:“贵妃娘娘……”

  “还不快退下!”乔书吟未曾出阁时就听说了忠义伯夫人的名讳,尖酸刻薄,又爱端着身份教训人,拜高踩低。

  还有那位世子,她是怎么都瞧不上的。

  忠义伯夫人被人当众驳了脸面,当时红了眼眶,有些下不来台,最后被霁蓝给拽了下去。

  不一会儿忠义伯夫人就借口身子不适提前退下了。

  人走后,气氛略有些尴尬。

  殿内歌舞未停

  朝曦蹙眉看向了乔书吟。

  却见乔书吟淡然解释:“这位忠义伯夫人是笃定今日这么多人在,臣妾顾忌颜面要答应,才敢求娶,她自个儿都算计臣妾头上来了,臣妾自然要给她没脸!”

  朝曦嘴角含笑,没有半点责怪:“确实是忠义伯夫人冒失了。”

  乔书吟笑了笑:“那臣妾就多谢皇上不计较。”

  半个时辰后宴会结束

  霁蓝扶住了乔书吟,替她披上了披风:“娘娘,外头风寒露重。”

  一旁的方荼也披上了衣裳,目光却落在了朝曦身上。

  朝曦清了清嗓子:“朕还有奏折没有批完,先行一步。”

  说罢人已走远。

  乔书吟朝着就方荼屈膝:“臣妾告辞。”

  人前人后,乔书吟对方荼从未有过半点不敬重,方荼忽然道:“贵妃明日若得空,来凤仪宫一趟吧。”

  被点了名,乔书吟犹豫了片刻后点点头。

  两人分道扬镳

  夜色渐浓,乔书吟却有些睡不着了,看向霁蓝:“京城里谁家公子还未成婚?”

  霁蓝还以为主子是为了皇后召见的事苦恼,却不曾想是为了忠义伯夫人,她略思考:“贵妃可以问问二夫人,再不济召三夫人入宫商议,两位夫人见多识广,一定能筛选出来。”

  “倒也是,那明日便召三婶入宫。”

  “是。”

  安排完这些她打了个哈欠。

  “娘娘,晚上太后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扶月。”霁蓝提醒。

  乔书吟点头:“本宫看见了,太后和皇后的桌席离得近,十有八九又是说错什么话,招惹了太后。”

  有时候乔书吟觉得皇后过于倔强了。

  明知道扶月不适合继续留在大宫女的位置,可皇后偏偏要抬举,任谁说也不听。

  “太后会不会对扶月下手?”霁蓝好奇。

  乔书吟打了个哈欠:“不会的,毕竟是皇后身边的人,多少还要给皇后几分脸面。”

  尤其是太后自从回宫,对皇后是明里暗里的抬举。

  所以不会落了皇后的脸面。

  这些都不是她在意的,卸掉珠钗首饰换了件常服,看了一眼摇篮里熟睡的两个孩子。

  “两位小公主都乖巧得很,吃饱了睡,今日三公主还多玩了一会儿。”乳娘汇报。

  乔书吟点头:“你们只需要将两位小主子伺候好,本宫自是不会亏待。”

  乳娘诚惶诚恐地应了。

  除此之外,霁蓝每日都会检查两个孩子可有不妥,乳**衣食住行都是极严苛。

  只能在咸福宫内晃动,有时连屋子都不能随意出去。

  更甚为了防止两个孩子过度依赖乳娘,乔书吟每日都会陪伴两个孩子一些时间。

  次日

  凤仪宫

  方荼有些疲倦地**眉心:“扶月还没回来?”

  “娘娘,扶月太浮躁了,若有太后**对您有好处。”李嬷嬷劝,别因为一个扶月去慈宁宫,不值得。

  “毕竟跟了本宫多年……”方荼隐隐有些担忧。

  “娘娘,扶月不曾犯错,太后怎会罚她?”

  在李嬷嬷的劝说下,方荼只好放弃了去寻找扶月,目光一转看了眼时辰:“伺候本宫重新洗漱吧,今日本宫要见见贵妃。”

  李嬷嬷几次旁敲侧击,可方荼闭口不提,她也只好作罢,招来宫女给方荼重新上妆。

  铜镜内倒映的女子,容貌姣好,只是眉眼之间是遮掩不住的哀愁,涂上了厚厚的脂粉挡住了疲倦。

  “嬷嬷,昨日本宫看见了贵妃,不仅身材恢复极好,宛若少女,就连肌肤也是白里透红,不似本宫。”方荼摸了摸眉眼。

  明明是同一日生产的,为何贵妃恢复那么快?

  一点也不像是生产完的妇人。

  李嬷嬷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