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朝再次跪在了地上,这才她趴着痛哭出声,心中后悔自责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峰。

  “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

  若若只感觉身上无力,疲惫感压迫的她直接坐到了地上,

  “花朝姐姐,我相信你跟二哥哥没有仇怨,这些年你对我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我看的出你是真的把我当妹妹,难道你做这些是为了我?”

  忽然想到了这点,若若心中不禁一惊。

  好像是从二哥哥进宫之后花朝才有了杀意。

  花朝的沉默更加印证了若若的想法。

  她无奈摇头,眼泪奔涌而出,“你怎么这么糊涂,是我让二哥哥进宫的,是我想让他成为太子,这些都是我的想法,二哥哥本身对皇位并没有任何想法。

  再说了,我不止一次表示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皇女,你要是真的了解我的内心就因为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

  花朝直起身子,眼睛被泪水打湿一片,“可是那是皇位,我想看着你成为女帝,想看着你成为这千百年来唯一的女皇帝!”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不是我要的?!”

  花朝怔怔盯着若若,眸光颤抖不停,“我……我知道你不想要。”

  “你明知道我不想要还要用这种方法,不惜杀害和你一起成长的人。就为了换来一个我根本就不想要的位置!”

  若若也跟着流泪,“花朝姐姐,你我一起生活的五年多,二哥哥对你诸多照顾你应该也感受的到,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二哥哥真的死了我会多愧疚?即便是我登上了皇位,我定会日日梦魇不得安眠,日日生活在悔恨当中一辈子!

  你就愿意看到我在那冰冷的皇位上这样生活一辈子?你真的愿意?!”

  “我……”

  花朝拼命摇头,“我当然不愿意。”

  若若抬手抹去了脸上泪痕,“花朝姐姐,如果一件事要通过残杀亲人来成全自己,那我宁可不要!希望你也能明白这一点,你并非是冷血之人,我听二哥哥说关键时刻你还是心软并没有真的看他吃下毒药,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昨天二哥哥真的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花朝眼神变得空洞,她坐在地上默默点头,“会,我本来已经想好了,如果世子离世我便立刻跟着一同自尽,给他偿命,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做女帝了。”

  她不是不知道裴为鹤对自己的关心,但她整颗心都在若若身上。

  当时她只想成全若若,哪怕是要自己的性命。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是谁?!”

  若若大声质问,半晌,房门才被吱嘎推开,红着眼眶的裴为鹤走了进来。

  “若若,是我。”

  在看到裴为鹤的一瞬间,花朝当即别过头,不敢与之对视。

  若若站了起来,站在裴为鹤身边她长长叹了口气,“二哥哥你也听到了,这件事毕竟是关乎你的生死,还是由你说了算,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

  说罢,她抬腿向门口走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眼花朝。

  她不能提二哥哥做决定,那样对二哥哥不公平,花朝心里也会有疙瘩。

  必须让他俩自己解决,一切由二哥哥定夺!

  花朝就这么坐在地上没有起来,也眉头抬头去看裴为鹤。

  裴为鹤站在她身边好一会,忽然也坐到了她身边。

  花朝终于是好奇抬起了头,“世子,你……”

  裴为鹤拍了拍衣衫,“无妨,这里坐的很舒服。”

  花朝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就怎么靠着坐在静静的坐着。

  “你……累不累?”

  还是裴为鹤忍不住先开了口。

  花朝摇头,“世子累了就去椅子上坐吧,我没事。”

  看着抱着双腿团成一团的花朝,裴为鹤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身上。

  突入而来的温暖让花朝身子一抖,赶忙将其扯了下来塞到了他怀中,“我不要。”

  裴为鹤有些不悦,“给你就拿着,干嘛这么见外!”

  说着,强硬的将衣服按在了她身上。

  花朝本来想拒绝,可对视到裴为鹤那双执着的眼睛,她顿时心虚躲闪,乖乖坐了下来。

  裴为鹤叹了口气,“你总是那么要强,一个女孩子软弱一点也没什么的。”

  “软弱就代表要被欺负,怎么可以软弱。”

  裴为鹤怔怔盯着她看,“花朝,你可以跟我说说你性格为什么这么倔强吗?是因为你家里的缘故?”

  花朝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扑闪在脸上倒影出光影,“世子想听?”

  裴为鹤放松靠在身后桌上,“反正也无事,你可以说说。”

  花朝慢慢抬头,凝着光泽眼睛小心飘着他,“世子,你知道被人打是什么感觉吗?”

  “我……”裴为鹤一时语塞。

  从小到大的这十多年,他算是锦衣玉食长大的。

  虽然从前一直在萧相国那,但也没缺过什么。

  别说是挨打,就连重话也没人跟他说过。

  “我不知道。”

  花朝轻笑,“鞭子沾了水打在身上,抽一下皮开肉绽,疼到骨髓中的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是谁打你!”裴为鹤突然起身,一把拉住花朝手臂。

  他不敢想这么到底是谁对个女孩子居然下这样的毒手。

  花朝用力掰开他的手,“是我父亲。”

  裴为鹤愣住,“你父亲?”

  “是,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她低着头似乎是陷入了那段回忆中,“我父亲好赌,从前家里都是靠着我娘做些绣品过活,可是每次父亲输了钱回来都要对我娘拳打脚踢,说她是扫把星,说都是因为娶了她才会这么倒霉,然后拿走家中所有的钱。

  后面我慢慢长大了,就开始反驳我父亲保护我娘,他就开始打我,把从前对我**怨恨发泄到了我身上。再后来我娘被他打的瘫痪了,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放过她。

  在我出门砍柴的时候,他把我娘打死了。从那开始我父亲就再也没回过家,我是靠着村里人的救济才勉强活了下来,后来我就遇到了若若。”

  裴为鹤瞳孔震动,这是他第一次听花朝说出自己的身世。

  心里隐隐作痛,他在心疼,心疼这个苦命的女孩。

  “花朝,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打你,你可以一直在府里生活。”

  花朝忽的嗤笑,“世子,我差点杀了你,还怎么在府里生活,你不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