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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帝骁道:“实在不行,将他夫人送去金陵城,让璃儿治好她。”

  如此一来,傅九也愿意给他们消息。

  “但傅九的底细我们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夫人怎么样,送去金陵城,万一是奸细怎么办?”谢玉珩内心挣扎,无法做出最终的选择。

  战帝骁拍了拍他的肩膀,“按照本王的说的来,皎皎太小了。他是你女儿,别说你舍不得。本王也舍不得送她来暗河。”

  “傅九提出要收养皎皎,无非是想以后得到谢家的势力,庇护他们暗河。”

  暗河阁的生意十分微妙,掌握了太多的权贵的秘密,很容易招惹来仇家。

  一般他们都是十分低调的,想找他们买消息,也需要通过很多渠道和手段才能接触到。

  谢玉珩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他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为什么一定要皎皎?宴儿不行吗?或者,他需要单纯的庇护,直接跟王爷你提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要收养皎皎。”

  战帝骁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们没有时间去细究傅九的想法。”

  “就先治好他夫人,本王看他是一个很宠爱妻子的男人。”

  这种男人,重情。

  问题不是很大。

  谢玉珩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他的。

  两人商量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有了结果。

  ……

  “九爷,他们说可以送夫人去见战王妃,治好夫人的病。”

  战星河却忙摇头,“阿九,我不去。云青璃很聪明,又有异瞳眼。她会发现我的身份。”

  “我不想跟谢玉珩再有任何纠葛了。”

  傅九当然明白,当初为了伪造她死亡,就花了不少心思。

  找来一个跟战星河极为相似的尸体,躲过了云青璃的异瞳眼,再说那个时候尸体化为灰烬,不容易辨认。

  这次战星河出现在云青璃面前,说不定把脉后就能看穿她身份。

  “可我不能失去你,现在唯一能救你的人就是云青璃了。”

  一年前,他带着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战星河去了药神谷,求了百草神医,花了不少的代价才救活她的。

  即便如此,也只能保她三年的命。

  她身上都被烧伤了,嗓子被浓烟熏伤,五脏六腑都已经是严重损伤,心脉更是受损。

  “去了金陵城,还可以见皎皎,我陪你一起去。”

  战星河想临终前陪伴女儿,犹豫了许久,“好吧!”

  把皎皎接来暗河是不现实。

  谢玉珩不会答应。

  傅九紧紧抱住她,“公主,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阿九,若我能活下去,那我们成亲吧!”战星河靠在他怀里,低声说道。

  傅九很高兴,“好。”

  ……

  第二天,战星河就在傅九的陪同下走出望月楼。

  谢玉珩在门口等着他们,战帝骁让他护送他们去金陵城。

  “傅阁主,傅夫人。”

  谢玉珩抬头,看了眼战星河,但很快就收回目光。

  “两人请,按照规矩,只能带两个随同的侍女或者护卫,是他们不能进。”

  战星河没有看他,只是低垂着眼眸,安静的站在傅九身边。

  “明白。”傅九道。

  他们只带了一个护卫和一个侍女。

  傅九将消息给了战帝骁。

  他已经带人去哪个地方救人了。

  暗河的消息没有出错过。

  果不然到了那个地方,找的了战帝御,彼时他还在闭关,毒解除了,却耗费了大半的功力。

  “王爷,战帝御出来了。而且他找到了我们的落脚点。”

  战帝御指尖的气息骤然紊乱,周身气流瞬间凝滞。

  他猛地睁开眼,原本闭合的眸中翻涌着暴戾的暗芒,周身的威压让殿内伺候的侍从纷纷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喘。

  “战帝骁!”他咬牙切齿地低喝,掌心重重拍在身前的蒲团上,实木打坐台竟裂开几道细纹。

  话音未落,他已拂袖起身,玄色衣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快步朝殿外走去。

  刚踏出殿门,便见战帝骁身着紫色蟒袍立于庭院中,日光落在他挺拔的身形上,金线纹路熠熠生辉,再无往日易容后的遮掩,一身气度坦荡而威严。

  看来他的噬魂散毒真的解除了。

  “你总算舍得出来了!”战帝御双目赤红,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周身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战帝骁面色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指尖微微动了动,沉声道:“老六,你什么时候手下留情过?不过你的话不要说的太满。”

  “你的儿子和女人还在本王手里。”

  战帝御脸色瞬间难看,“卑鄙!有本事你跟我一起堂堂正正的较量。”

  “哼,你的手段又光明了?伤害璃儿这笔账,今天本王就要跟你仔细清算。”战帝骁冷笑。

  说话间,他就出手了,两人瞬间打起来。

  与此同时,宁州城的行宫,元御帝捏着密报的手指微微发白,脸上满是震惊。

  他猛地抬头看向身侧的太子,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立刻备驾!随朕去荆州城。战帝骁与老六碰面,此事绝不能出半分差错!”

  太子虽心有疑惑,但见元御帝神色凝重,当即躬身应道:“儿臣遵旨!”

  ……

  谢玉珩带着人进入了西域。

  到了西域后,开始有一段沙尘路。

  战星河顿时受不了,激烈的咳嗽,呼吸都很难受。

  “停车!”傅九急得大喊,掀开帘子道:“你不能换条路吗?我夫人身体虚弱,受不得沙尘。”

  谢玉珩回头看了眼,见靠在他怀里的女人,眼眸通红,很难受的模样,便翻身下马。

  “她应该是心脉受损,没办法长途跋涉。”

  “可以放慢速度,但这条路是必经之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进入西域。”

  说着他让人拿来水囊,掏出手帕往上面灌水,然后递给战星河,“傅夫人,用这个捂住口鼻,呼吸的时候就不会有沙尘。”

  傅九接过来给战星河用上。

  “还有,这是我表妹调制的丹药,治疗心脉受损有奇效。”谢玉珩将自己随身带着的药给她。

  战星河睁开眼睛看他一眼,“谢世子怎么会随时有这种药……”

  “因为我们世子跟夫人一样,有一段时间经历了大悲大痛,导致心脉受损,王妃特意给他调制的。”身边的侍卫嘴快的说道。

  “效果的确不错,我们世子吃了一年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傅九看着他,忍不住讥笑,“看着谢世子身强体壮,红光满面,怎么会得心脉受损的病?”

  “还有我听闻谢世子原配去世,还和侧夫人生了一个儿子,家庭幸福美满,心脉受损之人要么重伤。要么就是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不知道谢世子是属于哪类?”

  谢玉珩眉头微蹙,目光冷冷盯着傅九,“傅阁主,似乎对我有跟大的敌意?”

  “阿九……”战星河冲傅九摇了摇头,淡淡的跟谢玉珩说,“多谢世子赠药。”

  她声音粗哑,实在难听。

  谢玉珩看着她,“傅夫人,嗓子怎么了?”

  战星河不说话。

  傅九狠狠瞪他一眼,放下帘子干脆不搭理他。

  他们身边的侍女和护卫更是凶狠瞪着他,仿佛他是什么大恶人。

  “哼,好心没有好报!世子,你还是不要管他们。”身边的暗卫气恼道。

  谢玉珩没有多想,示意人继续出发。